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刀斬天神【二合一】
轟隆隆——！
那股強橫的古老意志，識海中掀起萬丈狂瀾，近乎實質的紅色雷霆乍現，迸發出恐怖至極的威勢。
男人此時，痛並快樂著。
儘管他的識海幾近崩潰，但那股靈魂之力卻愈發強盛，失去的記憶片段不斷湧現，過往的經歷一幕幕閃過。
不過這種的方法，其中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意識之海蘊藏著人一生的記憶、性格、行為習慣等等，只要有一步踏錯，意識之海徹底崩潰，男人就會萬劫不復。
最好的結果，莫過於變成一個腦袋空空的白痴；最差的結果，從物理意義上，當場被撐爆大腦。
所以，這是兵行險招。
男人全力調動靈魂之力，鎮壓暴動的意識之海，靈臺緊守一線清明，努力維持意識不散。
隨著記憶的湧現，他回想起很多事，但唯獨記不起來，他自己的名字。
“再來！還不夠！”
男人心底有些著急，他隱隱察覺到了，自己之所以殘缺不全，其原因就在於‘名字’，低吼道：“我要你助我，阿里瑟姆！”
只要能找回自己的‘名字’。
到時候被塵封的記憶，自然都會重新迴歸。
阿里瑟姆沉默了。
但是哪怕不需要說話，都能感受到祂那恐怖的憤怒。
惹怒天神至尊阿里瑟姆，絕對稱不上是一步妙棋，甚至可以說是在自尋死路。
阿里瑟姆的地位之高，除了體現在祂是天神組的至尊，審判宇宙萬物的審判者外，僅次於漫威五大至高神，既死亡、永恆、湮滅、吞星、無限，掌管五大規則的至高存在。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
至少在這個宇宙裡，基本上除了五大至高神以外，就沒有阿里瑟姆不敢弄死的人。
而且五大規則至高神，平日裡根本不會管宇宙的發展，所以阿里瑟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五神之下的宇宙第一強者。
當然......
若是來自宇宙之外的，那自然是要另當別論了。
地球之於阿里瑟姆，就相當人類之於阿斯加德，甚至二者中間的差距，只會更誇張千萬倍不止。
居然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渺小如微塵的人類挑釁！
作為天神族至尊，執行過四次創決任務，活了不只多少年，一尊古老的宇宙霸主，何時丟過這種面子？
很快，阿里瑟姆決定了。
祂要給這個人類一點教訓，好教他知曉宇宙的廣闊，以及如何尊重強者。
男人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享受著痛苦與快樂並存，失去的記憶正在快速恢復時，那股強橫的意志，卻突然間消失了。
意識之海重歸平靜。
殘缺的記憶不再湧現，男人略微有些迷茫的睜開眼，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似乎想問阿里瑟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但下一刻，空間震起千萬漣漪，如巨浪般翻騰呼嘯著。
砰！
男人雙臂架在身前，在接觸到巨浪的剎那，如山嶽橫移不可抵擋，整個人似流星倒飛出去，生生被擊退了數千公里。
內有靜血裝和鋼皮，外有靈力構築的壁壘，足足三重防禦的保護，仍被摧枯拉朽般的擊潰。
至於傷勢，一言難盡。
雙臂骨骼筋絡盡碎，五臟六腑移位，肋骨斷了七八根，
要知道，這還只是牛刀小試。
阿里瑟姆還沒真正動手，只是一個憤怒的念頭，就險些令虛空崩塌，足可見究竟有多可怕！
“超速再生！”
男人深吸一口氣，急忙調整沸騰的血氣，同時恢復遭重的傷勢。
他心裡十分清楚。
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阿里瑟姆還沒動真格呢。
事實證明，他沒有猜錯。
轟隆隆——
又是巨大的震動席捲而來。
阿里瑟姆的六隻瞳眸，爆發出超越恆星的熾熱光輝，古老蒼茫的浩瀚氣息，遍佈在整個太陽系內。
一時間。
就連恆星太陽的光輝，彷彿都被徹底掩蓋，群星在黑暗中失去形體，伴隨著一道可怖裂帛聲，在黑暗的真空宙域內響起。
下一刻，男人瞳眸驟然收縮。
偉岸的天神爆發出浩瀚偉力，在茫茫無際的黑暗星空深處，撕出一條直徑上千光年的裂隙，恐怖駭人的鴻溝橫亙在太陽系中，毀天滅地的氣息滌盪起無盡漣漪。
