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鶴跟王志遠兩人為此事糾結好一陣功夫。
實在想不出聽上去就很合適的辦法。
“哎呦，要不等晚上我再去？這樣也能有理由。”馮雲鶴試探性說道。
王志遠搖搖頭：“不行，今天下午錢御醫會來家中幫忙瞧病，如果我能確認病症也好跟他商討。”很堅定的給出答覆。
“好吧，看來這件事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
“行，那我去。”
“你用什麼辦法？”
“我要知道就不在這裡和你商量了，行了，你在這等著吧。”馮雲鶴說完扭頭走出房間。
一步三退的往老夫人房間靠近，邊走心裡還邊嘀咕，這可怎麼辦啊，我雖說也是女子，可也只是王家的兒媳婦。
站在老夫人門外，心一橫，腳一跺，為了孃的身體，管不了那麼多啦。
推開門走進去。
吱，轉身還把房門關上。
老夫人以為是王志遠，閉著眼睛說道：“你好好休息去吧。”
“娘，是我。”
“雲鶴啊，我還以為志遠又跑來瞧我了呢。”
馮雲鶴說著話往床邊走，距離老夫人越來越近，她聞到了一股味道，腦海之中頓時就有了辦法：“娘，剛剛志遠說你衣服穿的時間久了一些對治療病症不太好，讓我來給你換上一身乾淨衣服。”
老夫人哪裡好意思讓兒媳婦給換衣服，有氣無力得擺動兩下手臂：“等我歇息一下就換，我自己來就可以。”回答道。
“娘，我都嫁過來這麼久了你還把我當外人啊，你是我娘，我伺候你那不是應該的嘛。”
“雲鶴這......”
“娘，什麼都別說了，志遠是個男兒身他不太方便給娘換衣服，如果娘要是再拒絕我，這讓志遠該多擔心。”
馮雲鶴這小嘴劈里啪啦說了一頓，老夫人想不答應都難。
雖說沒有點頭，但也沒有拒絕，馮雲鶴就權當她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立馬吩咐小菊送來一套乾淨的衣服。
“夫人我來幫你吧。”小菊抱著衣服站在旁邊說道。
馮雲鶴搖搖頭：“不用，你把衣服放在這裡就行，出去吧。”
“好的，夫人，我就在門外有需要隨時叫我。”
小菊離開房間，馮雲鶴幫著老夫人脫掉穿了好幾日的衣服，順便觀察了一下王志遠交代的事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給馮雲鶴嚇倒。
她在給老夫人換好衣服蓋上被子後急匆匆跑出房間。
“怎麼樣？”王志遠見她回來急忙湊上去問道。
馮雲鶴對著王志遠點下頭。
“很嚴重嗎？”
“我不知嚴重不嚴重，我就知道有很多的血，而且都已經滲到了床上面。”
這一下王志遠堅定了老夫人的病症，此病症在醫書《內經·素問·陰陽別論》之中有記載“陰虛陽搏謂之崩。”
“志遠你趕快給娘開個方子吧，我現在就去抓藥。”馮雲鶴焦急的說道。
“雲鶴我雖在醫書上見過此病症，可現實之中卻未曾看到過一例，更何況娘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我沒有十足把握不敢隨意開方，怕害了她。”王志遠一臉痛苦的回答道。
“錢御醫不是大清最好的婦人病郎中嘛，你現在就去找他。”
“好，我現在就去。”
王志遠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跑出家門直奔太醫院。
來到太醫院一打聽錢御醫剛剛被人叫到宮內瞧病，估計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王志遠只好先去藏書閣翻閱有關此類病症的書籍。
正當他一本一本翻閱時黃明義走過來。
“你不是已經回家了嗎？”看到王志遠後很驚訝的問道。
王志遠將醫書倒扣在桌上，起身做出解釋。
黃明義聽完眼睛一瞪：“你確定老夫人患的是此病？”
“確定。”
“那證候為何？”
“正因為我對此病症不太精通，所以才趕來太醫院尋求錢御醫幫助。”
黃明義沉默片刻後對王志遠擺下手：“帶我去瞧瞧，這類病症之前宮內有兩名妃子得過。”
“黃院使請。”
帶著黃明義兩人返回家中。
來到老夫人房間黃明義同樣先用手按壓小腹，然後觀察舌苔，感受脈搏，隨後詢問了一些老夫人近些日子的身體狀況。
聽完這些黃明義微微點下頭。
“老夫人莫擔心，你身體的病症我們能治好。”黃明義對老夫人寬慰道。
“我這身子沒事，志遠就是瞎擔心，還把黃院使大老遠請過來。”
“老夫人這也是志遠擔心你身體嘛，沒事就行，你好好休息，我跟志遠還有幾句話要談。”
黃明義跟王志遠還有馮雲鶴三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來到廳堂坐下來。
關於老夫人的身體病症黃明義明確的給出了答覆。
“老夫人患的是崩漏，此病症在明代醫學家所創作的《丹溪心法附餘》中提出治崩三法“初用止血以塞其流，中用清熱涼血以澄其源，末用補血以還其舊。”黃明義說道。
“黃院使受累給老孃開個方子吧。”馮雲鶴插了一句。
“我可以開方子，不過等錢御醫來給老夫人瞧完後你們方可拿著我們兩個藥方進行對比，說句實話在婦人病這方面錢御醫確實比你我都要精通。”
“黃院使我怕......”
“放心吧，不會出現更糟糕的情況，給我筆墨，我來開方，正好志遠你精通針灸可先為老夫人行針補氣血。”
王志遠點點頭，表示自己稍後就為老夫人行針。
黃明義寫好了藥方交給馮雲鶴，起身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再三叮囑，一定要等到錢御醫來瞧病之後再做打算。
其實黃明義寫的方子就能治好此病症，他之所以還要這樣做就是為了不讓王志遠和錢御醫之間鬧矛盾。
王志遠送走黃院使後著手準備為老夫人行針。
“今天我們折騰了娘好幾次，要不你還是讓她歇息一下吧，等錢御醫來了再一併處理？”馮雲鶴提出自己的想法。
王志遠想了想她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把已經拿出來的九針包又放回去，突然想到一件事，開口問道：“今日崔公公可送來了東西？”
“哎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確實送來了一些綢緞還有五百兩銀子，說是你給皇太后瞧病有功賞賜給我們的。”
“還有於夫人怎麼突然造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吧。”
“嗨，這事還真有點怪，今天我去醫學院送糧食，結果碰到於夫人也在給醫學院送糧食，關鍵我們兩個人買的還都是同一家店鋪的糧食，你說好不好笑。”
馮雲鶴自顧自的描述著今日的狀況，王志遠卻皺起眉頭，他非常清楚於立志在太醫院能賺多少俸祿，他的俸祿連一大家子人恐怕都很難養活，哪裡還有閒銀子買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