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長腿一伸邁了進來,動作敏捷地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窗戶又安靜地關上了。

臥房裡,褚音坐在化妝臺前卸妝,見他這種樑上君子的行徑倒也沒說什麼,輕飄飄收回了視線,繼續搓揉著臉上的面板。

“我……”顧衍緩步踱到她身旁。

張了張嘴,剛發出一個字,褚音就噌地站了起來往浴室走去,連半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浴室門砰的一聲摔上了,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顧衍一噎。

四周的擺設和他離開之時沒太大區別,多了些五顏六色的花卉,空氣裡也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書架上的書籍纖塵不染,按照他平時的閱讀習慣擺放著,拉開衣櫃一看,屬於他的那部分竟然掛著冬季的新款,從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疏忽。

顧衍鼻頭微微發酸。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褚音裹著浴巾出來,依舊一言不發地與他擦肩而過,她專心致志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餘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男人身上。

顧衍從後面蹭了上來,默契地掏出抽屜裡的電吹風,電吹風開始嗡嗡嗡地運轉,一陣陣暖風襲了過來,緩緩吹起她的髮絲。

褚音眯了眯眼,感受著他的長指輕柔地撫弄著她的頭髮,動作憐惜又小心翼翼。

等頭髮吹得半乾,顧衍拔了插頭,大手溫柔地落在她肩膀上,躬下身來,在她後頸處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如蝶翼的吻。

“對不起,對不起…音兒…音兒…”聲音輕幽而沉重,蘊含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情愫。

褚音眼眶發紅,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別過頭去,笑了。

皎潔的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不知何時,屋裡的燈熄滅了,化妝鏡盪出了一圈又一圈銀白色的波紋,形成了一個引力的漩渦,將兩人吸了進去。

無數縷白光狂雨般墜落下來,褚音的意識混沌,等神志再次恢復時,發現自己依舊坐在化妝臺前,頭皮卻被扯得生疼。

一個小丫頭正擺弄著她的頭髮,桌邊坐著一個嗑瓜子的老嬤嬤,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她,語氣不鹹不淡的:

“做妾的本就沒什麼洞房花燭,都因你父親是讀書人,爺這才給了你一份體面,雖未拜堂行禮,卻是多少女子都盼不來的殊榮,進了這院子,你要知道誰才是你的天…”

老嬤嬤絮絮叨叨地說著,褚音還呆愣愣地沒反應過來。

半晌,她身著一身紅色嫁衣,被領到了旁邊隔間的大床上,才恍惚自己居然回到了原來的時代。

門板的隔音並不好,外面院子裡的嘈雜聲室內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小丫頭朝床榻上撒了把象徵了早生貴子的吉祥物,又剪了燈芯,便安安靜靜退了下了。

褚音獨自坐在床邊,頭上蓋了一方紅錦帕,只得透過帕子下端看見一點縫隙。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輕輕推開,褚音心裡跟著一提。

明知道那大官幹不成什麼真事,只是按照以往的場景再來一遍走個過場,可她卻是萬般不情願,心裡生出了對顧衍的愧疚,難過的情緒氾濫成災。

早知如此,剛才她就不該對他冷言相向,竟是以這樣的形式分別,褚音很是不甘心。

男人穩穩地向她走了過來,停在她不足半米處。

透過縫隙,褚音能看得見他腳上穿著一雙銀白色緞面錦靴,上面還紋繡著祥雲的圖案,甚是精美。

緊接著,一隻陌生的大手攥住了紅蓋頭的一角,猛地一掀。

外面的燭光瞬間湧了進來。

褚音面無表情,低垂著眸子沒去看他,手指僵硬地攪弄在了一起。

隨著男人的緩緩靠近,褚音脊背緊繃成了一把弓,耳邊卻傳來對方低低沉沉的嗓音,隱隱帶了絲笑意。

“原來,我的大家閨秀是這樣的…”

空氣凝固了一瞬,褚音猛地抬頭看向他。

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地猛地撲進他懷裡,嗚嗚哭出了聲。

“你怎麼會…嗚嗚嗚…嚇死我了…”

“是我,音兒…是我…”

顧衍緊緊回抱住她,愛憐地順著她的長髮,喉間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

京城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富可通天的顧員外居然遣散了後院,數十名女子們得了足夠的銀錢,有的直接改了嫁,有的盤了鋪子做營生。

一個月後,聽說顧員外將府中剩餘的奴才也一併遣散,變賣了大宅子,帶著大筆銀錢雲遊四方。

身邊始終帶著一個貌美的小妾,如珍如寶。

情絲綿綿糾纏,源源割捨不斷。

三年抱倆,幸福美滿。

…………

【*作話:褚音和顧衍的故事就講到這兒了,這本沒大綱自由發揮的,想到什麼就寫什麼,果然還是寫崩了…未填的坑有機會會補一下(挖鼻孔),感謝追更到這兒的你,能夠包容這本小甜餅,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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