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褚音再睜眼時,發現自己頭朝下趴在沙灘上,顯然是被浪花衝擊過來的。

她動了動僵硬的四肢,無力地仰望著夜空。

月明星稀,漆黑的夜色瀰漫開來,褚音勾了勾唇,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原來就連死亡也並不容易。

緩過來那股勁兒後,沒了剛才那種決絕,現在再讓她跳海,也再也沒了勇氣。

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想到顧母看她的眼神,褚音心裡湧起一陣內疚,還是早點回去,別讓老人家擔心了。

然而,等她緩緩站了起來,手指下意識捏住裙襬時,怔愣了一瞬。

褚音低著頭望去,身上並不是她那件潔白的婚紗,而是一件古代的漢服,褚音不敢置信地抖著手,緩緩將裙襬拉開,就露出了她那雙小腳。

潔白如玉,小巧精緻,完全不是以前修長舒展的樣子。

一時間,褚音腦子亂哄哄的,心跳砰砰加速了起來,她迫不及待想找一面鏡子看清楚現在的樣子,四下卻空無一人。

費了好半天勁,穿過了沙灘,又越過一塊塊石頭,褚音才找到了公路。

看著道路兩旁的指示標牌處,褚音鬆了口氣,至少她還在這個時代。

不知不覺,她已經適應了現代的身份和生活,也擁有了一部分現代人的思考方式,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封建閉塞的地方,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褚音光著腳,踉蹌在柏油馬路上,沒一會兒,她蜷縮了下腳趾,心底升起詫異的情緒。

明明已經是冬日,可路面上的溫度怎會如此溫暖?像是經過了一天烈日的炙烤,腳踩上去一點都不冰冷。

越是急於知道目前的狀況,周邊越是一個人都沒有,褚音拖著沉重疲憊的身子,向前走著。

良久,好不容易對面來了一輛車,她心底燃起了希望,雙手交疊著在半空中揮舞,希望吸引那輛車的注意力。

然而,沒人理她,大車呼嘯著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嚇得褚音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頹然地耷拉下肩膀。

周圍的空氣潮溼而溫暖,小飛蟲不斷撲打著道路兩旁的路燈,褚音心裡咯噔一下,這根本不是她跳海前的冬季。

就這麼帶著疑惑走了八九個小時,夜空中的墨色漸漸褪去,天邊亮起了一道血紅色的霞光,一顆鹹蛋黃從遙遠的地平線跳躍了上來。

褚音又渴又困,腳底也被磨破了皮,她卻絲毫不敢鬆懈地向前走著。

視線漸漸模糊不清,隱約能感覺前方投過來一束亮光。

褚音伸手擋了擋眼睛,無視對面瘋狂的鳴笛聲,站在馬路上一動不動,心想若是直接這麼被撞死了,也罷…

那輛大貨車本來在馬路上疾馳著,凌晨時分,路上沒什麼其他的車輛,荒郊野嶺的更不會有什麼人。

誰知在轉彎處,就見一個女人直愣愣杵在那兒,嚇了光頭男一跳,連忙踩了剎車。

由於慣性,輪胎摩擦著路面向前滑行了好一段路,光頭男嚇得冷汗直流,拼命地按喇叭,卻見那女人依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冒著驟然剎車翻車的風險,伸手拉了手剎,車子在顛簸中停了下來。

然而,不等他鬆一口氣,就見那女人已經昏倒在地。

“臥槽!!”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動靜,光頭男連忙推開了車門,一下車,就見那女人倒在自己車軲轆前半米處,光頭男連忙退後幾步,自言自語道:

“我我我我車上可是有監控啊,你可不能碰瓷我啊!我的車一點都沒有撞到你,是你自己暈倒啦,可不關我的事啊!”

說著,光頭男重新跳上了車,抖著手打了個轉向,車子重新發動,沒一會兒就開走了。

路面恢復了平靜,空氣裡,只剩下夏季的蟬鳴,和一聲聲海浪拍擊的聲音,褚音孤零零一人趴在馬路上,她清醒著,卻懶得再睜開眼。

卻不料,沒一會兒,那輛車又退了回來,光頭男罵罵咧咧地跳下了車,將褚音一把扛了起來,扔進了貨車後面的麻袋堆裡。

大貨車加速離開了公路,繞過彎彎繞繞的巷弄,終於停在了一個破舊的筒子樓面前。

門砰的一聲被摔上,光頭男揹著褚音,一股氣爬上了六樓,累得他直喘著。

屋裡的人聽見走廊的動靜,連忙開了門,洋蔥頭驚詫地看著自己兄弟扛了個昏迷的女人回來,心裡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這從哪兒來的妞兒啊?我說你膽兒挺肥啊!該不會是把人家迷昏了扛回來的吧?”

光頭男來不及回應,他呼哧帶喘地將褚音丟到了沙發上,趕緊示意對方關門。

“你小聲點,我是那種人嗎?這女人突然倒在了我車前面,也把我嚇了一跳!”

“啊?你遇上碰瓷兒的啦?那你別管她不就行了,怎麼還把她揹回來啦?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話是這麼說,洋蔥頭卻還是走到沙發前蹲了下來,伸手扒開女人的眼皮,看了看她渙散的瞳孔,眉頭擰得死死的,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沒死,昏過去了。”

聞言,光頭男摸了摸自己沒有一根頭髮的頭頂,心裡不由好奇,難道是他開車時車速太快,這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活活被他嚇暈了?

這大海邊的,又是凌晨時分,她一個女人孤零零出現在馬路上幹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

“人是你揹回來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洋蔥頭回懟了他一句,光頭男卻不搭理他,自顧自進了小廚房,淘了把米,煮上了大米粥。

“你煮粥幹什麼?咱們就剩這麼點兒米啦,她醒了就讓她走啊,你不會想讓她留在咱這兒吧?”

“那也不能讓人家餓肚子啊!”

光頭男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著火,沒一會兒,鍋裡的白粥就咕嘟咕嘟冒著泡,空氣裡充斥著大米的香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閒聊著,身後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光頭男一回頭,就見沙發上的女人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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