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佈雷特強行承受心臟處毫無節制地跳動,以及那些切割般的疼痛,用牙使勁咬著嘴唇,儘量不使自己發出多餘的聲音。

豆大的夾雜著臭水溝般氣味的,半紅色的汗珠也從他的額頭附近溢位、滑落,散落在泥土之上,竟然產生了類似灼燒的效果,使得地面上冒出些許白色與黑色交織的煙霧。

“毒?”奧利弗爾沉聲猜測道:

“不應該,這裡沒有任何化學藥品,也沒有太多的非凡之物。而且這裡失落者的技能型別我大體瞭解,他們並沒有類似【魔藥者】或是【植物專家】的存在。佈雷特,你被沃夫克斯基捕獲前究竟遇到了什麼?”

“我告訴過你,‘狂體’,我擊殺了‘狂體’……的一個身軀。但當時他引爆了體內的一顆弱威力的炸彈,好像……好像是30%威力的次等級‘天罰之火’。炸彈……炸彈中有毒素?”佈雷特掙扎著回憶道。

他強行支撐著龐大的身軀,不敢從跪著的姿態坐下,他知道,在敵人的地盤還有被“毒”影響的情況下一旦精神和身體放鬆,就有可能徹底陷入被“放棄”想法影響的境地,再也沒有生存的可能。

現在需要找到原因,但更需要找出解決方法!

“不應該。”奧利弗爾沒有貿然接觸佈雷特,分析道:

“炸彈無非是硫黃、硝石、木炭等原材料製作的,算上魔源力的話,要麼是‘火焰’,最多再加上‘大地’和‘狂風’元素混合而成。而威力更大的,更接近非凡物品的‘猶瑞姆礦石’,在日涅帝國境內並沒有。而它們,沒有一個帶有毒素的。難道說是剛才‘小狼’還是‘毛狼’的身上有毒素,在臨死前偷襲了你?”

想到這個關鍵點後,奧利弗爾趕忙上前,扒開了佈雷特那泛著點點殷紅血跡,還有不少黃色和漆黑的,形似機油物質的銀白色制服上衣,在他寬大的後背上仔細觀察著。

畢竟當時“毛狼”令“小狼”用美食和“躁夢之心”誘導奧利弗爾的時候佈雷特實際上是側對著他們的,如果下毒的話應該沒有明確的機會。

那麼佈雷特正面攻擊“毛狼”腦袋的時候,“小狼”應該是有在背後偷襲的可能性。

或許並不是偷襲,而是情急之下的下意識反擊。

當時佈雷特的身體可能已經被疼痛瀰漫,而自己又非常激動,所以根本覺察不到一時的疼痛。

等精神略微放鬆下來後,那些本該存在的疼痛自然又找上門來,開始影響他的精神,瀰漫於他的全身。

“找到了,應該是匕首一類武器的傷口。”奧利弗爾小心翼翼地輕觸著佈雷特的面板。

“在哪?”佈雷特疑惑道,眼前開始霍然浮現出一圈圈泛著漣漪的“星辰”。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覺察到自己彷彿正在逐步置身於黑色的迷霧之中,周圍的空間閃耀著一顆顆藍色的、白色的、黃色的,甚至是紫色的星星。

那些星星呈現螺旋狀由內向外散開,並且在運動的過程中,有限地剝奪了他的身體感知能力。

“是這裡。”奧利弗爾將右手手套向上微微拉了一下,隔著手套的手掌位置,點了點佈雷特的傷口部位。

“沒有……沒有感覺。沒有感覺!”佈雷特感到詫異。

之前為帝國戰鬥的一二十年間,即便是再艱苦的戰鬥,佈雷特的身體都能感知到疼痛,各式各樣的疼痛。

他的身軀天然對帶有精神麻痺類藥物的抗體,無論是任何麻醉藥物都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即便是在日涅茨克的帝國醫院手術檯上,他都只能忍受著疼痛,而且還無法暈厥過去。

他的精神力量在遭到疼痛時會得到一定的提升,無法暈厥,無法失去對身體的掌控。

不過這次,他不僅在疼痛時感到精神迷離,而且無法感知到後背傷口的疼痛。

強行壓抑著心臟和身體其他部位的各式各樣的疼痛感,佈雷特用渾厚沙啞的嗓音問道奧利弗爾:

“我的傷口……怎麼樣了?是‘毒’嗎?”

