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秋想著,這下總能春宵一夜值千金了。她一邊想著,自己也開始上手了。

元璟一,似乎是猜到她要做什麼,不過也驚歎現在的姑娘家都這麼主動了?隨即她才冷笑道:“我是女的。”

什麼誕下後嗣、坐享榮華富貴頃刻成為泡影。

賀蘭秋得知元璟一竟同自己一樣是女兒身臉色煞白,就說怎麼可能有這種天大的便宜好事落到自己身上,已是大齡未婚女子偏又嫁給國都羅城一絕侯爺。

元璟一生得一張好皮囊,偏又是一張玲瓏嘴。抬手掰過她的下巴,一字一頓,“不過知道我是女兒身的……都、得、死。”

元璟一看著這小土豆被嚇成了白麵饅頭,又是玩心大發,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朝後倚靠著,挑了挑眉。

“見你還算乖巧聽話,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條命。”

“……”

賀蘭秋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夫君竟是女子,方才竟然想和另外一個女人做……那樣的事情?

想想自己剛放蕩的模樣越是堵著一口氣,不用元璟一留我一命!事已至此,自我了斷罷!

憋著一股勁便要一頭撞床欄上,誰知蕭餘侯眼疾手快掐著她的後脖頸便將她輕鬆提了回來。

“怎麼,賀蘭秋,知道你夫君是女人就這麼急著去死?”

元璟一剛開始還不明白賀蘭秋如此主動,本只是以為她久居閨中未嘗聞雲雨之事,覺得新鮮好奇。

現在看來,原來是另有所求。

大起大落實在是來得太快,元璟一一鬆手賀蘭秋便趴在錦被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只是她聲帶不能作響,硬扯出來的聲音比鬼哭還難聽。

只覺得哭聲聒噪,太陽穴青筋突突地跳。

“小點聲,太吵了。”

賀蘭秋紅著眼睛瞪她,彷彿責怪要不是你是女兒身我怎會這樣。

這小土豆還真是雙面,知自己是女子便不客氣。

“瞪我作甚,我可是蕭餘侯。”元璟一拉了拉她的臉頰肉,尾調故意拖長。

賀蘭秋作勢要去咬她手,卻被元璟一躲過。

蕭餘侯站了起來不緊不慢重新束緊腰帶,抬手理了理衣衫,道:“你要是乖乖聽話,我倒能保你一世榮華。”

“喵~”

賀蘭秋注意力被一聲動物叫給吸引,眼淚頓住,朝下望去竟看到一隻白頭狸紋的貓繞在蕭餘侯腳邊蹭蹭撒嬌!

元璟一彎腰抱起貓來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轉而繼續說道:“但你要是敢耍什麼小聰明,我就殺了你給它加餐。”

抱貓抬腿邁出大門,見石離竟還在門口蕭餘侯眉頭一皺,石離跟隨元璟一多年自知她是何意,連忙開口解釋,“少主,閒月夫人請您到山莊一敘。”

“不去,現下剛大婚禮成,正是人多眼雜。”

“可……閒月夫人說有要是相商。正是關於……”石離抬眸不再言語,元璟一便也知是關於臨潼遺物凰石的事情了。

“備馬。”

快馬揚鞭,到外郊閒月山莊不過一炷香之事。

石離將馬韁繩遞給下人牽走,一面跟上元璟一忍住小聲問道:“少主,這凰石真能召上古鵲神嗎?”

傳說中凰石乃女媧補天之石,臨潼世代帝王所傳。只要用臨潼帝王血染凰石,便可召出上古鵲神,幫助臨潼化解危難。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元璟一昂首挺胸快步走過竹橋,“我自是不信什麼鬼神,都是世人弄虛作假。”

“既然如此,為何您還要幫閒月夫人尋凰石?”

元璟一腳下停住,轉過頭來冷冷看著石離,“不該問的事,不要多問。”

石離心中一沉,“是……!”

“這大婚禮成不久,不在家陪新娘子,又跑閒月山莊調教侍衛,蕭餘侯好興致啊。”

調笑男聲響起,元璟一甩袖飛出一片竹葉,速度如箭,百米之內可傳過人喉。

只見那人那身穿大紅銀絲服,比做日元璟一大婚時的喜服還豔麗。輕巧側身一閃,竹葉便釘入木樁半寸。

“嚯,元璟一,你今日真是好大的火氣,”那人倒也不惱,依舊笑眯眯,“要是我不躲,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羿君。”石離朝那年輕男子拱手作揖。

“你瞧瞧石離,還知道叫我一聲‘羿君’,我長你七歲,不應也叫我一聲‘羿君’?”

