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現,紫微星隕。”
“你想說的是不是這一句?”
廖擎天停下笑聲,望向魯局笑道。
“自然,不僅僅是術法界有這麼一句諫言,我們調研局內部也擺著一份,你說我該不該擔心?”
魯局沒好氣道。
玄學,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句話在魯局這裡,那就是活該拖出去打死。
玄學這一門學科,國外都專門開了一個體系出來了,也只有國內還在嚷嚷著是迷信。
說句老實話,真正的神州人,還真沒有幾個人覺得這是迷信。
官方也絕對沒有在明面上承認過玄學是迷信。
只是說要相信科學。
真正在宣傳玄學是迷信的,是那些行走的五十萬。
“天星從來不是七星,七星齊聚,大禍消弭,福星高照,有什麼好擔心的?”
廖擎天笑眯眯道。
天星不是七星?
你是在逗我?
魯局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廖擎天。
調研局裡面的機密檔案不會錯,這可是經過多方認證取證之後才歸納進入資料庫的。
怎麼可能會錯。
廖擎天失笑搖頭道:“天星現,一直都只有六顆,這一次,是七顆。”
轟!
魯局整個腦袋一懵。
差點沒能夠反應過來。
七星七星,一直以來,記錄的都是北斗七星現,但很少有人去觀察,到底是七星全現,還是隻有六星。
最簡單明瞭,最直截了當的原因,竟然被人忽略了。
魯局沒有懷疑廖擎天的意思。
現在調研局資料庫裡面很多資料,還是當年幾個名譽長老從長生觀那邊搬過來的。
這麼說吧。
調研局裡面的機密資料,李長生至少知道一半。
而李長生,從來沒有進入過調研局的機密庫。
紫微星沒事,還天降福星。
無災無難再出福星。
嗯?
等等。
福星?老廖這麼興奮?跟白雲觀現在做的事情有關係,又能夠讓廖擎天如此開懷興奮……那豈不是說,福星是李長生?
魯局愕然張大嘴巴。
長生觀的氣運,真的這麼好?
上下三代,都是人中龍鳳。
上下三代,都是福運深厚?
毒毛峰前無名小湖,李長生同樣抬著頭,看著空中。
剛剛的七星,他看到了。
在場的白雲觀所有弟子也都看到了。
所有人都一樣,算的雙手都快冒煙了。
李長生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在於,白雲觀弟子並沒能夠算出什麼來,而李長生,算出來了。
三五斬邪劍一半因果,竟然在此。
破妄斬邪。
天知道那一刻,李長生差點仰頭狂嘯。
極陽之體,今日恢復。
八個字,差點讓李長生直接笑出豬叫聲。
另一邊,五分鐘的時間,郝正川才塗抹了兩柄桃木劍。
從上到下,全部塗抹,他一點都不敢馬虎。
事關白雲觀,他個人生死早就已經被他拋到九霄之外。
此時的他,臉色十分蒼白,雙眼更是佈滿血絲。
心頭血的虧空,對於普通人來說,別說用來塗抹,吐一口都可以直接進醫院。
這不是誇張說法。
而是事實。
術法界的人,心頭血比起普通人更加重要,雖然吐一口不至於進入醫院,但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夠修補回來。
這還是有天材地寶的情況下。
如果沒有天材地寶,只是自己修復,沒有一年半載的,想都不用想。
而郝正川,已經吐了三口。
李長生默默點頭,看來郝正川是真的準備自己一個人扛了這因果,而不是做出來給人看的。
這樣的話,就很好。
還是太心善啊。
反正不告訴他,他也不知道。
累死一個真人,似乎也不錯?
但可惜,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還是幫一幫吧。
李長生揉了揉眉心,緩緩開口。
“兩柄甲子上的桃木劍,塗抹全部。”
“其餘桃木劍,只需劍柄頂端沾紅,不需要心頭血。”
“郝真人,你別搞混了。”
正準備再吐一口心頭血的郝正川豁然抬頭,整好看到李長生嘴角那一抹溫和的笑意。
那不是嘲笑。
那是善意。
郝正川眼睛微微一緊,他很清楚,不是不需要,而是李長生在幫他。
心頭血引陣,哪裡有所不需要就不需要的?
說到底,這是李長生給予白雲觀的善意。
其實說起來,郝正川應該感謝他自己。
如果之前在毒毛峰山巔,他稍微跋扈一些。
如果在過來這裡之後,他稍微自私一點。
李長生絕對會袖手旁觀。
到那個時候,倒黴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真正七個人,白雲觀七個真人。
“謝過李觀主。”
郝正川停止腰板,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那是後繼無力的表現,那是貧血的狀態。
但他依然闆闆正正,認認真真的朝著李長生做了一個稽首,誠誠懇懇道謝。
“謝過李觀主。”
其餘白雲觀弟子,均都是執弟子禮,朝著李長生做出最為崇敬的稽首。
這在平時幾乎不可見。
除本門大真人與天師之外,外界其他人,誰夠資格讓他們執弟子禮?
但李長生做到了。
“這是你的因果,也是你的緣法。”
李長生沒有避開,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這一禮。
天知道他接下來所需要承當的因果有多大。
別說弟子禮,賣命都值得。
李長生雙手一翻,七張符籙出現在手中。
“鎮邪符籙?”
郝正川驚聲叫了起來。
七張鎮邪符籙?
李長生這是大出血啊。
要知道,鎮邪符籙跟普通符籙不一樣,他不是硃砂畫符,也不是罡氣畫符,而是純粹的,血符。
以自身鮮血引符成籙。
通天符籙就是這麼來的。
最初的通天符籙就是這麼來的。
直白一點,通天符籙如果作為攻擊手段,不需要用血,如果是想要用來做鎮,或者做陣,就需要血。
而且是自身鮮血。
血入符成籙之後,還需要用自身鮮血跟銘文溫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符籙。
這中間,不可斷。
斷一天,全功盡廢。
這也是為什麼鎮邪符籙這麼少見,甚至可以說見不到的緣故。
李長生輕輕點頭,上前,將符籙穿入桃木劍之中。
一柄桃木劍,一張。
符籙入局。
因果散。
以自身因果,散周遭因果。
強勢的一塌糊塗,看的白雲觀眾多弟子眼睛都在冒星光。
激動,亢奮,崇拜。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樣的手段來佈置陣法。
誇張,太誇張了。
亦或者說,李長生,他不怕死嗎?
他承載得了這麼大的因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