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就是自這個大廳空間誕生之時起便存在的“飽經風霜”的破敗石板變化而來的。

剛才,屬於“純潔之人”的“未來”和洛卡成功開啟了所謂“新的紀元”的序幕,而“龍”先生,也就是卓裡伊戈的身軀在達克三位“不純之人”的交談中徹底分崩離析,共同開啟了這片空間中儲存的最後一份資訊——一張足夠罕見,但值得知曉的序組牌。

“預言”。

縱使,擁有魔源力的魔法師、占卜師,甚至是失落者都擁有為其他非上層職業者占卜的機會,但他們並沒有能力看清全部處於魔法庇護下的序組牌。

十六個魔源序組中,“善良序組”和“混亂序組”中各有一張牌,在占卜時出現的機率最低,通常為 1024分之一,那邊是“秩序”和“預言”。

“秩序”是善良序組中最接近混亂的一個,而“預言”則是“混亂序組”中最接近善良的一類。

正常情況下,當占卜師們整理序組牌的時候,只要向其中灌注魔源力,他們便會被染上豐富的色彩,擁有十分有限的動態畫面。

然而,除去本身製作時色澤偏暗的原因,“秩序”和“混亂”兩張序組牌在魔源力的觸動下,總會變成模糊的混沌一片,除非前來占卜職業之人被它們所認可。

話說回來,由於數百年的新元危機混亂,第三紀元及之前有關魔法的書籍大量遺失,人類已經很難從資料中探知“秩序”和“混亂”序組魔法下的真實模樣了。

好在,萊特·蘇格拉的出現為日涅人填補了這一空白,即便伊凡特·魯裡克已然戰死,但日涅帝國的神秘學研究小組們,以及“希望教會”早就將這難得的畫面記錄了下來,儲存在日涅茨克地下最安全的檔案室中。

可“預言”序組至今沒有復現過真實模樣,可現在,擺在達克三人面前的卻是真實的“序組牌-預言”。

這塊石板依舊保持著邊緣殘破的構造,但畫面的周圍卻鑲嵌了一圈紫色的邊框,稜角分明地勾勒出眼球與太陽花結合的令人感到不適的簡筆畫圖案。

整個石板圖案的頂部,是一串魔改了克魯斯德文字,拼寫而成的中部語藝術字,“ preyein”,在其上方則是羅馬數字“ 16”。

而灰黑色為基調的圖案內容,卻給人以格外的家養動物展露出的溫馴之感:

靜謐古老的貴族花園中,一位穿著樸素的少女,佩戴著枯木製成的十字架,額頭被點綴了緋紅的印記,正雙手合十,仰望繁星之空,雙眸瞪得老大,口中仿若唸唸有詞。

花園背後的遠處是古老石柱構成的中部帝國之風的石廟,而前方,少女的身後則是兩隻若虛幻、若真實的石雕。它們雕刻著兩隻從冥界而至的惡魔,手持尖利而醜陋的三叉戟,一對蝙蝠似的翅膀,露出扭曲、猙獰、狂躁、不安、憤怒、嚎叫的表情,正在吞噬著從異位面灌入的“靈感”與“智慧”。

可少女並未關注這些洋溢著的令人瘋狂和哀嚎的怪異景象,她的眼前,一面寬大的等身鏡中映襯出的,反而是兩位手持利劍,不懼寒冬與風雪的克魯斯德風騎士的模樣。

憑藉“機械體”前身遺留的超越常人的記憶力,羅捏迅速將畫面的內容印刻進入腦海之中,接著,他緩慢繞過交替萌發出墨綠和暗紫光澤的序組牌石板正面,走到其後觀察。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這塊石板就是序組牌的本體,不過,看起來它被遺棄在這裡足夠久遠了,已經沒有多少人擁有將其帶離的實力了。”羅捏感慨道。

序組牌石板的背面,不出意外雕刻的是散發暗淡幽綠熒光的碩大眼球,那些不斷閃過細微光芒的眼球“鬍鬚”,似乎在證明這些怪物曾廣泛存在於人類生存的世界。

“傳聞,序組牌是造物主的分身所建立的。曾經,創造了宇宙和星辰之後,造物主嘗試幻化出無法衡量其數量的分身前往無數宇宙間漂浮的,與我們所處星球類似的世界。”羅捏用吟誦詩篇的口吻敘述道“機械之主”烙印在他腦海中的,有關神秘學的知識:

“很明顯,只要以智慧主導身軀的生靈存在,就會有掠奪、災難、痛苦和殺戮,造物主所在的世界絕大多數淪為了戰爭之後的廢墟,失去了看似永恆的生機。

“‘後紀元時代’中的數千萬年間,被‘苦澀的煩惱’叨擾得煩躁不安的造物主選擇了沉睡,他將絕大部分的分身變成了威力巨大的‘天罰之火’,‘綻放’在無數的星球之上,轟擊其地核,引發了火山、地震和其後的暴雪。”

“我曾聽聞伊凡二十二世曾開啟過‘蟲洞躍遷計劃’。”沃夫亞突然想到了什麼,插話道:

