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凌軒的語音自手機傳出。
韓澤馨下意識看向玉靈初，大大的眼睛寫滿問號。
玉靈初看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寫滿迷茫。
她拿起手機，用語音回覆凌軒道：“什麼討債業務？”
玉靈初訊息發過去沒一會兒，凌軒的影片邀請就發了過來。
玉靈初接通影片，凌軒陽光帥氣的娃娃臉出現在螢幕裡。
“靈初師姐，我剛路過一大學門口，看見咱們公司的毛豆正帶著幾個人圍著一對母女，叫嚷著讓她們還錢。
我過去問毛豆怎麼回事，他把我拉到一邊說是你讓他那麼幹的。”
“哦。”一聽毛豆的名字，玉靈初立馬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哦？”
凌軒卻是意外了：“師姐你這意思，這事真是你授意的？那母女兩個真欠你錢？”
“是我受益的。”玉靈初一笑，對凌軒道：“這事你別管。”
凌軒皺眉，看了一眼那邊還在糾纏的幾人。
“師姐，那母女兩個怕不是欠你錢這麼簡單吧？你和他們有……仇？”
玉靈初白他一眼：“那母女兩個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才讓混過街頭的毛豆去對付他們，你把攝像頭轉過去，我看看戰況。”
“啊？哦。”
凌軒乖乖的點選螢幕切換攝像頭，對準正鬧騰著的學校門口。
場景轉變，玉靈初透過螢幕，看見毛豆正帶著幾個人擋在田家母女面前。
韓澤馨起身湊過來，跟著玉靈初一起用手機現場連線看熱鬧。
凌軒打影片電話的地方，距離雙方對峙地點有些遠，螢幕這邊的韓澤馨和玉靈初聽不見對峙雙方說了什麼。
只看熱鬧沒聲音，韓澤馨覺得沒意思，不客氣的指揮凌軒道：“凌軒，你往近前走走，我們這邊聽不見聲音。”
“好。”凌軒答應下來，舉著手機往近前湊過去。
田母此時已經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這是要逼死人啊！流氓要逼死人啦～！不讓人活了啊～！”
毛豆絲毫不讓，氣定神閒的拿出一個大喇叭，放在嘴邊大聲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大家來看看，就是這對母女一家子都臭不要臉！欠債不還耍無賴～”
說著話，毛豆“唰”的一下掏出一張欠條影印件，面向眾人展示：“大家看看，我手裡可是有她們親自按手印的欠條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跟毛豆一起過來的幾個人，舉手跟著吆喝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毛豆舉著喇叭彎腰，對田母唸叨：“還錢！還錢！還錢！還錢！”
田母扯著嗓子想爭辯，奈何她嗓門兒再大，也無法與毛豆手裡的大喇叭爭鋒，氣得她一捂心臟，索性躺在地上裝暈。
圍觀的人見她暈倒，當即亂了起來。
田寶珠撲到田母身上，可憐又無助的對著眾人喊道：“我媽暈到了！求求你們幫個忙，誰是這大學的學生，哪幫我進去找一下我姐，讓她出來一起和我把我媽送去醫院！”
“小姑娘別慌，我幫你打120了！”有熱心的人安慰一句，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毛豆幾人一眼。
人，總是習慣於同情弱者。
“小姑娘，你姐叫什麼？哪個系的？我幫你去找她。”有學校裡的人站出來。
“我姐叫……”田寶珠正要開口說出田甜的名字一桶冰水忽然兜頭落下，一點兒沒糟踐的全撒在了她和田母身上。
海城此時正值寒冬臘月。
這麼一桶冰水毫無預兆的潑下來，寒意瞬間席捲全身，田寶珠控制不住尖叫出聲。
躺在地上裝暈的田母也是“哎呦”一聲，睜眼一個激靈坐起來，下意識的扯著嗓子嚷道：“哪個缺德鬼往我身上潑冰水！”
一邊質問，她一邊惡狠狠的掃視眾人，那中氣十足，凶神惡煞的模樣，哪裡像是會體弱暈倒的人。
剛才說已經幫忙打120的人，轉頭弱弱的問身邊一起的人：“這人看著不像有事的樣子啊，我現在用不用再給120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別來了……”
“這玩意兒……能取消嗎？”一起的人發出質疑。
毛豆在此時舉著喇叭出聲了：“大家看看！大家看看！這老潑婦分明是又來裝暈這一套！我難啊！明明她欠我們錢，每次一找她要債，她不是撒潑就是裝暈，我的血汗錢啊～”
“阿嚏！”
身上溼透的田母，冷得打了個噴嚏。
北風一吹，她矮小肥胖的身體跟著瑟瑟發抖，嘴裡卻還不依不饒的叫嚷著：“哪個王八蛋拿冰水潑我！趕緊給老孃滾出來！老孃凍病了，你得給我賠錢！”
毛豆舉著喇叭跟著喊：“多謝潑冰水的兄弟仗義出手！這年頭要賬難啊！遇上個無賴我這心酸喲～
要沒你這一桶水，我今天要不來賬還得被訛呦～
這年頭兒欠錢的是大爺，這心酸只有借錢出去的人懂啊～上哪兒說理去啊～”
田母氣急，轉身惡狠狠的瞪向跟她唱反調的毛豆，黑粗的手指指著毛豆，扯著嗓子嚷道：“是你！是你讓人潑我的！”
毛都當即舉著喇叭回擊：“臭不要臉的，你欠債不還不說，怎麼滴！還要反過來訛人啊！你就不怕遭報應！
哦，對不起，你出生就是帶著報應來的吧？不然怎麼會長成這幅鳥樣兒！關鍵人醜心醜，你真是讓自己丑的表裡如一！”
田母的大嗓門蓋不過毛豆手裡的大喇叭，氣勢明顯被壓制住。
田寶珠渾身溼漉漉的，已經被凍得牙齒打顫，只覺得全身都很不舒服。
田家條件雖然很一般，但她作為田母的親生女兒，自小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哪裡受得了這種罪。
她皺著眉拉拉田母，哆哆嗦嗦道：“媽，咱們先回去吧，我好冷。”
田母咬牙，也是冷得牙齒打顫。
“媽～”田寶珠又拉拉她：“再待下去除了挨凍丟臉，什麼也辦不成！”
有毛豆攪和著，今天她們母女兩個註定什麼事也辦不成。
與其在這裡渾身溼透的做無謂爭執，不如趕緊回家。
田母咬咬牙，惡狠狠的瞪了毛豆一眼，拉著田寶珠灰溜溜的往人群外面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