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一切都是你的傑作嘍?”沃夫亞質問道,當著格列布的面扣動扳機,緩緩抬起突兀得變得沉重的右手,將手槍口對準了格列布那顆屬於失落者的,正在微微散發蔚藍色光芒的心臟位置。

“當然,我們失落者並不是虛偽的人類,我們不屑於隱藏我們的目標。對於臭名昭著的‘秩序會’的那些真正的傀儡來說,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與人類抗爭到底,爭取屬於我們的領地,繁衍屬於失落者的種族。”格列布說著,微微低下頭顱,神情暗淡下去,道:

“你們人類不會真的認為我們希望這片大陸上存在更多的‘無心人’吧?我想在這點上,失落者與人類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那群半機械化的,沒有生命的,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我們也不喜歡。

“可正是因為人類,他們產生了,因為人類,他們繁衍壯大,因為人類,他們在每一次必然被消滅的前夕僥倖逃生。普維金·喬伊諾夫,大衛·魯裡克,瓦西里·伏利加諾夫,都是引導戰爭繼續下去的罪人。如若他們生存在偉大的伊凡二十二世年代,必然會被送入瑟訥爾監獄,接受靈魂的拷問,直到墜入地獄。”

“可恢復秩序的前提,必然是一方徹底消滅一方。否則的話,即便人類選擇接納失落者,等和平之後,你們依然是克魯斯德的底層之人,無論是將來的法律還是實際,你們都會被當作另一個‘寄居’族群,備受歧視,尤其我們之間還是敵人。”達克平靜地講出那個所有人都不願意去思考的事實,原本,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不自覺地蠕動了下喉頭,並未繼續。

格列布先是猛地睜眼抬頭,虛看著前方,怔了幾秒後,反而笑著說道:

“就像是普託亞人在蒸汽時代透過海洋開闢領地的歷史,對吧?他們的一支發源於倫吉島,卻倚靠航海控制了大半個非利加大陸,甚至一度抵達與契丹里斯人聯絡頗深的神秘文明。然而,凡是他們侵入的地區,當地人都慘遭殺戮。

“他們要麼被迫離開故土,前往其他帝國尋求庇護,更多的人則是被圈禁在如動物園般的‘本地人保護區’內,過著與世隔絕,還得面臨奴役、貧窮、飢餓和罪孽的生活。

“不過,面對堅船利炮,他們並沒有任何能力反抗這些鋼鐵製成的野獸般的大傢伙,可失落者不一樣,我們的力量足夠掰彎鋼鐵,擊穿任何鋼筋建築。人類在蒸汽紀元對自然的掠奪,對同類的罪孽最終惹惱了造物主,造就了現在的災難結果。”

“所以,你憎惡人類,你想針對全部人類,對嗎?”沃夫亞繼續質問道。

“哈哈哈,人類,哈哈哈,人類……”格列布的嘴角不正常地裂開,像是被某種道具撐開般顯得可怖,短暫的狂笑之後,他陰沉著臉,繼續說道:

“如果人類不被消滅,那麼災禍就會繼續,造物主就會一直憤怒下去,所有的神明和全知的正主將會繼續維持這種煉獄。自從脫離龍族掌控,成為十八個種族的領袖之後,人類便自然得到了反抗‘原初秩序’的原罪。

“當然,雖然我想消滅全部人類,毀掉所有‘無心人’,然後建立屬於失落者們自己的‘樂園’世界。但‘冰刃’首領他們那些共存派可不會這麼想,他們認為族群之間擁有和平發展的權利。他們只是想聯合人類中的苦難派和反對瓦西里的人們,一起毀掉克魯斯德聯邦,建造聯合發展的新聯邦。

“我不會同意這些,畢竟,‘冰刃’首領就是被聯邦的特務‘赤甲’所傷,再無恢復正常的可能,‘血與火凝結的仇恨,必然要用更為強烈的血與火來償還’。”

砰!

還沒說完,沃夫亞就扣動了手中的扳機,一顆子彈劃破空氣,留下了一道彎曲的煙霧,徑直抵達格列布的心臟之前。

然而,伴隨著格列布雙眼流淌出黑色的眼淚,幾道屬於黑暗系魔源力的黑色能量從中溢位,竟然使得周遭的時間都短暫地停止了。

沃夫亞幾人詫異地盯著懸停在半空,如優雅地跳動克魯斯德著名天鵝舞的舞蹈家般自顧自地極其緩慢地旋轉著的子彈,喉嚨中無法出聲,就連身體也絲毫動彈不得。

格列布的右臉的圖案猛地滲出一些黑色的如油般的液體,並泛起紅色的令人萬分不適的光。

接著,那些液體竟變幻為了如爪般的實體,輕柔地抓住了旋轉著的子彈,使其迅速“安靜”下來,失去了全部動能。

也正在此時,周圍的時間恢復了正常流動,而那顆已被沾染得漆黑的子彈,平穩地落在了格列布的指尖,如那隻扇動風暴的蝴蝶一般。

緊跟著,格列布斜瞥了那顆子彈一眼,伴隨著一道微不足道的風,子彈迅速失去光澤,瞬間老化,變成一攤氧化的金屬殘片,被兩指輕輕一捏,便化作塵埃,消散在了這片偌大的空間之中。