“利用魔源力作為能量來源和燃料,構建用於實現空間躍遷的‘傳送陣’,聽說當時的科學家,執行‘蟲洞-a’計劃的阿里猶斯·乃布納西諾夫的確開啟了距離足夠遙遠,差不多 50光年的‘傳送陣’,去往了一個被命名為‘卡丹烏託’的星球。

“帝國最為精銳的‘星辰探險隊’進入其中後拍下了極其珍貴的照片,所描繪的景象就如同廢土紀元後的克魯斯德冰雪荒原。沒有生機,沒有生物,氧氣稀薄,溫度很低。

“‘星辰探險隊’工作的半天內,那裡一直在降雪,就連乾枯的樹木也很難見到。而那裡的天空,則是灰濛的一片,似乎是被濃郁的二氧化碳遮蔽了恆星的光輝。如果用神秘學的說法,那裡並不是‘死去的行星’,而是造物主祂老人家刻意湮滅的‘苦澀星球’,對嗎?”

“是的。”羅捏頷首道:

“而且,阿里猶斯的計劃我也聽說過。當時的魔源力只夠維持裝置的半天執行,人類並沒有進入宇宙,遨遊、探索造物主創造的宇宙的能力。或許,伊凡二十二世創造的偉大時代延續更久的話,人類有可能真的跨越‘電氣時代’和‘資訊時代’這兩個從未出現,但必然經歷的紀元,直接抵達‘星辰紀元’的彼岸,成為那些科學家們口中更高等級的文明。

“可歷史沒有如果,就如同造物主不可撤銷其創造的世界迴歸混沌和沉寂一般。他的分身的經歷縱然痛苦,但極具價值,所以創造了偉大的序組牌。

“作為我們這個世界神秘學的巔峰之作,‘序組牌’的出現並沒有多少人類可以說清,但它卻流行於人類世界千萬年,直到今日。它所蘊含的力量恐怕遠不止成就人類上層職業,占卜未來這麼簡單,或許,只有在死亡與神明力量加持的瞬間,才會在各種神明創造的巧合之下,獲取造物主沉睡前早已發出的資訊吧。”

“那麼,羅捏、沃夫亞,這裡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資訊了,這塊石板……”達克嘗試推動了幾下,發現石板紋絲不動,接著說道:

“也無法帶走,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向著更深處前進?”

“沒錯。”羅捏說道:

“我推測,‘苦深遺蹟’內的旅程,或許就是所謂的邪神‘迴響者’與神明共同為你打造或是設計的精巧旅程。對於我們來說,這裡只有向內的單行通道,與那些聯邦士兵進入後差點迷路的體驗不同。而且,我能感覺到,屬於機械的刺鼻味道越來越濃厚了。”

“聽說。”沃夫亞補充道:

“伊凡二十二世曾將不少那個時代無法實現的科學裝置和模型與他的身軀一起埋葬在了‘苦深遺蹟’的最深處。根據我掌握的資料來看,‘演變臺’、‘遺蹟’,甚至是‘新元危機’都可能與那位偉大皇帝有關。看來,要印證那句普託亞詩人沙克亞所撰寫的名言了。”

“那句?”達克好奇道。

“開始與結束,從來不是絕對對立的兩面。一切的起點即是終點,一切的終點又是命運的出口。世界是不斷輪迴的一顆懸浮於黑暗幕布的玻璃彈珠,脫離迴圈往復的桎梏,人類才能得以進入永恆、廣袤的新的紀元。”沃夫亞回答道。

“新的紀元嗎?”達克微妙地笑道:

“不過,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離開這裡,進入‘苦深遺蹟’向下的一層。”

“這並不困難。”羅捏說道:

“我觀察了這塊石板很久,雖說它是序組牌的巨大化產物,但應該也是一個混雜了魔源力的機械機關。按照常理來說,序組牌的‘中部語文字’之下,應該是一塊偏暗色的眼球寶石。當然,我指的是在魔源力灌注之後。然而這塊石板,本應出現寶石的位置卻出現了缺口。”

羅捏說著,快步走向序組牌石板正面,指著明顯不協調的、凹陷下去的部分。

緊跟著,他走向剛才卓裡伊戈破碎的身軀部分翻找了一圈。

幾分鐘後,他拿起了一塊圓潤的暗紅色的,散發出微熱的寶石塊,說道:

“這應該是卓裡伊戈的心臟,維持他在這塊異位面存在這麼許久的能量來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伊凡二十二世統治最初幾年時,在延綿山脈與南烏哈塔城交界處墜落的隕石打造而成的能量輻射異常的‘帕螢石’。它,其實早該被耗盡能量,或是迴歸宇宙之間了,現在,我想,完成它的宿命。”

羅捏說著,湧動起身體內屬於草木的,散發著微弱紫色光芒的魔源力包裹了“帕螢石”。

接著,他將寶石放入了序組牌石板的缺口處。

幾秒後,石板連同寶石一起緩慢地陷入地下,揚起的灰塵沉浮後,出現了一條狹長的,由鏤空金屬板塊鋪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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