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用四個字來形容白家最為恰當:坐以待斃。
真以為憑藉洪盟就可以搞到將近五千公斤的炸藥?
沒有官方里面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悄無聲息的運輸炸藥,那純粹就是做夢。
就算是製造土炸藥的材料,那也是需要經過層層審批。
在神州,三大保密部門真要查你。
三代以內,絕對什麼都給你查的明明白白。
這一次倒黴的可不僅僅只是洪盟。
在白家這顆大樹下的那些人,倒的不是一個兩個。
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帶一大堆。
這些事情,李長生都不需要去打聽,調研局自然有源源不斷的資料傳來。
這就是有官身的好處。
李長生身上這個名譽長老,其他好處他沒看到,但在資料訊息這一方面,倒是沒有落下過。
“李觀主,我們現在直接進閩南嗎?”
服務站內,曹任一邊吞著麵包,一邊開口詢問,隱約間,眼中竟然還有一絲興奮。
這一路南下,所見所聞,非一句兩句可說清楚。
最重要的一點,接下來,就到李長生跟白家的白刃戰了。
任何一個調研局成員,對於白家都沒有什麼好感。
他們對堪輿局沒有任何意見,但白家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是真的讓他們無法認同。
“進城。”
李長生抬起眼眸,望向西南方向。
今日朱雀出,宜出行,忌水木。
好日子。
“好咧。”
“這就走。”
曹任興奮的連麵包都不啃了。
這一路下來,他就沒吃過一次正常飯。
就算進了服務站,吃的也是快速餐。
而且還不是每次都能吃到,幾乎都是啃麵包。
所以說,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身份,想要長見識,都需要付出代價。
李長生輕笑點頭,目光了落在後視鏡上。
後面的車,你們還跟不跟?
從解決雙性人之後上路沒多久,這輛車就一直跟著他們。
李長生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對方不是官方派過來的。
這才是最讓人新奇的。
跟蹤都跟的如此光明正大。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曹任甚至詢問過,要不要給後面的車輛來一記RGP。
跟著李長生走這麼一路,曹任不僅長了見識,甚至連作風都開始變得強硬無比。
入城,曹任直奔最好的酒店。
下榻加上訂飯,那叫做一個行雲流水。
什麼叫做迫不及待,這就是迫不及待。
別以為這是誇張,試一試啃一個星期的麵包,再想一想能吃白米飯,那種感覺,就知道差別有多大。
大吃大喝間,曹任的動作猛然一頓,身體陡然繃緊,右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到腰間。
他是李長生的司機,也是李長生的保鏢。
至少在出發之前,魯局是這麼交代他的。
不管李長生的實力有多麼強大,也不管李長生的手段在普通人看來有多麼離奇詭異,曹任只知道一點,他的任務是什麼。
就在這個檔口,一個穿著十分時尚的青年優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青年很普通,屬於那種丟在人海里面就找不出來的樣貌。
但又很特殊,他身上有一種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夠吸引別人目光的氣質。
這種矛盾感,讓餐廳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會被吸引過來。
曹任身體緊繃,隨時隨地都有拔槍的可能。
李長生看到來人時,淡漠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無量天尊。
白家這麼多年來的風水沒有白看。
連這個傢伙都能夠找過來。
看來是出了血本了。
同時李長生朝著曹任輕輕使了一個眼色。
曹任愣了愣,自覺起身離開。
走出三米開外,曹任才後知後覺的浮現一絲心悸,身後更是佈滿冷汗。
淦你娘咧。
修煉界的人。
而且還認識李觀主。
淦。
放在以前,曹任估計還會虎起來跟人動手。
現在,曹任是真心不敢。
有任務在身,有官方身份加持,曹任對於修煉界的人,沒有多少敬畏。
甚至因為調研局成員這個身份,曹任對於修煉界的能人異士一直都帶著審視的目光。
這一路下來,曹任可不敢如同以前那般了。
但也就那麼點。
平日裡,不主動招惹能人異士。
執行任務時,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想到這裡,曹任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
“好久不見,李道友,別來無恙啊。”
青年走到李長生面前,十分自來熟的拉開椅子,坐在李長生的對面。
當年下山,路遇少天師,雙方做過一場之後,都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李長生就又跟人打了一場。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穿著光鮮亮麗的青年。
“號稱道門百年來唯一能突破築基大真人的你,怎麼也拉下臉皮來給人做說客了?”
李長生眼眸微微一抬,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將對方的目的戳穿。
白家終究還是怕了。
李長生的恐怖實力再加上神州方面的態度,讓白家看不到哪怕一點兒希望。
這幾天,他們幾乎找了所有能夠跟李長生搭上線的人。
天師府跟調研局的人,白家也找了。
至於面子?
什麼叫做面子?
在生死麵前,面子無所謂。
但無一例外,全部拒絕。
白家跟李長生的過節,所有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長生是那種能過且過的小道士,那倒無所謂。
給個面子給白家,做一次說客也不是不行。
但問題來了。
李長生不僅不是那種能過且過的人,甚至還是瑕眥必報的能人異士。
佛門都被坑的差點沒法翻身,連同為一脈的道門都被打了好幾遍。
其他人?
敢多嘴一句話試一試。
“不愧號稱算天算地算萬物的李道長。”
“我都這才來,你就算出了我的目的?”
青年手微微一頓,望向李長生,輕笑道。
“除了白家,還有誰能夠讓你心甘情願做出頭鳥?”
李長生擺了擺手,神色不變,但也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不打不相識嘛。”
“當初我不也這樣。”
“怎麼樣?白家認栽,條件任你開。”
青年伸手抓過茶杯,給自已倒了一杯水,抬起頭,認真的望向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