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記者如同聞到了屎的蒼蠅,一窩蜂地湧了過來,對著白茉兒慘白的臉,飛快地按下快門。

白茉兒猝不及防被白光晃到了眼睛,下意識抬手腕擋了擋,卻讓記者更輕易地抓拍到了她手腕上的手銬。

“白小姐,警察說的是真的嗎?涉嫌肇事逃逸,故意製造醫療事故,請問能解釋一下嗎?”

“今天發生的一事是C位出道後的炒作嘛?白小姐能回答一下嗎?”

周圍被堵得水洩不通,幾個警察拉著白茉兒緩慢地向外湧去。

從大廳到門口的這條紅毯很長,本來應是白茉兒的高光時刻,不料卻是葬送未來的黃泉路。

白茉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絕望地看向林太太的方向,想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林太太此時一口氣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差點兒沒昏過去。

什麼肇事逃逸?什麼故意製造醫療事件?白茉兒從來沒和她提過!

四周的貴婦名媛們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她,林太太此時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白茉兒。

白茉兒就這麼被逮捕了,網上的新聞一時間也炸了鍋,光熱搜就霸佔了好幾個,網友們津津樂道。

【前天才C位出道,昨天林家就官宣白茉兒是失散多年的千金大小姐,今天居然就被警察帶走了?這也太特麼戲劇化啦!】

【貴圈真亂。】

【肇事逃逸,蓄意製造醫療事故可都不是小事兒,哪樁都夠白茉兒吃一壺了,一旦進了局子有了汙點,等她再出來,出道位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得知這件事情後,秋阮玉取關了白茉兒的微博,只覺自己看錯了人,一顆真心居然餵了狗。

秋阮玉的粉絲憤怒地湧向白茉兒微博下咒罵,白茉兒也大批次脫粉。

最令網友唏噓不已的是,林家前腳才認了女兒,如今人家出了事卻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沒有任何的對外宣告要保住白茉兒的意思。

林太太更是龜縮了起來,自顧不暇,林家因為這件事,股市一時間一落千丈,直接影響了商務合作的資金鍊。

林父至今還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就變了天。

抓過林太太就是劈頭蓋臉地揍了一頓,要不是這該死的女人攛掇著讓他認什麼乾女兒,現在也不至於被連累到這個地步!

這一環環計算得太過巧合,林太太憑藉直覺感覺背後有人在操作,偏偏在眾目睽睽之下,晚宴出了這檔子事兒!

怎麼如此巧合?!

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白茉兒的真實情況,林太太只得將這股憤怒壓了下去。

另一邊,沈父同沈夫人乘車趕向顧家,兩人臉上都帶著愉悅的笑容。

沈父心底狠狠出了口氣,這次林家算是完了,不出意料,再也沒有翻身之時。

可一想到自己可憐的小兒子,沈父眼眶又紅了,沈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丈夫打起精神來。

一會兒還要去見女兒,至少褚音還活得好好的。

與此同時,紫瀾苑內,褚音正幫著顧衍收拾著行李架上的書籍,對面的辦公桌前,顧衍低著頭敲擊著鍵盤。

須臾,門鈴響起。

褚音示意顧衍忙他的,自顧自下樓開了門,大門一開啟,首先見到的是顧父和顧母。

“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啦?”

褚音驚喜地露出一抹笑,連忙請二位進來。

顧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卻一反常態地沒有拉著她閒聊,而是示意她向後看去。

褚音一愣,就見沈父和沈夫人侷促地站在門框外,沈夫人笑望向她,眼眶泛紅。

而沈父激動得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著褚音,本能地想靠近,又一副情怯的模樣。

褚音雖然沒見過沈父,卻也已經猜到了這位挺拔的中年男子就是原身父親,一時間,空氣變得微妙起來。

顧母給褚音遞了個鼓勵的眼神兒,就拉著顧父上樓找兒子,給這對父女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半晌,還是褚音率先打破了尷尬,看著沈夫人笑了笑道:“阿姨,你也來啦?”