“傷口中心是烏黑色的,像是墨汁。”奧利弗爾用靈動的語言描繪道:

“有幾根紫色血管向外延伸,但是傷口本身只有硬幣大小,周圍並沒有紅腫,按上去也很柔軟。而且向外滲出了一些褐色的血液,反正不是正常的顏色。”

“大機率是毒物了,但我天生有對麻痺類藥物的抗體,這裡面有非凡之物嗎?我很擔心非凡物品會對我影響,你應該……應該有所聽聞,奧利弗爾。蘇格拉委員會禁止一切城市市民和軍隊談論非凡事物,更不用說接觸它們了。一旦……一旦我被它們影響,將有可能再也無法回到蘇格拉。”佈雷特用半懇求的語氣解釋道。

“我明白。剛才我們不是達成合作了嗎?我們現在就是隊友,而且是隻能相互依靠的隊友,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即便我們才認識僅僅兩天而已。”奧利弗爾答應道。

接著,他將雙手放置在傷口附近,用大拇指和食指緊貼著傷口的四個方位,用力向外拉扯著,試圖讓內部更多的血液流淌而出。

眼看著幾顆顏色更深的褐色血滴滲出,奧利弗爾向前俯身,將鼻孔儘可能多地貼近佈雷特的傷口,運用失落者對非凡事物和魔源力的獨特感知能力,嗅著。

“有一些內卷花的氣味,但一定不是純正的,必然經過了人工特別種植,或者特殊改造後的產物。我記得我在《帝國醫學》期刊中看到過這類內卷花的描述,應該就是‘安神內卷花’或者‘亢奮內卷花’一類。不過,我感覺更有可能是經過進一步改造的‘007版安神內卷花’。

這種花會讓被接觸者迅速陷入精神沉默的境地,進而減弱一切對疼痛的感知,最後還會異常睏倦,死於昏睡中的呼吸暫停。是一些不受到教會管轄的刺客,還有帝國執行特殊任務的小組使用的道具。不過……”奧利弗爾繼續分析道:

“還有一些‘深淵曼陀羅’的氣味,能夠加速昏睡的過程。不得不說,佈雷特老哥你是幸運的。剛才這道匕首的傷口所沾染的毒素肯定不多,而且你的身體素質異常強大,比失落者都強健,所以你能硬撐到現在,而且還解決了兩個敵人。”

“既然分析出了原因……那就想想解決辦法啊,奧利弗爾。”佈雷特“粗暴”地打斷奧利弗爾的分析,催促道。

“我還感知到了一些黑暗魔源力,好在沒有夾雜無心人灼液的氣味。當然,還有與物品類序位魔物有關的氣息。

所以那個序位魔物,‘MB-105:秘銀血滴’你暫時別使用了。序位魔物間衝突的例子很多,而且容易影響你的意識,嚴重地還會吞噬你的靈魂,讓你變成一具空的軀殼。”奧利弗爾腦袋感到愈發的凌亂,缺少藥品的情況下,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解決方法。

忽然間,他的大腦中彈出了當時亞特伍德讓他“控制”羅捏時的場面,進而,他的腦海中赫然浮現出了一塊吊墜模樣的物件。

它的底部是一塊粉色的水晶,中間是一塊長方形的金屬薄片,用一根銀白色的鏈條串聯。

“‘銀片水晶’,對‘銀片水晶’。它有誘導的能力,除了誘導昏迷之外,還能在潛意識中改變人類或是失落者對某些事物的認知。當然,需要持續灌注魔源力。”奧利弗爾小聲呢喃道。

緊跟著,他向著自己軍綠色上衣制服的內側口袋摸索去。

隨著他把佈雷特的銀白色制服上衣重新給他穿上,並且貼心地在前面為他拉下襯衫,扣好拉鍊和外部的扣子。

一個轉身,那隻“銀片水晶”便被他用手捏著,出現在了佈雷特的眼前。

“快幫我,我感覺有點支撐不住了。還有……還有,奧利弗爾,我想……我想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佈雷特喘著粗氣大口呼吸道:

“如果我……犧牲在了這裡,你必須帶著米優去找到萊特。他……他大體是被神明使徒……附身了吧。但只有他最有希望……接觸神明,阻止……阻止‘血夜儀式’,還有……還有‘拉萊耶的夢境’。”

