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條件
島國公安。
黑田兵衛翻頁瀏覽著部下送上來的計劃書，抬頭望了眼前來彙報降谷零近況的清本正隆。
“計劃已經確定了，接下來就這麼執行吧。”他將扉頁合上，對清本正隆這麼說道。
“可是！”
很明顯，清本正隆已經看過計劃書中的內容，對於將要進行的行動並不贊同。
“降谷零他現在還沒有到能夠時刻監視白蘭地的程度，如果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導致他的暴露！”
“這一點我清楚。”黑田兵衛並沒有反駁清本正隆的觀點，“但是這份計劃，是更上面的人提出來的。”
“組織最近的行動，特別是對佐藤家的屠殺，已經觸及到了那些人的底線。”
對於藏身在幕後等待長生不老的野心家們來說，組織想怎麼殺人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能殺他們自己人。
世間的普通人在他們眼中就像牛羊，給點草料就能繁衍，只有他們身份高貴，應當獲得長生。
“但，針對白蘭地......”
清本正隆咬咬牙，還是堅持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直以來，那傢伙的行動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哪怕現在有蘇格蘭作為牽制，成功的機率也不算高。”
“為了一個基本上可以說不會成功的任務，增加降谷暴露的風險......是不是太，可惜了。”
他本想用愚蠢這個形容詞，但想到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上司，還是選擇了委婉的說法。
“所以，我們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他的能力了，最開始派遣他去執行任務，不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嗎？”
“可......”清本正隆還想據理力爭。
黑田兵衛卻是臉色一板，呵斥道：“執行命令！”
“是！”
清本正隆無法拒絕，只能應承下來離開。
待他走到門前準備出門的時候，黑田兵衛又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補充了一句：“這次行動中不止有我們的人，所以告訴他，假如他被懷疑，可以自行決定後續行動。”
“意思是？”清本正隆若有所思地反問。
“去吧。”黑田兵衛看他理解，當即說道。
......
組織這邊。
自從和CIA達成協議之後，威廉卡特這個特工便正大光明地在東京都安頓了下來，擔任著聯絡組織和CIA的任務。
順便一提，由於他知曉水無憐奈的臥底身份，所以淺倉真偶爾會帶著基爾一起到他面前，欣賞出自CIA精英的高深演技——這可比那些電影電視劇有意思多了。
“白蘭地。”
組織和CIA合辦的生物研究實驗室的會客廳中，威廉卡特端著兩杯清茶坐到沙發上。
他將其中一杯推到淺倉真的面前。
“來嘗試一下，最近我在學習怎麼泡茶。”
由於淺倉真常喝汽水的緣故，他只能淺嘗一口，做了個味道不錯的回應。
只不過這個回應，卻讓威廉卡特感覺稍微有些不適——
前幾次接觸，白蘭地留給他的印象是囂張乖戾，行事肆無忌憚，像現在這樣彬彬有禮，著實有些古怪。
“今天主動來這邊，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
淺倉真雙手抱胸，環視一圈，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只不過是來確認一下，我們的合作伙伴關係，是不是剛開始就要破裂了。”
聽到這句話，剛才還吹著杯口熱氣的威廉動作一頓，停滯片刻似乎等到耳機中傳來詳細指令以後，才放下茶杯，笑著回答：“當然不會，我的朋友，這怎麼可能呢？”
“哦，是嗎？”
“公安那邊......有計劃想對我們動手，這難道不是出自你們的授意嗎？”
“這怎麼可能，我們並不能干涉他們的行動。”
威廉卡特斷然否認。
他們的確知道島國公安有這回事，但這確實不是出自他們的授意，他們在這其中頂多是持默許態度。
說實話，比起和組織合作，他們更願意選擇另一種更穩定的方式。
比如組織被其他人打得七零八亂，最後他們這個合作者，完全將之吞下，讓其成為CIA的一個下屬機構。
所以對於公安那邊的行動，他們完全樂見其成。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由你們組建的這個勢力，已經脫離了你們的掌控是嗎？”
島國公安的前身是特高課，在戰後被取締重建，主導重建的就是當時的CIA。
“......”
威廉卡特無奈地聳了聳肩，白蘭地的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顯然是他們的小心思已經暴露了。
“好吧好吧，我親愛的朋友，你是希望我們叫停他們這個行動嗎？”
出於合作者的身份，他們掌控的那股派系並沒有表達自己意見，如果此刻強行叫停，也不會有人表示反對。
畢竟對於島國來說，那些所謂高貴的大人物，可都是給燒烤東京的人發勳章的那批人。
而這些人在跪舔父親這方面，是永遠不會讓人失望的。
“並不是......”
但淺倉真怎麼可能會為了一群蟲豸的團結而尋求CIA的介入呢？
“我是希望，你們能支援他們的行動。”他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的這個要求，讓威廉卡特為之一愣。
他們針對的人是你是吧，你確定還要讓我們去支援他們？
威廉本想這麼說，可一直以來被訓練出來的本能卻是——
“條件呢？總得再給點額外的條件吧。我們可給你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他說這話指的是開羅的時候，CIA上下打點，前腳攪混政局，後腳給白蘭地提供裝備武器，人員間諜也全員調動，為白蘭地在客場也依舊能擁有壓制主場的朗姆提供了有力的協助。
“放心，事成之後的好處，當然不會少了你們的。”
淺倉真岔開了話題，開始聊起這間實驗室的狀況。
“我想，這裡應該還缺不少的研究人員吧，我提供一些，學術水平出眾的科學家來推進這裡的研究，如何？”
這個籌碼，誘惑力著實不低。
在CIA的眼中，能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被擺出來的，潛臺詞就是組織藏著的那些真正意義上有價值的科學家。
只是，威廉卡特略微有些疑惑。
“只是一句支援，你居然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一些沒有說清楚的附加條件呢？”
“這個……那是當然的了。”
淺倉真喝了口溫度已經正好的茶，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