沈夫人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見丈夫還硬邦邦杵在那兒,連忙招呼著他過來坐下。

空氣尷尬得彷彿都要凝結住了,三人對視著,褚音笑著對兩位點了點頭:“我去切點水果吧。”

說著,她走到了吧檯前,拉開冰箱門,取了橙子和火龍果,用水果刀一點點切成小塊兒,碼在了白瓷碟裡端了過去。

沈父一眨不眨地看著女孩兒的身影,只覺閨女亭亭玉立站在那兒,氣質和逝去的前妻一模一樣。

那雙眼盛滿了溫柔和內斂的光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通透的氣場,這些年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

一時間,沈父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湧來。

當褚音端著盤子走過來時,就見沈父背過去,用袖子偷偷抹著眼淚。

許是這具身體的血緣關係影響著她,許是沈父的樣子令她想到了自己的阿瑪,褚音鼻頭微微發酸。

須臾,她特意找了根牙籤插了塊火龍果,遞到了沈父面前,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聽哥說,您愛吃火龍果?”

聞言,沈父怔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閨女居然主動和自己搭話,激動得連忙接過牙籤,手都抑制不住地在抖。

沈父將火龍果塞進了嘴裡,忐忑得完全品不出什麼味道,卻莫名地覺著這是他吃過最甜的火龍果。

“小音,這麼多年你受苦了,我…我…”

沈父激動得語無倫次,下意識抓住了褚音的手,褚音本能地後縮了一下,雖然連忙收勢,卻還是被沈父察覺。

霎時間,苦澀難言的感覺充斥在了胸腔裡,沈父僵硬地鬆開了閨女的手,強迫自己揚起抹笑容,岔開了話題:

“孩子,我有東西給你。”

說著,沈父故作鎮定地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信封,臉上揚起了一抹柔和慈愛的笑容,視線卻不敢與褚音對視,緩緩解釋著:

“這是沈家附近一套產業的鑰匙,你要是在這兒住得不自在,大可以搬過去住。”

畢竟住在別人家裡,名不正言不順的,以前是不知道,現在既然小音不排斥他們,當然要給她留好後路,不能讓閨女受了半點委屈。

褚音看著信封裡的那把鑰匙,心裡緩緩湧上了一股暖流。

恰好此時,顧母一下樓就聽見沈父的這句話,連忙上來打哈哈。

“我說老大哥,人家小兩口在這兒住得挺好的,你不會想棒打鴛鴦吧?”

聞言,沈父看了一眼身後跟著下來的顧衍,就見這小子氣宇軒昂,儀表堂堂。

心裡滿意了幾分,沈父臉上卻依舊緊繃著,下意識拿出了老父親的做派,嚴肅道:

“到底還沒訂婚,總住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沈父不自覺散發出了氣場,空氣一凝,顧衍卻不慌不忙地走過去,語氣恭敬卻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叔叔,您放心,只要音兒願意,明天我們就訂婚。”

聞言,褚音通紅著一張小臉低垂下眸子。

沈父看女兒這副羞答答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輕咳了一聲,拉著沈夫人站了起來。

“好小子,心裡有數就行。”

臨走到門口,沈父眼眶通紅地扭頭看了一眼褚音,笑了笑,聲音卻帶著絲絲落寞:

“孩子,我們先回去了。有時間…就回來看看。”

看著他蒼老的背影,褚音心裡也跟著揪了一下,眸光一轉,就見顧衍鼓勵地對她點了點頭。

褚音深吸口氣,在沈父即將上車之時喊住了他。

聽見腳步聲,二老一回頭就見褚音踩著拖鞋衝了過來,沈父忐忑地看著女兒,激動地想說什麼,卻遲遲發不出聲。

“謝謝你們來看我,路上小心哦,阿姨,爸爸。”

沈父脊背一僵,聽見閨女終於肯認自己,就再也繃不住了,上前一把將女兒摟進了懷裡,蒼老的手顫抖著摸著她的頭髮,激動地連連說好。

沈夫人也終於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眼睛,提前上了車。

褚音陪著沈父又在車外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安撫下來他的情緒,承諾他很快就會去沈家看他,沈父才進了車裡。

回沈家別墅的路上,沈父抑制不住地揚起了唇角,見妻子撲哧笑出聲,忍不住老臉一紅,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沒一會兒,還在公司辦公的沈徹就收到了父親發來的資訊。

得知妹妹接受了父親,沈徹心裡也跟著愉悅,連忙讓公司的公關部對外發了官宣微博,正式向大家宣佈了褚音的身份。

一時間,白茉兒的熱度被擠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褚音嗖嗖上漲的話題討論量,網上眾說紛紜,原來褚音居然是沈家的女兒。

另一邊,得知這個訊息時,陳曼妙還躺在沈家別墅裡刷手機,她第一眼看到沈氏集團發出來的認親公告書。

本以為沈家人被褚音那個冒牌貨騙了,心裡升起一陣憤懣,卻不料,等點開那份鑑定報告時,才發現這份報告和自己看到的那份完全不一樣!