“不用悲觀,但也不要樂觀。我估算那些毒素是影響你的精神,給你的大腦傳遞錯誤資訊對你造成傷害。‘銀片水晶’能夠分批次的,分階段地給你傳遞錯誤的資訊,讓你無法感知大多數的負面感覺,給你一種錯誤的認知,就像……‘溫水煮青蛙’。”奧利弗爾勸解道。

接著,他當著萊特的面微微甩動“銀片水晶”,讓他在佈雷特的面前來回原地翻轉著,並透過魔源力結靈控制道:

“我祈禱暗夜之主的准許。”

“我祈願永赤之主的賜福。”

“火焰交織在迷霧之中。”

“展現你引導的能力。”

伴隨著奧利弗爾手腕快速活動了一圈,銀片水晶頓時被一團霍然浮現的火焰所包裹,表面泛著橘紅色的光華。

不到一秒的時間,那些紅光向外瀰漫,像是一個個小精靈一般,迅速從“銀片水晶”中脫離,迅速朝著佈雷特的鼻孔處鑽入。

“啊!”佈雷特感覺到大腦中傳出像是被無數的釘子扎刺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淺叫一聲。

“光明,黑暗,光明,黑暗,光明,黑暗……”佈雷特的耳朵中頓時瀰漫著彷彿永無邊際的囈語。

但緊接著,他看到眼前瀰漫著的,幾乎要佔據了他全部視線的黑色迷霧逐漸變得白皙起來。

短短四五秒後,那些迷霧竟然完全被驅散了,除了剩餘點不正常的“星星”飄散於視野邊緣,佈雷特眼前的視野竟然變得清明瞭起來。

“似乎,並不是那麼疼痛了。”佈雷特試探性地捶打了幾下胸口。

他發覺,除了身體上的痛苦減輕了之外。最為明顯的是心臟,仿若被匕首割裂的疼痛迅速消失不見,除了能感覺到“砰砰”的有力跳動感外,似乎一切都變得正常了起來。

“奧利弗爾。”佈雷特“嗖”的一下站起身體,驚詫地言語道:

“我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我應該也能繼續戰鬥了。走,我們先去拯救米優,之後逃離這裡,前往帝國的控制區域。”

“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不過佈雷特,我想提醒你一點。”奧利弗爾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就像是在看一座熊熊燃燒的,快要坍塌的木頭房屋一般。

“什麼?”佈雷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問道。

“‘溫水煮青蛙’是逐步在潛意識中向著正與反兩個方向積累或是減少一種名為‘殤’的負向情感。‘銀片水晶’也是基於‘殤’進行錯誤的引導。換句話說,這些都是逐步形成的,而你現在立馬就能起立,這才不到一分鐘就能投入戰鬥的話,那你身體中的某些力量就會被迅速透支,或許是你的生命力量。我希望你能做好準備,隨時在水晶的誘導消失後迎來死亡命運的準備。”奧利弗爾用沉重地,堅定的語氣回應道。

“我知道的,我們帝國軍人早就學會了承受。”佈雷特嘴角上揚著,露出了一個陽光地微笑。

……

好在,因為沃夫克斯基的暈厥,“遺址獵人”團體在指揮方面出現了一段不大不小的空檔。

尤其是“毛狼”和“小狼”沒有傳遞任何資訊地被處決,導致奧利弗爾和佈雷特逃跑的訊息被“隔絕”,無法傳遞出去。

因此,他們倆偷襲了兩個看守大門的“遺址獵人”,以及用“銀片水晶”暫時緩解佈雷特身體中毒素的過程即便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但“遺址獵人”整體並沒有察覺,也沒有做出更多的行動。

並且,在奧利弗爾的指引下,佈雷特和他先在一處鋼板房和磚石房的交界處獵殺了一名“暗哨遺址獵人”,又在機械戰車車庫附近的一塊半人高的雜草堆後面捕殺了另一名“暗哨”。

最終,徹底阻隔了會被其他“遺址獵人”發覺可能性的情況下,奧利弗爾才帶著佈雷特走向車庫最邊緣角落處的一個與周圍黃土格調石磚完全不同的,由青色石磚搭建的平房“囚禁室”。

用“白熊牌”手槍崩掉銅製門鎖後,佈雷特一把推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間位置的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同時裸露著雙手和雙腳,踝關節位置被一把鋒利的形似釘子的銀質物品貫穿後釘在上面的,虛弱地呻吟著的血族少年米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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