上午九點四十五分，姜洄跟根克拉倫斯準時抵達H區。
希爾曼最後自然只能悽悽慘慘地一個人去Q區了，臨走前對方還不非要跟兩位朋友擊個掌，彷彿這樣就能一點運氣。姜洄跟克拉倫斯都有些無奈，但還是滿足了對方的要求。
十點半考試，九點四十五分已經不早了，很多學生早早就來了。
監考的三位教師估計還要過一會兒十點左右的樣子才能到。眼下聚集在H區內的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或是談話或是議論考試相關的事，整個場面還算有序。
當然一年級跟二年級的學生之間明顯有著壁壘，兩方不但可以從制服上的花紋看出來，周身環繞的氣場也有著明顯的區別。
二年級的學長學姐們明顯看得出是經過一些風浪的，比較從容淡定，看向一年級的學弟學妹們多少都帶著點好奇和審視。
一年級的孩子們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之中也有的人比較氣盛，仗著自己有本事對這些比他們早學習一年的學長學姐們躍躍欲試，巴不得現在立馬上場給他們個厲害嚐嚐，或是對接下來的考試毫無信心。
由此一年級中大部分人整體姿態跟二年級生差挺多的，可謂是涇渭分明。
姜洄跟克拉倫斯一來便稍微打破了這個局面。
這邊H區除了姜洄和克拉倫斯外，二班的學生並不多。一位是姜洄還算熟悉叫做曼的同學，另一位她不太熟悉，是一位班級裡比較少有交集的華朝裔同學，姓陳，叫陳文白的。
兩人原先站在一起，一見姜洄跟克拉倫斯立馬就像找到組織一樣迎了過來，幾位同班相互間打了個招呼。
而一年級的學生也在姜洄她們到來後不自覺地往這邊靠攏，竟漸漸形成凝聚之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眾人都感覺穩了很多。
姜洄並不知道自己成了大家的穩定劑，她正在淡定地回應著曼。
她本以為曼拉著她要說什麼，沒想到對方卻是小聲的跟她說起二年級生的一些事。
曼雖然學習一般般，但她出生在七百三十二號星的一個當地傳統家族，兄弟姐妹很多。只跟她相似年齡並就讀於貝斯卡中級學院的孩子就有五六個，涉及的專業也幾乎都不一樣，因此她能得到的訊息渠道也格外多。
她說她有個堂兄就在二年級讀書，經常會跟她講起他們年級風雲人物的一些事，因此她也知道不少。
雖然她聽從對方口中聽過不少次，但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堂兄口中的這位賀斯同學。
對方從入學以來就一直是二年級二班的領頭人，然後升入二年級這半年以來表現得更為突出，在年級不能說是頭名，前三也是有的。
而且這位於射擊方面的天賦極其出色。不僅是他的班導馬諾琳上尉，還有三年級的漢克少校，不，應該說是中校先生，聽說對他也十分看好，直言到他是狙擊手的好苗子。
而讓對方真正名聲大噪的當然不止是這些虛名，還因著他在二年級一次集體大賽中所顯現表現的同步調群射在同一時刻擊斃了11位敵人，而那把特殊的多口並軌槍總共就只有12個槍頭。
對方當時成功擊斃那十一位敵人的三星秒影像在二年級傳瘋了瘋狂，不少一年級生也有所聽聞。當然，姜某人平日裡太忙了，她是就沒看過的。
眼下曼這麼一提醒，還暗搓搓地要告訴她這位被已經被傳成三頭六臂的學長是哪位，姜洄就略有些好奇了，望過去便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呃……不足二十四個星時內碰上兩回到底是什麼樣的緣分？她以為只是偶然相遇，如今看來怕是孽緣啊。
這位原來就是賀斯……
在姜洄假仿若不經意看去時，對方也正好在看她，而且看樣子似乎往這邊盯了有一陣了，目光復雜得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反正姜洄覺得不是什麼友好的感覺，對方看起來……更像想要打架的樣子。
他們接下來可不是要打麼？姜洄面上神色不變，還算淡定地對盯著這邊的某人微微頷首，然後收回視線。
“姜、姜同學，他他……”曼有些驚恐地道。
她沒想到她們這看過去的功夫，對方這時也在往這邊看，神情還不太友好的樣子。難道隔這麼老遠對方也聽見他們說什麼了？高等級的覺醒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姜洄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不要亂想，然後便扯到另一個話題上了。
至於另一邊——
事實上賀斯也沒有聽到她們具體說什麼內容，只是看見她們忽然往這邊看來。他本來就注意著姜洄，自然一下就發現了她的注視。
不過對方顯的格外平靜的神色倒叫他有些意外。
太冷靜了。
十點二十九，所有人員都到齊了，中途也沒有出什麼意外，三位監考教師分別對應三個場次。姜洄她們要上的第一場監考人是二年級的馬諾琳上尉，聽說就是賀斯的班導。
對方這個利落的作風，三兩句就交代好規則，然後跟趕鴨子似地直接將人引進早就搭建好的檢測臺上。
參加第一場考試的學生們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兩手空空地上來了，底下一層等著參加考試的同學和教師圍了一圈看著他們。這就開始……打了？
可什麼都沒有還搞什麼射擊考試？
但隨著檢測臺自動執行的系統讀數，周邊一圈刷地豎起一個個靶標，高低不一，排放也沒有任何規律，忽而密集忽然疏散，外頭才傳來他們此場的監考人馬諾琳上尉的提示語：“接著。”
然後有什麼零散的重物，如天女散花一樣從檢測臺上方投放進來，一個個直往他們頭上砸。這會兒不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的學生，都被逼得撤到邊邊。
姜洄還好，敏銳地躲過了幾個直衝她腦門的要命玩意兒，還趁手接了其中一個。
好傢伙……現在發機甲都搞這麼多花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