巨音轟鳴，烈日光輝，卻又轉瞬即逝。
男人慕然間抬頭望去，正見披戴著深紅色鎧甲的手臂，從延綿千萬光年的鴻溝中探出。
灰濛濛的氣流縈繞其上，令群星散發的光輝，都變得黯然無光，就連行星的公轉和自傳，不知何時都被迫停了下來，宇宙萬物被強行定格在了這一瞬。
無法言說的大恐怖，在黑暗的星空中瀰漫。
祂宛如神話傳說中，開天闢地的巨人一樣，五根手指彷彿擎起蒼穹的玉柱，一顆星球在祂的手中，都脆弱的彷彿紙皮核桃。
而此刻的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地球。
在那巨大的手掌面前，宛如砂礫一樣渺小不起眼，只需輕輕一碾，就會化作齏粉。
“觸犯天神威嚴，應當予以懲罰。”
在那張巨大的面容上，六顆如恆星般熾烈的瞳眸，竟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怒意。
不待男人作出反應，阿里瑟姆懶得聽螻蟻碎語，抬手如橫推星河之勢而來。
轟隆隆——！！！
遮天蔽日的巨掌，彷彿囊括寰宇萬物。
如行星般巨大的五指緩慢合攏，似遠古神人抬手摘星拿月，攜無邊無際的浩大聲勢，形成一座恐怖的天地樊籠，而被困於牢籠之中的罪人，便是口出狂言的螻蟻。
“想殺我，可沒這麼簡單！”
男人自是不會坐以待斃，眸光凜然不含半點懼意。
事實上，在找回失去的大多記憶後，他想起了很多東西，實力自然不僅僅於此。
只見他沉腰坐胯，長吐一口清氣，若奔雷巨鳴，宏大而悠揚，眸中赤金色的光輝愈發濃烈，熾熱滾燙到幾乎洞穿虛空，靈力宛如怒濤在其身周呼嘯。
一絲神聖之氣，慕然間瀰漫開來。
六隻散發著神聖氣息，光輝熾烈的金色羽翼展開，其光輝絲毫不遜色於阿里瑟姆半分，甚至還隱隱有一絲超越的跡象。
“這一掌，是我送你的！”
男人迎著星河掀起的滾滾巨浪，無畏無懼的悍然踏出一步：“阿里瑟姆，地球絕非爾等天神的試驗場，只要我還在一日，你就休想染指這個星球！”
阿里瑟姆雖未說話，但心中卻在嗤笑。
不過是偏遠星域中，某個生命行星上面的土著，區區一介凡人螻蟻，從未見過宇宙之遼闊，更未見識過天神之偉大，卻敢再三口出狂言挑釁，實在是有其取死之道。
但下一瞬，阿里瑟姆的心中，卻陡然升起一抹警兆。
只見浩瀚偉力激盪著無邊毀滅巨浪，正欲將那螻蟻碾碎吞噬殆盡之時，如微塵般渺小的一點光芒，驟然綻放出極致璀璨的光輝。
縱然是宇宙中最初的光，亦不及這道的光輝萬一。
如九天銀河垂掛，如一閃而逝的流星殘影，如念頭間閃爍的靈感，如稍縱即逝的選擇，亦如在生死之間徘徊的......意志，它是光，亦是刀，更是奇蹟。
黑暗的星空之中，無數奇蹟匯聚而成的光輝，綻放出無與倫比的驚豔。
“劍道·八千流·薪火之光！”
嗡！
在這一瞬間，阿里瑟姆升起巨大警兆。
在祂渡過的無盡歲月裡，唯有在那場令天堂崩碎的戰役中，曾感受過如此切實的危險。
短暫的沉寂之後，奇蹟之光撞向遮天巨掌。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大碰撞，絲毫不亞於天地初開。
隆隆天音巨鳴響徹浩瀚星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似有千萬次碰撞同時發生，可怖的威能橫掃數千光年之遠，裂痕遍佈在太陽系的所有角落，透過裂隙似可窺見黑暗的虛無。
轟！轟！轟！轟！
碰撞之聲接連不斷炸響，奇蹟匯聚的光輝如飛蛾撲火，在橫壓而來的巨掌前粉身碎骨。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無數奇蹟之光燃起，哪怕再渺小的光輝，依舊會前仆後繼的，撞向天神阿里瑟姆的巨掌，似永遠無窮盡一樣。
被滅殺千萬奇蹟，就有千萬奇蹟再生。
縱然可消滅億萬奇蹟的光輝，但在絕境之下仍然有奇蹟出現。
“我的刀......天神亦可殺！”
男人神情染上一抹狂熱，似是在催眠自己，刀身赫然化作巨大的殘缺斧刃：“此劍之下，所向無敵，世間萬物，無不可斬，不可斷，不可殺！！！”
信念，亦是力量。
只要他願意相信，那麼奇蹟就會出現。
他所念所想，既會成為現實。
男人縱身一躍千萬裡，殘缺斧刃悍然劈下。
殘缺的斧刃如開天闢地落下，洶湧狂飆的罡風氣浪被生生劈的斷裂，劇烈燃燒的可怖靈力火焰遍佈上千光年，就連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都被硬生生從中間給劈開。
