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里克’,真像是一個精靈的名字啊。”“未來”仰望著“械生雙體”,淺笑著感嘆道。

“別看它這麼可愛,散發出如此柔和、美麗的光輝,可實際上,它並不比‘衍核古獸’安全多少。伊萬諾夫的團隊當年研製它時花了足足十五年的時間,當然,同一時間內他們也有很多其他的研究成果。”馬爾科介紹道:

“包括對‘天罰之火’的改進專案等等,不過,這卻是A級和以下專案中耗時最長的一個。舊帝國曾將航天、宇宙、時空、神明、高等級魔源力、S級序位魔物和高毀滅性武器列為S級別研究專案,其他較為普通的能源開發專案則定為了A、B兩個級別。

“可即便是A級,如果操作不當的話,‘械生雙體’也能在頃刻間吞噬人的生命。”

“吞噬生命?”“未來”不屑道:

“能吞噬生命的東西多了,如果我願意的話,打個響指,也能召喚古舊神明的力量將某些弱小的人類碾成齏粉。”

“‘械生雙體’吞噬的可不僅僅是物理層面的生命,還包括精神層面的存在。前段時間,有幾個小子,只是因為在維護它的時候打了個盹,忘了向它投餵肉類,它便小小地‘不高興’了一下……”馬爾科說著,臉色在逐漸昏暗的空間中變得凝重起來,深吸了口氣,他繼續說道:

“便將那幾個人當作了食物。根據站在遠處除錯電梯的小子說,只是一秒,一個閃光,那幾個人就變成了一團光粉,融入了‘械生雙體’之中。而且,他們的‘存在’,也在幾天內迅速消逝,變得無影無蹤。”

“什麼……意思?‘存在’的……消逝?”“未來”感到一絲恐懼,問道。

“除了我們幾個擁有堅定意志的人類、異能者外,有關那幾個小子的一切資訊都被人遺忘了。包括他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證據,比如生活用品,武器裝備等等。就好像……他們從未出生過一般。”馬爾科解釋著,卻轉頭看向黑暗中的“未來”,笑道:

“不過,比起‘卑斯魯乃’地區潛藏的災難,‘械生雙體’的力量總歸是有限的。一旦‘紅蕩’背後的火焰燃起,別說是幾個人了,恐怕半個克魯斯德聯邦也要毀滅,而這數百萬人的肉體和‘存在’,也將一同被付之一炬。”

咣噹,咣噹,咣噹,咣噹,咚!

伴隨著電梯猛然撞擊地面帶來的震動,持續了三四十分鐘的下墜感戛然而止。

緊跟著,周圍的燈光在沒有任何人操作的情況下被怪異地開啟,一排排由近及遠的光線瞬間充斥了“未來”面前仿若是通往無盡漆黑地獄般的走廊通道之中。

“我們到了,‘未來’。”專屬於塔利亞的成熟女性聲音,將“未來”從短暫的恍惚中拉回了現實。

跟隨著塔利亞和馬爾科的步伐向前走了沒幾步,“未來”便被灰塵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緩過勁來的“未來”打量著周遭的環境,他邊走邊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似乎永無停歇的滴水聲音,這裡與他去過的任何聯邦委員會建立的地下設施並無太大區別。

昏暗、潮溼、陰冷、瘮人,每一扇門上都覆蓋著濃重的水汽,以及暗紅色的腐蝕生鏽痕跡,大約走了十五分鐘,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格外狹窄的特製鋼門,這裡似乎放置了不少將能源輸送至外界的裝置,轟隆聲和電流聲不絕於耳。

“馬爾科先生,你們‘荒野遊客團’是不是在聯邦委員會眼皮底下已經建立了不止一處類似這裡的地下空間了?”“未來”停下腳步,突然問道。

略微遲疑了一會兒,馬爾科邊從塔利亞手中接過鑰匙開門,邊反問道: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未來’。”

深吸了口氣,“未來”說道:

“原本,極寒特區並不適合大規模建設高大堅固的建築。這裡的土地一半是凍土,一半在翻漿期是泥濘不堪的道路,即便是在卡諾斯克建設一座‘宏臺’,都耗費了舊帝國數年的財政收入。

“所以說,舊帝國才會在這片廣袤的人煙稀少的地區建設大量的地下實驗室。可據我掌控的資訊,至少在‘沉默者’梅可傑夫·契丹諾夫擔任行政長官之前,聯邦對這裡並不感興趣。可以你們‘荒野遊客團’為首的‘獨立武裝’們就不同了。”

“哦?有趣,請說下去。”塔利亞站在一旁,催促道。

“你們在這裡經營多年,如果說只是建立了一個由序位魔物供能的基地是說不過去的,所以我猜測,你們一定控制了比聯邦委員會掌握的資訊還要多的舊帝國實驗室,並建立了不止一處類似的地下空間。”“未來”推斷道:

“只要條件允許,時機成熟,我想,你們應該會將所有的地下設施連通,形成一座橫跨廣袤冰原地區的‘地下城市’,而根據你們剛才聊天的內容,我推測,這一計劃已經在實施之中了。”

“精彩!”