“羿君,”元璟一懶得看他一眼,視線平在前方竹林小道之上,“若你不是閒月夫人的義子,我早就真殺了你。”

語罷,元璟一快步走過竹橋,徒留那羿君高聲:“元璟一我看你真是最近是天癸將至!氣血攻心!去我那兒開個方子給你調理調理啊!”

話音剛落又是一片竹葉擦過羿君,這次可沒那麼幸運能及時躲過,直直削了一下羿君的左耳,留下一道小口滲出鮮血來。

“元璟一……!!”

“少主,這……”石離早已習慣羿君那張碎嘴,倒是真沒想到元璟一真敢下手傷閒月夫人的義子,眼睛瞪大,一步三回頭看跪在地上捂著耳朵哭嚎的男人,院內其他小廝兩三人連忙跑過去扶他。

“穿得花枝招展,跟孔雀一樣。”

元璟一冷哼一聲,她才無心在意旁人如何,一心只有如何復國。

一路向上穿過竹林才有人在門口涼亭內接她。

“見過少主,閒月夫人正在清風堂等您,請隨我來。”侍女道。

再往前的路石離是不能再走的,只能在這兒等元璟一。其他侍女端來果盤放在桌上,“石大人請用。”

“謝謝。”

清風堂的路這些年元璟一都不知道走過多少遍了,特別是近幾年閒月夫人的身體越發不好,每每有事,也只能讓元璟一親自到閒月山莊來。

這裡對外是大名鼎鼎女醫師閒月夫人以及她的義子羿君所在住所,實際上是臨潼殘黨在屠蘇國內最大的據地。當年選在此處,也是因為距離國都羅城快馬揚鞭不過一炷香,方便內外接應。

門外剛停住,便聽見門後老婦人一陣咳嗽之聲。

元璟一剛要開口,屋內閒月夫人先一步喚她,“璟一,進來吧。”

元璟一推開門那剎便聞到屋內濃重的藥味,想來閒月夫人的身體是日況愈下了。

“夫人。”

“咳咳咳……坐吧,璟一。”

閒月夫人抬手示意元璟一坐她對面,元璟一抬眸看了一眼點頭,“是。”

“剛泡好的雨前龍井,嚐嚐。”

“好。”

元璟一不駁閒月夫人一句,老婦人讓她做什麼便做什麼,連茶是否有問題也不過問一聲,修長的手握住茶杯輕抿一口。

“你昨日成親還沒給你送上賀禮,這是當年我婚娶時,先帝贈簪與我,你若不嫌,這金簪便拿去吧。”

閒月夫人將一個精美禮盒推至元璟一面前,裡面裝著一隻鳳簪,鳳眼是珍貴的紫翠玉。

“夫人,這太貴重了,璟一不敢收。”元璟一抿了抿唇,將盒子推回了閒月夫人面前。

“按照臨潼規矩,嫁娶理應有‘傳簪儀式’,現你我都屈居屠蘇,這鳳簪便按照嫁妝與你,日後也可用此簪保身,賣了也能值百兩白銀。”

“可是夫人……這太……”

“璟一,我也是看你長大,把你當做我的女兒對待。這些年你女扮男裝做蕭餘侯吃了不少苦,現在那皇帝又許你一個啞巴,為的就是羞辱我們臨潼……嫁娶是大事,你便收下我這個老太婆一片心意吧。”

閒月夫人又將盒子推回了元璟一面前,元璟一也不好在推辭。

“好,好……璟一收下了,多謝夫人。”

元璟一收起了木盒,提起正事來,“夫人說是有凰石線索,敢問是?”

“凰石是女媧補天之石,由帝王家親傳,用血染凰石,便可召出上古鵲神,復國指日可待……”

“夫人,這世上真有鵲神?”

閒月夫人聽見這話情緒變得無比激動,“臨潼滅國時你才五歲,這些年都在屠蘇長大,自是不信鵲神。可在臨潼生臨潼長的我可是見過!當年與赫連氏一戰,先祖正是召出鵲神才能打敗赫連氏成為臨潼帝王!”

“現在只要我們重新尋回凰石,必定能……咳咳…能!…咳咳咳……”

閒月夫人劇烈咳嗽了起來,元璟一連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扶她喝下。

“璟一!”閒月夫人的手緊緊拉著她的手腕,雙眼如炬跳動著復仇的光芒。

“想想元家,想想你的哥哥都是怎麼死的。臨潼的百姓現在水深火熱,當他們司雲、屠蘇的階下囚,或被賣入青樓做娼妓!咳咳咳……!”

“復國!……找到凰石!咳咳……把她們都帶回臨潼!”

