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魯士強在眾多藥材中隨手拿起其中一小簇藥材,先觀察藥材的模樣,然後放在嘴邊聞了聞。

抬頭看向文德先生:“文德先生恕我直言,這個藥材採摘的有些過早,最少還需十日才可採摘曬乾食用,早十日採摘就無法依靠自身的生長將毒素排除,人吃下去輕則出現幻覺,重則可死亡。”十分自信的說道。

文德先生的雙眼閃著光走向魯士強。

他看了一眼魯士強手中的藥材:“你認識這種藥材?”語氣比跟王志遠說話時嚴肅了許多。

“我在中藥材集中看到過,此藥多數生長於山頂處,並且一年只有三到五月份會開一次花,一旦錯過最佳採摘時機就無法使用。”

“你今年多大了?”

“回先生,十九歲。”

“哎呀,十九歲竟能有如此學識不簡單,不簡單。”

“學生不敢在先生面前賣弄文采,今日前來只想求先生收我為徒,我願隨先生一起學習瞭解藥材。”魯士強順勢就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文德聽完先是大驚失色,自從死了三個徒弟後已經很久沒有人敢來拜師學藝了,隨後由驚轉喜:“當真?”

“學生不敢有半句假話。”

“那好,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是能答應,我就收你為徒。”

“先生請講。”

“五年不得下山。”

文德此話一出,魯士強很快就給出答覆:“我若不能學會先生的本領別說五年,就是十年也不下山。”

“好,哈哈哈,好好好,走走走,先跟為師喝上一壺。”文德拽著魯士強就往屋子裡走,彷彿王志遠他們如空氣一般被晾在那裡。

魯士強跟隨文德進入房間大約半炷香左右時間走出來。

來到王志遠面前將袖口內的一封家書雙手呈上:“勞煩先生把這封家書交於爹孃。”

王志遠接過來點點頭:“我一定轉交。”停頓片刻後還是叮囑幾句。

“愛徒,愛徒,趕快來陪為師喝一壺。”

“先生我先進去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魯士強說完後應答著跑回房間,片刻裡面就傳來文德先生爽朗的笑聲。

本以為這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沒想到如此順利。由此可見,每一個所謂的“怪人”只因你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罷了,也許在這些“怪人”眼中,我們也是“怪人”。

在北匈奴短暫休整兩日後王志遠一大早就向大王遞交辭呈。

“王兄好不容易來一次多住幾日吧。”大王盛情挽留。

“我從京城離開至今已四年有餘,每日都很掛念家中老孃和妻兒,實在無心繼續待下去,還望大王理解。”

“也是,不過你回家之前是不是整理一下自己?”

王志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是我巡遊的見證,我想暫且留下來。”回答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即刻派人送你回去。”

“大王萬萬不可,這是我巡遊的最後一程,我想完美結束。”王志遠拒絕了他的好意。

大王知道王志遠是個倔脾氣,見他這麼堅決自己也只好答應下來。

為他裝了一些乾糧和水,站在帳外目送離開。

望著王志遠的背影大王感嘆道:“王志遠以後絕非等閒之輩啊。”

“大王,依我觀其面相,他乃是人中龍。”

“哦?說來聽聽。”

“該詞出自《晉書·宋纖傳》的“吾而今而後知先生人中之龍也。”話說晉代人宋纖看不慣官場風氣,立志不參與政事,過著隱居生活。當地的太守馬岌非常仰慕他的人品,多次上門真誠邀請他來做官,得到的卻是立即關門拒見。馬岌認為宋纖能不為高官厚祿所動,潔身自好,清貧自守,感慨地稱他是人中之龍。”

“而王志遠不僅能巡遊列國,還能將所有門生介紹給能人志士,單單這樣的魄力就很難得,如果憑藉他的醫術,但凡有些私心都能過上榮華富貴生活。”

聽到先生如此一說,大王對王志遠的敬佩之心更多了。

也因為這件事大王親自去見了文德先生,希望他能夠教育好魯士強,同時也希望魯士強不要辜負了王志遠的一片心。

文德先生自然不會“放走”魯士強這樣的聰明徒弟。

魯士強則表示如其他師兄一樣,如若不能學會本領,寧可死在塞外也絕不踏入大清半步。

王志遠獨自一人行走倒也輕鬆了許多,又過了四十天,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前方的城門。

“東直門”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眼淚不知不覺都在眼眶中打轉,這是激動的淚水,也是思念的淚水。

“站住,你幹什麼的?”走到城門時被守衛攔下來。

“回家。”

“回家?回什麼家?你家在哪裡?”

他的這身打扮和樣貌,成為了被人眼中的“乞丐”“逃難”。

王志遠如數報出了自己的家門編號,還說出了自己的姓名職務。

守衛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也不敢含糊,讓他原地等候,隨後將這件事上報給領導。

“他說是太醫院的王志遠?”

“沒錯,他是這樣說的。”

守衛頭目一聽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出房間,一路小跑來到王志遠面前。

剛要對他行禮時停下來,皺著眉頭把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你真是王志遠王院判?”

此時王志遠只想回家,不想跟他們在這裡過多糾結,於是從袖口內拿出了乾隆的那把扇子:“這是當今聖上在我巡遊列國前賜給我的聖物,你若不信可要開啟瞧瞧。”

頭目雙手接過扇子,開啟只是看了一眼,立即跪下去雙手把扇子舉過頭頂:“小的參見王院判,萬歲爺前些日子特意下過命令,只要王院判入京需馬上進宮。”大聲說道。

“我還是先回家洗漱一下吧。”

“王院判,萬歲爺有命令,不管你何種模樣都必須馬上進宮。”

王志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破衣爛衫,用手捋了一把已經打結的鬍子:“好吧,那我現在就去皇宮。”說完從守衛手中拿過扇子。

守衛起身追上來:“王院判稍等,你已勞累,我去叫馬車送你。”

守衛如此客氣,這倒讓王志遠還有些不習慣了,之前京城守衛可從來沒有對太醫院的人這樣過,於是便多問了幾句。

這一問才知道,一來是乾隆親自下達的命令,二來守衛頭目之前是寇將軍的部下,寇將軍兩年前領旨前往兩廣駐軍,臨走前特意跟他說過如果王志遠進城必須好生招待。

“王院判請。”

“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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