砰!

馬爾科的話音剛落,特製鋼門便被重重推開,磕到了裡面的牆壁之上,發出沉悶的迴響。

在向塔利亞簡單交代一番後,馬爾科從她手中接過剛才的一沓資料,待塔利亞走回電梯,不遠處傳來轟隆的電梯上行聲音後,他才將特製鋼門關閉,拉著“未來”進入了“資料室”內。

剛一進門,“未來”就聽到了汩汩的令人感到不適的水流聲音,順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在房間內的唯一一間小盥洗室內的牆壁上,正向下流淌著紅褐色的泛著詭異香甜味道的液體。

似乎是流了有好一會兒,盥洗室原本白淨的瓷磚已全部變為接近焦黑的顏色,不少地方覆蓋著奇形怪狀、雜亂無章的腐蝕紋路,腳踩上去,還有黏稠之感。

“抱歉哈,‘未來’。”對這種現象司空見慣的馬爾科趕忙穿上靴子,臨時關閉了閥門,拿起一旁的拖把開始打掃。

好在,清理狹窄盥洗室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大約半個小時後,馬爾科就已然脫掉了“裝備”,將工具放回原位,走到了“未來”的面前。

“先坐吧,‘未來’。”馬爾科拉出一把半新的木椅子,遞給“未來”,說道:

“我知道,塔利亞邀請你幫助我們的方式並不禮貌,這一定會使你對我們‘荒野遊客團’產生誤解。塔利亞啊,她就是這樣一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對自己人著急,對敵人也下手迅速,毫不留情。你也知道,在這片荒涼的廢土世界中,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加上迅速做出決策的魄力,很容易就被時代所拋棄。”馬爾科頓了頓,繼續說道:

“要麼,淪為‘無心人’的排洩物,要麼成為一攤毫無生機的肉塊。前段時間,就是基地被侵略的那天,和我生活了多年的一個失落者瓦爾瓦夫,才死在了‘炎熄’的手裡。

“他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即便曾一度成為‘無心人’,卻靠著強大的精神力量和非凡的運氣,重新獲得了生而為人最寶貴的意識。他很強大,也有很多愛好,我記得,他很喜歡生食‘無心人’的肉,藉此補充體力。

“可他對我們‘荒野遊客團’的其他同志卻很友善,甚至有些靦腆。即便這樣,一場小小的搏鬥便要了他的性命。‘未來’,你應該並不怎麼了解加入我們‘荒野遊客團’的都是些什麼人吧?”

“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我……還是願聞其詳,就請您講講吧。”“未來”輕嘆口氣,順著馬爾科的話說道。

“實際上,他們都是可憐人。都是不被世界接納,不被時代保護,卻被聯邦、家人和朋友拋棄的人。塔利亞曾擔任過聯邦委員會在遠東中區設立的直屬軍團的小長官,她曾有丈夫,有孩子,即便這樣,她還是堅持身處‘無心人浪潮’一線,為保護更多的聯邦同胞而努力。”馬爾科說到這裡,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傷感,他雙手交叉,放在破舊的辦公木桌之上,繼續說道:

“可是,當‘無心人浪潮’發生在她的丈夫孩子居住的據點時,那裡的聯邦直屬精銳軍團卻棄城逃跑了,當她趕回據點準備反擊時才發現,那裡除了一片充斥著燒焦氣息和血液味道的廢墟外,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無心人浪潮’引發的混亂導致了火災,連同入侵的‘無心人’一起,據點中的人類無一生還,就連絕大部分的物資和設施也都被完全摧毀。自那以後,塔利亞便脫離了聯邦軍隊,遊蕩在各個‘遺址獵人’中間,直到加入‘荒野遊客團’為止。所以說,我們想要阻止災難的目的並非只是為了擊敗聯邦。

“我們也並沒有那些虛偽的要求,只是希望,更多像塔利亞那樣的可憐人能夠活下去罷了。”

“我……我明白了,馬爾科。”“未來”思索了幾秒,露出了友善的如沐浴在春日裡的微笑,說道:

“我想,是時候告訴我您在北邊看到的、聽到的、收集到的有關‘紅蕩’的資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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