“璟一明白……璟一明白。”

一日不復國,心上大石一日不落。

元璟一出清風堂後眉間緊皺一刻也沒放鬆,正巧又看到那提著藥箱子的羿君上清風堂的臺階,想來應該是到了閒月夫人用藥時間了。

撇眼一看,他左耳已經包紮上了。

羿君見她剛從清風堂出來,喉見哼了一聲故意繞個彎走,顯然是因元璟一出手傷他之事生氣。

遠山日落,天色已暗,也正好,元璟一本就無心同他說話。

石離見元璟一下山連忙上前幾步,“少主,怎麼樣了?”

“過幾日你去一趟申國,還有這個,收好。”元璟一將木盒交給石離,藉著晚霞的光輝走入竹林下山去了。

石離見盒沒蓋好便撇了一眼,裡面裝著的竟然是紫翠玉黃金鳳簪!這可是珍貴的臨潼之寶!

坊間流傳著一句話便是國璽不換黃金簪,意思就是用一個國家都換不來這紫翠玉黃金鳳簪。

本還不覺多少重,這下可如千金在手,胳膊都不由自主顫抖。

石離將其緊緊抱在懷裡快步跟上元璟一,“欸少主,那今晚要回去跟少主夫人一起用膳嗎?”

元璟一跨上馬背抬手一拽韁繩,馬頭立刻調轉一旁鼻孔裡冒著氣。

她居高臨下看著石離,抬手拉起披風蓋住頭,眯起那雙美人眼來,反問一聲:“難道要讓滿城人都知道我外出到閒月山莊了嗎?”

“……是。”

新婚第二日早上剛參拜過,下午就著急外出。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不過到那陪嫁丫鬟的眼裡卻是另外一回事。

本在賀家就沒有伺候賀蘭秋的人,這還是因為要嫁到侯府才從正房調了一個丫鬟來做陪嫁禮。

昔日連這個小丫鬟在賀家都不正眼看這個三小姐賀蘭秋,更別提發現蕭餘侯新婚第二日就著急外出不知所去向,腹誹著這啞巴雖是好命嫁給了元璟一,但也沒那好命拴住蕭餘侯。

照照自己,也算有幾分姿色,比起那個相貌平平的啞巴,自己這雙眼就連夫人都誇過漂亮!

看來這是天命讓自己遇到元璟一啊。

“瞧這耳環……明明就是更配我。”丫鬟絲毫沒把賀蘭秋當回事,一如在賀府時一樣。

隨意拿起賀蘭秋裝飾盒中的翡翠小圓耳墜在耳邊比了比,這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襯自己。

心中又不免浮想聯翩,要是蕭餘侯看上自己……要是自己坐上正堂的位置……

再回神時,翡翠小圓耳墜已經在耳垂上晃了。

不知是因為她是因為她是夫人的丫鬟還是賀家的丫鬟,侯府的下人對她還是幾分尊敬。大家都看到了她耳朵上掛著的漂亮耳墜,但無人敢問這翡翠耳墜是哪兒來的。

那夜幕完全降下,下人們腳步生風,侯爺已回府需用膳。

她料到蕭餘侯此時應該在偏堂,急急走著卻正好與侯爺撞了個滿懷,假意要摔,那英俊風流的侯爺果真伸出手來攙她。

“小心。”

“謝……謝侯爺。”

“你是蘭秋身邊的丫鬟吧,我記得好像是叫小靈。”

侯爺甚至記得她的名字!

她滿心亂撞,抬眸無意對上侯爺雙眼,雖在婚宴上已覺蕭餘侯長相簡直就是驚為天人,今日近距離一看,又忍不住讚歎此人真是美如冠玉、玉樹臨風!

“是……奴婢正是小靈。”

她行禮,不敢再多看侯爺一眼,卻又想著侯爺能看到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這耳墜挺好看。”

她因侯爺的誇讚激動地滿臉通紅,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不曾想下一秒那耳墜被侯爺直接拽下!耳垂豁出一道裂口來!

元璟一眸中滿是冷漠,顛了顛手裡那帶血的耳墜,語氣平靜恍若晚膳想吃鱔魚一般,

“不過,好像不是你的。”

丫鬟躺在地上捂著耳朵,鮮血不斷從她的手縫冒出,一滴又一滴不緊不慢砸在地上。

慘痛的叫聲穿過了整個侯府,其他下人本想看是怎麼回事,但一看蕭餘侯在又低著頭不過問,各做各事。

元璟一蹲了下來,臉上帶著溫潤的笑說的話卻是那樣寒氣逼人,

“真沒想到賀家下人可以隨意看自己的主子。不過,這裡是侯府,下次再敢抬頭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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