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猶豫著幾次想要點選某個連線,但幾番猶豫下還是放棄了,因為這毫無意義。

‘相信我,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最後她有些生硬地退出了加密頁面,呆坐了下,熱好的速食徹底冷了下來。

“唉……”

靠在左邊的女孩夾著一根像是資料筆的東西,若有所思地看了姜洄一眼,不過隨即很快就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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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間裡

少年靠在牆角,呼吸粗重,神色有些渙散,手腳都套有一隻貼合的金屬環,邊緣處泛著紅光,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顯得異常危險。

忽地紅光忽略閃爍,牆邊的人繃緊後背,額間冷汗幹了一層又一層,再一次汗溼了髮間。

隨著紅光的泯滅,牆角的人才終得松那麼口氣。但他知道他並不能松多久,很快紅光將會再度亮起,他會陷入長久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刑訊。

自從進入這裡,便再沒有人進來過。

沒有光,唯一的光便是四肢套著的放射圈,並每每都會帶來綿長的痛楚。幾乎沒有聲音,唯一的聲音便是從耳膜拱出的心跳聲。他也不知道日月,無法得知時間的流逝。

他彷彿被遺忘了一樣,滯留在這密閉的漆黑空間裡,不得解脫。

但是當事人的心緒卻出乎意料地平靜。他只覺得有些無聊。太無聊了。

這便是傳說中的第二禁區?一通精神審訊的操作倒也似模似樣,只是也太低估他了吧,或者應該說對方低估了人類所能擁有的意志力。

他這忽然跑丟了這麼久,那邊估計早瞞不住了。以軍長雷厲風行的作風,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應該也都知道了。不知……

少年食指微屈,輕輕觸了觸指腹,看上去像是因為痛苦而起的自然反應。

監控器的另一端

就如桓憲所想,確實有一雙眼睛正時時刻刻盯緊著他所在的暗房。

青年眉眼如隼,盯著螢幕中的身影,神色耐人尋味:“他的‘尾巴’確定都斷乾淨了吧?”

旁邊的人連忙回道:“是,白狼主事親自過手的,據說是寸寸碾過都沒有查出任何異樣。”

青年挑了挑眉:“哦,是那老東西啊,看來下手可不輕。難怪人是被抬著進去的……”

“其他東西都查過了?”他沉吟道。

“暫未發現有異,確實與目前的資料一致,只不知這中間到底是過了幾手處理的?”

倒是有趣,一點問題都沒有。青年似乎陷入了思緒,沒有再說什麼。

“何……”旁邊的人還欲說些什麼,便見青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不管他是為著什麼來的,能在白狼手下撐過,硬是苦熬到現在還不發一聲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尋常人。不是心智堅忍就必是……另有所圖!”

“走,去會會他。”

很快後臺內空無一人,螢幕中的青年微微抬了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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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旅程都比較安靜,休息室內幾人再沒有交流。姜洄心裡有事,連往日著緊的課題也都停了下來,輾轉於光腦的通訊介面,生怕錯過一絲新的訊息。

至於另外三人……看得出他們關係是真的不好,途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交流,倒是有種互不干擾的默契感。

因此機艙內的四人都陷入到某種僵硬而古怪的和平期,但這種平靜下彷彿又隱藏著某種看不見的暗湧,將每個人席捲入內。

果然如周修文所說的那樣,往後姜洄便收到了來自於軍部的數道通訊,都是向她明裡暗裡詢問桓憲的事。她當然不知道,她倒也希望自己真的知道,可惜了……

最後打進來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軍官,對方似乎不想透露身份,沒有露臉。從姜洄這邊的方向只能看到對方的手部以及一角軍服,不過對方估計是可以全方位看到她這邊的景象,這便是軍部擁有對帝國公民的特殊直連權利。

有了前幾通光腦通訊,姜洄心下已經有底了,因此面見這位大人物,她的心緒還算平靜。

對方並不像前頭幾位一樣,繞著打聽卻對於事情始末諱莫如深,接通通訊介面後,畫面兩邊一度沉靜,誰都沒有說話。

“他……前陣可有什麼古怪之處?”就在姜洄以為會不會是兩方停久畫面卡住時,對面的人忽然發聲了。

聲音發沉,且有些暗啞,聽得出主人應當不算年輕了,語調中帶著威壓。儘管還算收斂,但是那種上位者特有的論調便由言語不由自主地傾瀉出來。

沒頭沒尾的,姜洄卻是清楚對方說的那個“他”是誰。

雖然對方並不顯露自己的樣貌,也不說明自己的來意,但是他開始以指節敲擊桌面的那一下卻讓姜洄心明如鏡,瞬間清楚知道對方是為誰而來的。

這位彷彿有些年紀的軍官敲擊桌面的手勢動作可謂與桓憲的一模一樣。而他比桓憲做的更具有壓迫感,桓憲的感覺要更隨意些,但動作節點節是如出一轍。

聞言姜洄搖了搖頭。雖然問法不一樣,但是目的是一樣的,這已經是不知第幾個人問這個問題了。

而在這幾天間,她也無數次在腦海中回想最近一次見面桓憲是否真的有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她是否真的遺漏了什麼當時她並不能洞悉的訊號?

可惜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得出。那人的言行舉止甚至於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而對方最近發來的資料也翻看過多次,真的好像只是單純的資料,不存在任何隱蔽的資訊。

而且這些資料早在一月之前發來的,先前兩人也一直有傳送這些資料的習慣。如果說桓憲早在一月之前,接下這個任務之前在資料留下資訊又似乎說不過去,更顯得撲朔迷離了。

不過姜洄確實是心有異樣,只因為她確實有一件事藏在心裡,與桓憲有關。那是對方在更早之前就交予她的,儘管他當時仿若不經意似地交代她了,也沒有具體指向。可在眼下的情境,這東西的存在竟顯得極為關鍵,讓她不多想都不行。

可是她要對眼前的人說麼?

不,她不能說,甚至於她也不能隨意妄動。

——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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