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鶴跟夫人交談許久,全程隻字不提銀子卻每一句話都在表達王志遠很缺銀子。

夫人聽懂了她的意思。

嘴角露出絲絲笑容:“王朗中能找到你這樣妻子真是他的福分。”說道。

“夫人過獎了,他的醫術你我有目共睹,正是因為如此才格外遭人嫉妒,否則我們也不可能放棄京城藥館走上江湖郎中之路。”馮雲鶴話語中帶著嘆息。

“我懂你的意思只要王朗中能幫我大女兒瞧好病,銀子不是問題。”

“哈哈,夫人又在說笑了,志遠根本沒打算要銀子。”

夫人聽完皺起眉頭:“那他想要什麼?”不解問道。

“您想啊沒有一個郎中不想要藥館。”馮雲鶴試探性說道。

夫人恍然大悟,面前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她不要銀子卻想要一家藥館,這可比銀子值錢很多。

不過只要能看好大女兒疾病一家藥館也不算什麼。

夫人很爽快答應下來,她表示只要能瞧好病就給王志遠開一家回春堂,並且保證在這個地界上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

聽完夫人這番話馮雲鶴很滿意點點頭,拍著胸脯子回答道:“夫人您放心吧,藥館不藥館的都是小事,志遠天性就是個善良之人,大小姐的疾病他肯定會全力以赴。”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打死王志遠都沒想到馮雲鶴去談銀子給自己談下來一家藥館。

反觀大小姐在行針之後好好睡了一覺,睡醒了王志遠為她瞧病確定了她的病症,癲狂症裡面狂症。

癲狂病名出自《內經》,《素問·脈解》又說:“陽盡在上,而陰氣從下,下虛上實,故狂癲疾也。”指出了火邪擾心和陰陽失調可致發病。

《素問·病能論》雲:“……治之奈何?岐伯曰:奪其食即已……使之服以生鐵落為飲”。

大小姐先天性患有此類疾病,王志遠仔細詢問了家族病史得知確有先人患有此證,由此可見這跟遺傳有著非常大關係。

“王朗中的意思小女患病和先人有關?”夫人第一次聽說這類說法,臉上寫滿驚訝。

“是的夫人,十月懷胎有極大可能將身體原本攜帶疾病傳給嬰童。”王志遠此話一出夫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就因為生了這個患病的大女兒她遭受了很多流言蜚語,甚至有人說她是個喪星。

王志遠聽完後苦笑著搖搖頭:“疾病本身和這些沒有關係,身體乃風,火,痰,於,虛和心,肝,脾,腎等,只要有一個地方出現問題就會顯現,而我們每個人都不相同,所患疾病也不一樣,夫人不必理會這些風言風語。”寬慰道。

夫人對他這番話格外贊成,如果自己要是皇帝都得把這番話貼滿全國。

“夫人能否將大小姐曾用過的藥方給我瞧一瞧?我看是否需要更改。”王志遠還是提出想看之前藥方。

此時夫人怎麼可能拒絕,爽快答應下來,沒一會兒就將十餘份藥方拿過來。

王志遠一次看過,他發現了其中一張藥方有問題,話到嘴邊硬生生咽回去。

這個藥方是誰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開這個藥方的人肯定和夫人家關係不太好,甚至還有些仇恨。只因這裡面有一味不該出現的藥材,此藥不僅對大小姐的疾病無任何幫助甚至還會加重她的病情。

這也就證實了為何大小姐最近越來越能折騰原因。

瞧完藥方王志遠遞還回去。

“王朗中這些藥方有問題嗎?”夫人詢問道。

“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想給大小姐更改一下藥方。”

“好,去給王朗中拿筆墨紙硯。”

王志遠舉著毛筆微閉眼睛大腦快速轉動著,隨後寫下藥方,寫好後拿起來吹乾墨跡遞給夫人:“夫人按照此方抓藥,無需多,五日即可,藥拿回來後交給我,我來為大小姐煎藥。”

“我馬上派人去購買。”

片刻后王志遠拉著馮雲鶴來到自己房間,關上門把她拉到床邊。

馮雲鶴眼睛一瞪,玩笑道:“你要幹什麼?大白天的幹什麼。”故意挑逗他一句。

王志遠兩眼一瞪:“我有事要跟你說。”

“哦,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什麼,什麼事?這麼神神叨叨的。”

王志遠附在她耳邊把自己發現說出來,馮雲鶴聽完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真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這還能有假。”

“哎呦,這麼說來他們家得罪人了吧,我剛剛和夫人聊天才知道,他們是官宦世家,現在任職吏部尚書,官職從一品,敢這麼對他們家的人那得多大個官?”馮雲鶴用手摸了摸下巴,小聲嘟囔道。

“多大的官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沒有遇到我們,一直按照藥方吃藥後果很可怕。”

“那你剛剛為什麼沒說?”

“他們都是大官,我不想進這灘泥水,咱們可是小老百姓。”

馮雲鶴微微點下頭。

這件事兩人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小姐的藥材之所以王志遠親自煎制就是害怕府內有人使壞。

“煎藥這件事我來做就好。”馮雲鶴接過藥材說道。

“這兩味藥在藥快好之前半炷香放進去。”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馮雲鶴拎著中藥跑出房間。

王志遠回到椅子上坐下來閉目休息。

過了還沒半炷香就聽到有人敲門,原本以為是馮雲鶴,接過開啟門發現二小姐站在門外。

王志遠還未開口她便徑直走進房間,圍著房間轉了一圈:“王郎中這個房間住的還習慣嘛。”關心道。

“習慣。”

“你晚上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我不太明白二小姐意思。”

“哎呦,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讓人給你去準備,烤鴨,燒雞,酒都可以,點心也行啊。”

“感謝二小姐照顧,志遠只需要簡單吃一些飯菜就可以。”

“王朗中你不要這麼拘謹嘛,放鬆一點,我又不是老虎。”二小姐嘟著嘴埋怨道。

王志遠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就在他皺眉思考時,二小姐突然走過來拉住他的手臂:“你為什麼年紀輕輕就能這麼有才華。”眼神中有些崇拜,“跟你同齡的人不是在趕考就是在趕考路上,哎,你為什麼不去參加科考而選擇當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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