那是......刀？
阿里瑟姆終於看清了，那個螻蟻提著殘缺斧刃，眼中閃爍著猩紅的殺意。
不......不對！
被這一刀劈開的，不僅僅是星河，還有阿里瑟姆。
宛如怪物一樣的蠻不講理，那斧刃以最霸道的姿態，將阿里瑟姆都給劈成了兩半。
在這尊天神後方的星空，更是留下了一道巨大鴻溝，霸烈的劍意留存在其中，久久無法散去，沿途的一片小行星帶，甚至都被斧刃劈出的光輝，碾成了宇宙中的齏粉。
“我......輸了？”
阿里瑟姆愣住了。
祂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輸。
明明實力差距如此巨大，祂只需輕輕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渺小螻蟻，卻能在瞬息間突然爆發出，足以比肩天神一族的恐怖力量。
為什麼？
阿里瑟姆無法理解，將眸光投向了幾近崩潰的男人，略帶困惑的聲音響起：“你......究竟是誰？人類不可能是天神的對手，你......絕不可能是人類。”
“抱歉，讓你失望了。”
男人在超速再生下，緩慢的恢復著，說道：“我現在是人類，以前是人類，以後......也是人類，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阿里瑟姆沉默了許久，眼中似有包含深意：“你......叫什麼名字？”
“雨葛蘭·哈斯沃德。”
男人想了想，他還沒想起自己的名字，索性順口報了一個。
“我記住你了。”
天神阿里瑟姆深深地望著他，道：“不過下次出現的，就不會是投影了。”
“我等著你來，阿里瑟姆。”
男人眸光平靜，淡淡道：“不過可惜，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你依舊會死於我之手。”
“你就這麼自信？”
阿里瑟姆眼底冷意濃郁，嘲諷道：“區區一介螻蟻，不過斬了我的投影，這就是你的底氣？”
“我的雙眼，可以看到未來。”
男人的眼眸似蘊含著星河，泛著點點浮滅的光輝：“等待著你的未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在我的劍下，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實。”
“是嗎？”
阿里瑟姆譏笑一聲，投影漸漸暗淡，在即將消失前，留下了一句狠話：“哈斯沃德，我會親自來確認，你眼中的那個未來，究竟是不是‘必然’。”
“我等著你。”
男人執劍而立，眸光淡然平靜。
他其實看不到未來，更遑論去替天神算命，不過他並不懼怕阿里瑟姆真身降臨。
如果硬要說緣由的話，可能是內心深處的預感。
當他找回失去的，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名字時，將會擁有一切，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
...
...
...
西伯利亞，冰原。
一個身形削瘦的神秘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昏死的史蒂夫身邊。
他披著一件五光十色的華麗長袍，戴著金色奢華的雙重王冠，面容似是被迷霧遮蓋般模糊不清，讓人無法窺探其真正的容貌，不過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卻是透著濃濃的詭異氣息。
“真是意外啊......”
神秘男人注視著星空，片刻後緩緩收回目光，遺憾的道：“居然連阿里瑟姆......都拿他沒辦法了嗎？看來只能再想其他辦法了啊，再拖下去......可就真要覺醒了。”
望著昏迷的史蒂夫，神秘男人詭異一笑，摩挲著下巴道：“相逢就是緣，正好送你一場造化，或許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只見他就輕輕地，挑動了一下手指。
散落的大氣中的靈子，彷彿聽話的小狗一樣匯聚過來，然後在神秘男人的揉搓下，逐漸‘捏’出了一個人類的外形，從容貌五官到體型大小兼具。
如果史蒂夫醒來，必然會大吃一驚。
因為神秘人捏出來的這個‘人’，赫然是方才被虛吞噬的......巴基·巴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