“大個子,我知道你看不慣失落者。但我也不會否認我是激進之人,也不會選擇與人類和解,我會向世界討要公平,直到徹底消滅,或者……永續長夜的到來。”格列布雙手緊緊握拳,咬著牙說道:

“或許你們知道,或許你們不知,或許你們知道了還在刻意隱瞞。原本,為了找到晶片,探尋‘苦深遺蹟’的秘密,我們雙方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克制,儘量避免接觸。可從昨晚開始,瓦西里透過間諜知道我們的‘紫苑花’異種無心人暫時休眠,無法擊落你們的戰鬥飛機,所以馬不停蹄地下達了轟炸命令。

“知道嗎?聯邦計程車兵,還有聯邦高層的合作者,新的戰爭已經開始了,從現在開始,失落者們已不會再存在任何剋制。因為你們的空天軍沒有轟炸存放失落者的‘倉庫區域’,更沒有轟炸接近‘苦深遺蹟’的失落者,而是將炮火傾斜在了營地簡陋的居住區。

“那些因為《後繼者保護條例》被迫離開人類據點,被強行劃入失落者的孩子又有什麼罪過?他們不僅得遭受歧視,忍受最為難以抑制的發自‘無心人病毒’的衝動,在飢餓造成的恍惚間儘可能維持精神穩定的同時,還要被炮火奪去生命!

“我……知道這是戰爭,可以往的領袖,哪怕是維京·弗拉迪米爾也會對沒有多少戰爭行為的失落者心生憐憫。他允許孩子們以異能者的身份回到人類之中,協助消滅盤踞在廣袤土地上的不受控制的‘無心人’。可瓦西里,卻是絕對的屠夫。”

聽到這裡,達克、沃夫亞和羅捏紛紛低下了頭顱,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接格列布憤怒地指責,畢竟,在道義上,身為人類他們並不佔有任何的“理”。而且,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或多或少也都不贊同克魯斯德行政長官瓦西里的諸多決定。

至少就達克而言,經歷過“舊日的花火”事件的他不會對瓦西里和聯邦委員會有一絲好感,如若不是人類身份的認同,以及“迴響者”的囑託,他或許早已迴歸“異種無心人”的行列,與失落者一起對抗人類了。

就連沃夫亞也慢慢將一直懸著,保持可笑的威脅的手槍放下,保持一言不發的姿態。

“人類的罪孽。”格列布噙著淚水,繼續斥責道:

“從與龍族戰爭之時便已開始,只不過那會兒龍族足夠強大,可以抵抗任何的傷害罷了。瓦西里的罪惡行徑要遠比我描述的更加恐怖,比你們從人類隊友那裡聽聞的譴責和哀嘆更為駭人。‘演變臺’不過是一場足夠犧牲一半克魯斯德領土之上生靈的,滿足一人統治私慾的儀式罷了。

“正是因為仇恨和向造物主的祈禱,我才在不久前聽到了伊凡二十二世夢中的呼喚。他或許已成靈魂,或許只是憑藉序位魔物留下的一段影像,無論如何,他告訴我了使用‘亞人化魔紳努斯’的方式,以及受到少量傷害進入核心領域,拿回‘器限’裝置的通道。

“他告訴我,這些強壯的‘狗頭’怪物不過是這裡最基礎的守衛者罷了。受到他的力量的認可,我便能操控他們,湮滅一切敢於闖入之人類。當然,雖說這次只捕獲到了你們三個人類,加上一位‘秩序會’的失落者叛徒,可你們身上的力量讓我感到安心。

“操縱你們,只需要兩人便可以將人類的軍事營地攪得天翻地覆,而剩下兩人,則足以保護我走到‘最下方的下方’,就讓我以‘舊暗傀儡師’的名諱,讓你們的精神墜入黑暗,成為我最為忠誠的奴僕吧!”

格列布呼喊著,雙手間湧動起混雜著黑暗系魔源力和古舊神明的濃郁力量。

這次,為不公的慘劇而向古舊之神明的呼喚得到了認可,他短暫成為正義的化身,因此,古舊神明不會斥責他,更不能阻礙格列布對力量的使用。

很快,一圈圈黑紫色的光環從他的手中形成,一圈印刻著“複雜幾何交錯圖形”和其他中部語文字的“命運之輪”也同步出現在他的身後。

緊跟著,達克幾人的腳下也同步出現一圈魔法陣,幾隻魷魚觸手般的藤蔓纏住了他們的腳,使他們動彈不得,也無法使用任何的魔源力。

沒錯,格列布的真實職業為中層的,臭名昭著的【引誘者】,雖說還沒來得及得到序組牌的認可成為更進一步的【欺詐者】,但他的力量足以控制任何的普通人類和“無心人”,當然,還有序階4以下的大多數失落者和異能者。

幾秒內,伴隨著能量的持續輸出,格列布的雙眸由漆黑變成深紫色,他的嘴巴大張著,雙手不斷如彈鋼琴般抖動,並延伸出無數細小的絲線,走向達克幾人。

“以我之力,為我而戰。操控!”格列布怒吼道。

他將體內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散發的明亮紫色光輝甚至掩蓋了“探照燈”的半強不強的光亮。

然而,當紫色能量達到極致,向外迸發完畢後,格列布看到的並不是跪倒在他面前的忠實的傀儡,反而是度過了短暫痛苦,詫異地動彈著雙手、雙腿和身體的達克幾人。

“似乎,你的‘引導’並不起作用嘛,‘舊暗傀儡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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