陳曼妙徹底傻了眼,原來這麼多天以來,全是自己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臉上如同捱了好幾個耳光一樣,又辣又疼。

最令她苦惱的是,之前她以為自己是沈家人,將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現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陳曼妙慌得在原地打轉。

想了會兒,忽然惡向膽邊生,她翻出來一個大袋子,將沈夫人房裡的珠寶和一些值錢又方便攜帶的古玩裝了進去。

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路過三樓小佛堂,見佛像最上面放著一卷束之高閣的畫卷,陳曼妙連看都沒看,就拿下來塞進了袋子裡。

於是,沈家人一回家,就發現別墅裡一片狼藉,顯然遭了賊。

沈父連忙報了警,沈夫人清點了下丟失的財物,總價值高達兩千多萬,盜竊者一旦被抓獲,足以判重刑。

本來也只是些身外物,兩人並沒怎麼當回事兒,然而沒一會兒,沈父臉色蒼白了幾分。

他幾乎小跑著衝向了三樓小佛堂,沈夫人緊隨其後,兩人一上去就發現佛像上方的那幅畫卷消失了。

一時間,沈父氣急攻心,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兒犯了高血壓。

另一邊,陳曼妙將盜竊來的財物拿走後,就託了狐朋狗友的關係,將珠寶首飾變現,想著拿著錢出國躲一陣子,風頭過了再回來。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景淮,這小鮮肉她是一口都沒吃上,陳曼妙不甘心地咬咬牙,隨便拿了一個畫軸,就去了景淮平時兼職的燒烤店。

店裡煙熏火燎的,她象徵性地點了幾個串兒,藉著去衛生間的由頭,偷偷溜進了員工休息室。

不算大的空間裡,陳曼妙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貼著景淮名牌的鐵皮櫃子,上面並沒有上鎖。

於是,陳曼妙拉開櫃門,將那捲畫軸塞進了櫃子裡,心想著東西放他這兒,等她從國外回來時,再和景淮聯絡。

景淮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自己有東西放在這兒,不怕他不認賬。

然而,到底是盜竊了別人的東西,陳曼妙心虛地坐立不安,勉強吃了幾口,結了賬就匆匆溜走了。

華燈初上,景淮牽著顧瑾的手進了燒烤店。

自從兩人上次在宿舍過夜後,景淮就心心念念著顧瑾,好不容易熬到她出了訓練營,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她。

兩人膩膩歪歪的,一有時間,顧瑾就來景淮兼職的燒烤店看他幹活兒。

顧瑾坐在皮沙發上,懶趴趴地晃悠著小腿,景淮為她點了一盤少油不放辣的燒烤,又給她倒了杯綠豆水,輕聲道:

“你先吃,我去換身工作服就過來。”

“嗯。”

見顧瑾點頭,景淮笑著進了更衣室,一開啟鐵皮櫃門,就發現裡面抵靠著一卷畫軸,景淮一愣。

外面的用餐區,顧瑾坐在沙發上吃了幾口,就覺著肚子一陣絞痛,小腹一陣陣抽搐著,隨即一股熱流湧了下來。

顧瑾心裡一囧,連忙放下肉串兒,奔向了男更衣室。

“景淮,你這兒有多餘的褲子嗎?”

裡面的門沒鎖,顧瑾一進來就發現景淮呆愣愣地站在那兒,手裡拿著一幅畫兒。

畫上畫著一個30歲上下的女人,氣質優雅尊貴,眉目含笑。

“這是誰啊?”

顧瑾好奇地問出聲,等了會兒,卻不見景淮回應。

抬眼一看,就見他鴉黑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一顆晶瑩的淚珠子從眼眶滾落了下來。

顧瑾心裡一慌:“你怎麼啦?”

景淮這才將視線拔了出來,投向了顧瑾。

半晌,他喉結艱澀地滾了滾,啞聲道:

“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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