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弗魯斯?”萊特好奇地問道。

這種奇怪的名字顯然不是日涅帝國語的拼寫,從構詞角度來看,應該傾向於與帝國語同根同源的西陸通用語。

它們同屬於新元前遠古的聖魯姆語分支,只不過由於某個自稱“日不落”帝國的存在將這種語言推廣到了整個西陸。

但在人類文明瀕臨崩潰的新元時代,誰的實力強大誰才能得到語言推廣的主導權。

“西陸通用語直譯,序位魔物的命名大多數需要這個。而用我們語言意譯就是內卷花。魔物與神明對應,它們永遠不能見到光明,永遠只能生活在漆黑骯髒的地下。”

萊特能夠透過細微表情變化感受到,娜塔莎的內心似乎劃過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她對魔物和黑暗還有情感不成?真是一個奇妙的女人。

“不過,”娜塔莎視角下移,雙眼失焦地解答道:

“神明擁有光明的未來,如同蘇格拉城市中的貴族一樣。他們存在的領域被稱為光明神蹟,雖然未經證實,但我相信它們的存在。而序位魔物卻與那些失落者和無心人一類,永遠存在於黑暗。且只要是黑夜下超凡的事物都會被定義為魔物,而神明,永遠只有序位中固定的存在。”

“神明是永恆,而魔物是可被消滅、可被替代的嗎?”萊特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對,也不對。順便說一句,魔物不單單是生物,物品有時也會歸於其中。”娜塔莎不置可否道:

“我們魔法師或者魔源力使用者通常能夠湧動力量,透過精神和靈魂的躍遷實現與神明溝通。但對那些魔物來說,包括失落者和無心人,等待祂們的命運除了被利用,就只有被殺戮。他們破壞了世界聖潔的存在,也可能是由於他們代表的非凡力量,才導致人類文明最終成為了今天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娜塔莎的語言展示了她的憤怒,眼神中漸漸露出一股像絲線般的暗紫色條紋。

她將灰白的手指伸出,慢慢向上抬起與萊特的眉毛對齊後,緊閉雙眼口中唸叨著什麼。

緊跟著,從她的指尖緩緩湧出一股暗綠色的光芒,宛如一條正在蜿蜒生長的藤蔓,緩緩靠近了萊特的胸口。

“魔術?還是魔法?”萊特脫口而出道,一臉驚詫地一動不動盯著娜塔莎的手指。

這是他第二次親眼看見非凡的事物,不過蘇格拉地下那次多少有點不清醒,但這次是真真切切清醒地親眼所見。

“不是魔術。雖然新元之前的魔法師通常會用魔術作為偽裝,但在這裡沒必要。畢竟無心人和失落者已經擊穿了他們的心理防線,現在任何事物他們都能默然接受。所以,就是這個。”

娜塔莎將手中力量收回,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了一片乳白色的花瓣。

這與萊特從包裹中找到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內卷花?”

“這就是內卷花!”娜塔莎說著,將桌上的煤油燈罩子開啟,將花瓣放了進去。

在火焰的悅動下,它化作了一攤沒有痕跡的灰燼。

“它有安神的效果,但你最好不要沾染。我不知道你如何得到了它,但相信我,它會讓你沉醉於舒適和幻想中無法自拔,最終走向毀滅的深淵。”娜塔莎解釋道。

這麼可怕?那些內卷花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好自己記得這個要點,《安全守則》中提到過,廢土中的戰士需要保持清醒和活力,一旦丟失了這個,就離死亡不遠了。

不過,自己之前的死亡不是自殺的話,那很可能還是被人謀殺,這麼說的話危險一直沒有消除,只不過它們隱藏起來了。

玩陰地是吧!

萊特在心中怒罵道,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得保持微笑,儘可能做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優雅”。

“我知道了,感謝你讓我避免了一件危險事。不過這種東西應該不是隨處可以得到的吧。”萊特猜測道。

“你錯了,內卷花到處都有,無所不在。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人將它忽略。不過想要達到徹底的安神或者沉迷的效果卻不是一般的花瓣可以做到的。”娜塔莎回答著,眼球向左轉動,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九個週期,九天生長,六次開花後的內卷花毫無價值。它們只會像是深海漩渦一般靠著被汙染的土地和可憐的陽光依偎在一起,互相爭奪對方的養分,並且在黑夜來臨時就會枯萎,化作一攤灰燼。”

9?9?6!嗎?那可太對得起內卷花這個名字了!

“卷”成這樣,不化作灰燼那才離譜!

萊特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那個世界。

“不過。只要對花整體的生長做一點人為干預的話,那它們就成了高價的寶貝。”娜塔莎補充道。

“怎麼幹預?”萊特來了興趣。

“將生長週期縮短,依然是九天生長,但週期縮短為六個,並且在第五次開花後就提前收割。這樣做後,內卷花會變成筆直的存在,並且他們不再會化作灰燼,而是成為藥物。或者毒物。”

9-6-5?果然是這樣處理的。看來這兩個世界之間還存在著某種關聯?

或許只是人類所在世界的共性吧,在哪都逃脫不了命運兩個字。

萊特內心感嘆道,他並不希望這個世界與之前的世界有一丁點相似,自從他來到這個廢土世界後,他竟然沒有過一絲想要穿越回去的想法!

“那麼,客人萊特,你的三個問題我已經為你解答完畢了。下面可以進入占卜的環節了嗎?”

