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其實不太能猜到某少年心裡的彎彎繞繞,但大抵還是能猜到是什麼孩子氣的想法,她也不追問小孩兒,笑笑就當過去了。

雖然幾人剛才在外頭經歷了那樣一場引人注目的鬧劇,但是上課歸上課,前排的位置就這麼多,他們晚來了自然只能在後頭落座了。

幾人哀嘆失策,竟只顧著在外頭替人助陣,都不知派個人先進來佔位。不過只是個位置而已,待會聽課好好聽就行,眾人俱都覺得坐遠坐近都無關緊要。

周修文過來的時候,幾人一排兒坐在後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小聲說著剛才的事情。

走得近了,他還隱約聽到希爾曼偏高的聲音:“……那傢伙竟也不想周圍有多少作戰單兵系的師兄師姐,這回怕是全給得罪了。回頭要不小心被人傳出去,就算他來日能獲得什麼成就,被扒出來估計要被罵死。”

這傢伙真的是……有時候就不太懂得管住自己的嘴。周修文心下暗暗搖頭,雖說是實話,但也沒必要在這公眾場合說,太張揚了。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越是人多和放鬆的時候就越是該管束自己,看來得找時間提醒下這小糊塗蛋了。

幾人也俱是看到走過來的周修文,紛紛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點位置來。

“怎麼過來了?”姜洄有些奇怪道。她還以為對方估摸著會直接跟同班那幾位同學一起聽課,他就這樣拋下人擰頭過來會不會得罪人?

“我這不是跟你們一塊兒來的麼……哪有半道換隊的理兒。”周修文渾不在意道:“而且哪裡都一樣。”

那幾人也算是班級裡的固定搭檔,他要插進去反而不像樣了,確定內維爾那傢伙沒什麼大礙他就轉回到這邊來。

“修文,那個內維爾是你的熟人?”希爾曼奇怪道。

這話問得有些彆扭,按說周修文跟那三人分屬同班,怎麼可能不認識?但周修文知道希爾曼想問的,估計是想問他上學之前是否就已經跟內維爾熟悉了。

剛才後勤系學生三人中杜菲和江行雲都是女孩,三人之中唯一一位男同學便是那位看著身體比較弱的胡安·內維爾。

而世兄這種喊法很少有,早期流行於華朝裔的圈子裡,後來為上層世貴家族採納,如今一般都是同階層交好家族的孩子之間相互稱呼,反正同學間是不會莫名其妙喊世兄的。。

希爾曼這也算是帝國比較上層的那一批,小時候也喊過別人,不過他好像沒有聽說過有叫內維爾的家族。

周修文點點頭,隨即卻搖搖頭:“也不算,他的母親曾與我父親同事,小時候有來往,不過不太熟。”

軍方那邊的啊,難怪……希爾曼的好奇只是維持了這麼一下,隨即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搭著姜洄的肩膀小聲道:“姜同學可真給咱們爭口氣。那傢伙不修口福,胡說八道,我們看著都快要氣死了。要不是怕被老師逮到記過,我都巴不得當場揍他一頓。”

克拉倫斯撇了下做了個上下勾選動作的希爾曼,心下暗忖……所以他剛才拉的那下並不是多餘的,若真給機會這傢伙可能還真的敢上手打人。

“如果你動手了,那麼你這會兒已經在教務處了。”桓憲冷不丁給人潑了盆冷水。

“啊,額……”希爾曼像是被戳爆的氣球一樣陡然萎頓了下去。

確實,如果他剛才真的動手,被卡羅連同那人一起被逮住,那麼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不論開始是誰的錯,那個艾雷拉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有錯的人估計就變成了希爾曼了,說不定那傢伙還能借著受害者的身份成功隱身呢。只要想想那結果都快要氣死了。

“你啊……說話和做事的時候就多想想,別太沖動了。能動嘴的不要動手,能直接收拾了也不要動嘴,若是能叫人自討苦吃就什麼都不用做才是最好的。”姜洄機會教育了下,意圖讓小少爺意識到生活不是爽文,別一天天想得太簡單了。

少年人有些蔫蔫地點點頭,大抵還是聽進去了。

看到他這樣無精打采的樣子,姜洄有些不忍心,旋即話一轉:“再說了——這種報復還不算爽。”

希爾曼像是復活了一樣,瞬間精神起來:“那還有別的方法……能更爽?”

姜洄沒有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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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開課前出現了那麼一點小波折,但並不影響課程如期開展,並且也沒有誰會這麼不長眼提起剛才那個小插曲。

眾學生與教師包括剛才製造了混亂的一行人都如期的入座。整個禮堂都顯得十分安靜有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果然不愧是擠爆了整個教務系統的課程,不僅僅體驗在搶課名額上上,便是來到現場——在偌大的禮堂中一眼望去,烏泱泱的一片,幾乎有半個學校的人都來了。

前排右側兩排是特受邀請的社會各界人士,後頭有學生注意到其中有好幾位身著軍裝的年邁軍士,左胸處彆著一排排勳章,神色嚴正,一看便是從戰場退下來曾經飽經風霜過的戰士。

卡羅顯然早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踩著點進入了禮堂,走到了最前方的講座前。

“諸位歡迎到來,我是主講人謝達·卡羅,今天的主題是一款經典機甲的初解析。大家應當也知道的,來源於我早年的作品‘烈火一系’。”

“因為這款作品算是我全思路獨立研發的,很多東西都承襲於我個人的計算成果,可能會與很多經典款式的資料有所出入。假若諸位在這方面有不同的意見甚至於新的改善思路,儘可與我交流,我個人表示十分歡迎。”

“我也始終認為機甲製造是一門富有生命力的學科,需要不斷地變動和改進。任何人——不管經驗和學識,只要言之有理、有理有據也都能夠參與到其中,使自己以及機甲都能獲得成長。”這位學者落地有聲地道。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哪怕經受困難、受人刁難甚至於喪失曾經受人推崇的地位,他的初心也一直在這裡不曾改變過。

這是一位如他自己口中稱道那樣的‘真正的機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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