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身在局中
對峙的地點，在德國的某機場。
疏散了普通民眾以及工作人員之後，兩撥人馬終於是拉開陣勢，直面二者間的那道鴻溝了。
“沒想到，能在機場遇見老熟人，是不是很奇怪？”
身披鋼鐵戰衣的託尼·斯塔克，依舊是那副花花公子的強調，調侃道。
“絕對很奇怪。”
旁邊穿著戰爭機器鎧甲的羅德，心有靈犀的附和道。
面對兩人夾雜著一絲怨氣的調侃，自知理虧的史蒂夫只是抽了抽嘴角，無奈的解釋道：“託尼，那個心理醫生，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羅斯要我三十六小時內逮捕你們。”
託尼習慣性的踱步，斜睨了一眼，後方機場裡的巴基，而後視線重新落在隊長身上，道：“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你們能不能配合一下？”
“你抓錯人了。”
史蒂夫皺起眉頭來，語氣已然有些冷了。
“是你的判斷力有問題，史蒂夫。”託尼立馬嗆了回去：“你的老戰友，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史蒂夫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得轉移話題到其他地方，試圖吸引說服他們：“還有五個跟他一樣的超級戰士，我不能讓醫生先找到他們。”
“史蒂夫，你知道再堅持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娜塔莎終於走了出來，一臉複雜的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不要.....除非你想一路殺出去。”
史蒂夫握緊了拳頭，眼神中的猶豫褪去，漸漸換上一抹堅定。
他知道自己正在做的這件事，或許不是正確的，但他願意為了曾經的好友，打破堅守自己堅守多年的規矩，即是向政府發出的無聲反駁，也是為了巴基。
似是看出了隊長的抉擇，託尼輕嘆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霎時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我一直在試圖阻止你，讓聯盟四分五裂。”
託尼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怒意：“你非要一意孤行，不僅包庇一個罪犯，還把旺達從那種地方帶出來，你知道我為了保護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從你簽訂協議的時候，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史蒂夫冷聲道：“我曾經和你一樣，相信了那群政客的鬼話，為了夢想不顧一切，只因他們告訴我，這樣做會讓世界更美好，可是我從七十年的沉睡中醒過來，看到的世界.....並沒有變得更好！”
“朝鮮戰爭、越南戰爭、海灣戰爭、古巴危機......”
“他們制定了規則，可卻肆意玩弄規則，如果我們真的屈服於他們，到那時復仇者聯盟，究竟是為了維護正義與和平存在的組織，還是會變成他們手裡的一把利劍？！”
字字珠璣，聲聲拔高，質問著在場的所有人。
史蒂夫帶著怒火的眼神，彷彿要傾瀉出他沉睡了七十年，憋在心裡的那股氣。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史蒂夫。”
託尼沉聲道：“國家之間有核武器作為制衡，可聯盟隨著越來越大，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能制衡它的東西，到最後......會變成什麼？”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因為你曾經見過它。”
“沒有制衡的勢力在擴張到極限後，就會被裹挾著變成一個獨裁、殘暴的組織。”
“世間萬物，都需要制衡，這才是聯盟最需要的東西，也是我同意簽署協議的原因。”
兩人的意志、想法、理念，在這一刻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誰也無法認可對方的想法，更不願意後退一步。
最終，裂痕越來越大。
“我沒空和你們磨下去了。”
託尼戴上了面罩，冷聲道：“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們回去，那就只能打斷腿把你拖回去了。”
“前提是，你能辦到的話。”
史蒂夫握緊了盾牌，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戰爭機器羅德率先衝了出去，肩抗火神炮開始了轟鳴，子彈在空中拖拽出耀眼的火線，瞬間形成強大的火力壓制，逼的史蒂夫不得不舉盾抵擋。
鋼鐵俠趁勢直接起飛，準備直搗黃龍，抓住罪犯巴基·巴恩斯。
“斯科特！攔住他！”被火力壓制的史蒂夫，見狀連忙開口呼喊。
正在空中飛行的託尼，突然間腿部噴射器火花四濺，失去動能歪歪斜斜的跌下來，撞進了一旁的集裝箱裡。
於此同時，羅德突然間感覺，像是被人踹了一腳，倒著飛了出去。
當兩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時，看見一個如米粒微塵般大小的生物，陡然間在面前變大數十倍。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的戰甲，戴著怪異頭盔的男人，站在美隊的旁邊，笑嘻嘻的道：“隊長，我表現的還不錯吧？”
解除了火力壓制，史蒂夫頓時鬆了一口氣。
開啟雷達掃描的託尼，眉頭頓時一皺：“不好，停機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旺達，我去攔住她，你們負責攔住他們。”
話音落下，他再度起飛直衝另一個機場。
“攔住他！”
史蒂夫剛下達命令，正要追上去，用盾牌擊落托尼時，眼角餘光瞥見一根纏繞著電流的棍子，迎著面門劈下。
架盾擋住短棍，史蒂夫神色複雜：“你也要攔住我嗎？娜塔莎。”
“抱歉，隊長。”娜塔莎深吸一口氣，道：“我不能讓你再錯下去了。”
纏繞高壓電的短棍繞過盾牌，直擊史蒂夫的咽喉，出手迅速而狠辣，絲毫不減半點留情。
史蒂夫瞳孔微縮，似是沒料到娜塔莎出手如此狠辣，被迫來了一招驢打滾，才勉強避開要害咽喉，但胳膊依舊被擦中一下，半邊身體酥麻無法動彈。
“隊長！”
斯科特看情勢不妙，衝上去打算幫忙。
“你還有空關心別人嗎？小螞蟻！”
一聲冷意從空中落下，正是戰爭機器羅德。
繼而，手臂上彈射一枚微型導彈，直接在斯科特附近爆炸開，釋放出大量的極寒氮氣，頃刻間籠罩了附近數十米。
在極寒氮氣的作用下，斯科特戰服瞬間被凍結。
與此同時，在機場大樓內的巴基和獵鷹，正朝著二號機場狂奔。
突然間，一道身穿西服的人影，攔在了他們面前。
看到那熟悉的禿頂，以及中年老好人的面容，獵鷹頓時送了一口氣，旋即咧嘴笑道：“科爾森先生，我不想傷害你，所以還是請你讓開吧。”
“很遺憾，山姆先生，巴基先生。”
科爾森唇角噙著微笑，緩緩道：“你們的旅途，我宣佈到此結束了，跟我回去接受審判吧。”
“不好意思，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巴基冷笑一聲，踏步迅速衝上去，迎面就是一發重拳。
呼！
鋼鐵拳鋒的力道，將空氣打出暴鳴。
儘管他已經控制了力度，但這一拳的力量，足以讓作為普通人的科爾森，在醫院躺十天半個月。
巴基和獵鷹都沒把科爾森放在眼裡。
畢竟，不管他作為特工如何優秀，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上了年紀的禿頂中年人。
對付對付普通罪犯還行，但對付他們這群人.....差了不是一個檔次。
但這個想法，在下一秒就被改變了。
只見巴基六成力量的一拳，赫然停在了科爾森前方五寸，被一堵半透明牆壁的攔住，呈現出暖白色的同心多邊形，二者間宛如隔著世界的屏障。
“看來......你們的情報，需要更新了。”
牆壁內側的科爾森，嘴角微微上揚，笑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