短暫的提問後,娜塔莎試圖進入最重要的環節。

她沒有等待萊特的回答,而是將煤油燈緩慢提起,放置在了身後的木櫃之上。

接著,她略微收拾了一下凌亂的桌子,將那散落在一角的卡牌收攏一起,摺疊起來放置在了一旁。

緊跟著,她從身後的底層抽屜中拿出了一根蠟燭,划動火柴點燃了它。

“儀式感?”萊特調侃了一句。

“沒錯,儀式感。生活不易,處處需要儀式感。”娜塔莎補充了一句。

“那可以開始了嗎?我的時間很寶貴。而且我已經得到了大部分需要的資訊,雖然明信片上有部分事物我還沒見到,但這些已經足夠了。”萊特下意識地看了眼手錶道。

現在大約是晚上六點半,“風暴”區距離z區步行差不多需要兩個小時,他在潛意識中可不想度過蘇格拉的夜晚。

“可以開始了。萊特先生,請從這十六張卡牌中隨機選擇一張。記住,只有一張。”

娜塔莎說著,將所有卡牌背面朝上全部攤開。

看著在搖曳燭火下的卡牌背面,萊特腦海中萌生出一股窒息感。

統一的純黑風格的底色,搭配著墨綠色中心對稱的長尾怪物圖樣,它們的上部畫著只有一個眼球的骷髏,下半身的手掌正在用力撕扯著一顆更大的瞳孔呈現圓環狀的眼球。

並且那點淡淡的綠色似乎加入了某種礦物,輕微移動視野,似乎還在閃耀著綠色的光芒。

這種卡牌名叫“序組牌”,它的起源是個謎,但傳說是在第一紀元時就流傳於人類之間。東部和西部的魔法師通常需要經過占卜確定事物的發展,於是他們用到了世界中的十六種情感或者態度構成了基礎規則。

占卜擁有魔源力之人的類別,也就是牌名中提及的序組,就只需要抽取一張,但如果需要占卜未來或者過去,則需要兩張。

“隨便……選擇一張嗎?”萊特舒了口氣,問道。

“對,遵從你的內心。”

抑制住碰碰跳動,幾乎要衝破胸膛的心臟,萊特將手緩慢地伸向了那堆卡牌。

他止不住地摸索著,儘可能地遵循自己的內心。

突然,他感到手掌下的一張卡牌有些異樣,一股難以言說的神秘感覺籠罩了他的精神。

“就是這張!”萊特將卡牌抽出,翻到了正面。

一位頭戴王冠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把利刃,正在刺入一具骷髏之中,畫面的角落有一個太陽,但似乎沒有發出任何光芒。他的上面用羅馬數字書寫著“4”,下面用一種不知名的文字寫著“chiter”這個單詞。

“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是迷茫的【秩序者】。和之前的測試結果一致,在魔源序組中你屬於‘秩序’一類。預言中你這類職業是守護人類的存在,但更加註重秩序和未來。當生命和秩序起衝突之時,你們會完全拋棄生命,有點可悲呢。”娜塔莎分析道。

“秩序”?或許沒錯,那道考題寫的是我內心的想法,卡牌測試也是遵從了內心選擇,或許,我真的屬於“秩序”。

廢土中的人類需要秩序才能生存,但即使是完全的文明社會,沒有了秩序也會變得混亂。“秩序”是一切存在的根本!

“那麼娜塔莎小姐,我想問問你屬於哪個序組?”萊特突然反客為主道。

“我嘛,屬於aiy,也就是愛,對應的是上層職業【愛神】。愛滋養了萬物,擁有愛人類就有希望,在這漫漫的廢土長夜中前行。沒有了愛人類就是機器,最終會走向滅亡。”娜塔莎感慨道。

“對了,你還能告訴我透過卡牌分出的序組有什麼用處嗎?”萊特思考了一會兒,問到了關鍵。

“一是為了對你進行占卜,二是為了確定你的方向。我能感覺到你體內擁有魔源力的氣息,你值得去探查非凡的事物。並且靠著力量的不斷提升,進階你在魔法中的地位。”

“地位?”萊特疑問道。

“擁有魔源力的人類能夠與神明溝通,進而探測神明的存在。只要敢於付出生命的代價,普通人就有資格成為半神,而如果得到神明的認可,那就可以進階成為真正的神明。不過,這都是傳說。如果考慮得現實一點的話,這些力量去破壞無心人的心臟,或者與失落者戰鬥倒還是不錯。這種力量可以深入他們的精神,從而去破壞它。”娜塔莎將手展開,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當救世主嗎?”萊特笑道,他目前還沒有這麼大的野心。

“沒錯,就是救世主。新元歷已經翻過了527年,苟延殘喘的人類必然挺不到陽光散落的時刻。神秘和非凡的事物一直在侵襲我們,只有消滅了所有失落者和無心人,這個世界才會恢復正常。現在,”娜塔莎起身,站在了一扇鐵門之前,發瘋似的吼叫道:

“從這裡進去,就代表你接受了魔法,進入魔源力的世界。而原路返回的話,代表你堅持蒸汽和機械,用武力恢復秩序。現在,需要你做出抉擇,屬於上層職業的【秩序者】!”

“秩序?職業?這才是你讓我過來的真正目的吧!”萊特猜測道,徑直起身想要離開。

但下一秒,細微的“咔嚓”聲劃過他的耳畔後,一把冰冷的手槍抵住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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