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那點兒小心思,李長生看的清清楚楚。

用覺雲來挑戰了,贏了,長生觀臉面無存,以後走出去,都得矮兩個輩分。

這是活生生的將輩分給打下來的明言手段。

輸了,一句小輩輸給前輩,不丟人就可以輕飄飄揭過去。

怎麼看,佛門都不吃虧。

最重要的一點,小輩不接因果,長輩不得擔著?

可李長生,不如他們之願。

這個世界哪裡來的那麼好的事情。

想要舍利,還想不承因果。

想要好處,還想不付出代價。

面子裡子統統佔了,還想做那隔山觀虎的悠閒人。

怎麼可能?

真以為長生觀只有一個小年輕,所以就可以隨便欺負?

真以為長生觀只有一個小觀主,不懂得這裡面的條條框框?

真以為長生觀的因果,想接就接,想不接就不接?

“李觀主,我敬你是一觀之主,你莫要肆意胡言,慧明大師的尊號,不得羞辱。”

覺雲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李長生,做怒目金剛之狀。

“慧明那老禿驢不得羞辱?小道羞辱了,又如何?不服,做一場。”

聲落,狂風作!

恍惚之間,長生觀上空,有道人手持拂塵,席地而坐。

轉瞬之間,微風拂面,肅穆的氣息籠罩整個長生山。

氣氛瞬間凝固。

因果自現。

長生觀,漆紅色木門前,李長生一人,獨自面對上百佛門弟子,氣勢只強不弱,甚至隱約有碾壓之勢。

至此,佛門在長生觀山腳下醞釀三天三夜的氣勢完全崩潰。

所有的算盤,所有的算計,在李長生喊出慧明老禿驢這五個字時,全部落空。

這個因果,必須承。

覺雲毫不懷疑,他們此時此刻認慫,李長生也都會提桃木劍上靈隱寺。

那時候,就不是佛門丟臉的問題。

那時候,必定是血流成河的結局。

誰都沒有想到,李長生竟然這麼決然。

一言不合,直接擼袖子上場。

多餘的話都不說一句。

服不服,不服就打。

打就往死裡打。

不打就滾,不打以後佛門就特麼的別想做人。

佛門只派覺雲一人,帶領武僧一百零八人,其餘之人,除倆覺字輩,均為不入眼的小輩小彌僧。

這是對長生觀的羞辱。

這個場子,必須找回。

管他什麼舍利不捨利。

李長生不給他們沾染舍利因果的機會。

敢羞辱長生觀,以下克上,那麼就得做好承受因果的準備。

跳過舍利因果,直接將長生觀因果套上。

而且,佛門還不得不接。

當著面指著你的臉罵你禿驢,這都算是給你面子。

當著面指著你的臉罵你老祖禿驢,這才是無法迴避的羞辱。

唾沫自幹,小道也要讓你有來無回。

所有佛門僧侶全部愣住了。

三言兩語,舍利的事情被摘出來了,而且他們還掉入了另外一個大坑裡面。

想要拿舍利,那必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如果連眼前的事情都無法解決,他們拿舍利,就成為一個玩笑話。

震驚,憤怒,詫異,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複雜到難以言明的苦澀。

算計來算計去,有什麼用?

人家不跟著你的路子走,你的所有算計就都白費。

李長生就差點表明,你們這群人,沒有資格來請舍利。

但偏偏的,覺雲他們還真無話可說。

輩分比不上,地位比不上,想要以下克上,都特麼的差了一個理由。

但禿驢不要皮不要臉的作風,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淋漓盡致。

覺雲,並沒有放棄。

“好讓李觀主知曉,貧僧這一次,是為舍利而來,既你開口辱我佛門師祖,我們佛門則不會再相讓。”

“別廢話,貧道長生觀觀主李長生,無需佛門任何僧侶相讓,貧道只問一句,服否?”

讓?小道用你們讓?

別說你們一群佛門小輩,就算同輩的子字輩在這裡,他們也不敢說出什麼讓不讓這樣的話。

也就只有像覺雲這些沒有經歷過被長生觀碾壓的大和尚,才會覺得李長生年輕好欺負。

被李老道統治過的那些老和尚,你看看他們敢不敢說出讓不讓的話。

服否?

猖狂,囂張,跋扈。

儒雅的道士服,清秀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消瘦的身子,但說出來的話,卻囂張霸道到讓人感到心悸。

呼呼呼……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螺旋槳的狂暴聲傳來,一架直升機從天邊趕至眾人頭頂。

確切來說,是在覺雲等和尚的頭頂。

“誰?”

“放肆。”

“好膽!”

站在最強的覺雲三人抬頭,開口沉聲呵斥。

佛祖頭頂玩泥巴?找死。

當然,三人心中也是一陣慶幸,這直升機來的太及時,剛好可以讓他們從之前那話題中脫離出來。

等下可以再繼續在舍利上的話題上拉車。

然而,下一刻,覺雲三人眼瞳豁然收縮。

直升機上的標誌,那是……調研局。

瞬間,所有聲音全部消失,只剩下直升機螺旋槳那猛烈的呼呼聲。

片刻後,三個人影從天而降,順著繩子,直接落在雙方的空地上。

看到來人時,覺雲等人更是震驚的無法言語。

來人的身份,不高,只是一個大隊長。

但他的權利,很大,特別是術法界的人,對上他時,比對上調研局的副局還要心驚膽戰。

他正是消失了大半個月,如今才不知道從哪裡風塵僕僕回來的調研局第一大隊隊長,鄭定國。

此時此刻,他身上甚至還穿著調研局的作戰衣。

調研局有兩套服裝,一套是便裝,一套是作戰衣。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穿作戰衣,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就會出任務,根本來不及安排。

特意穿作戰衣,都是接到長期任務。

“見過李觀主。”

鄭定國朝著李長生拱了拱手。

李長生打了一個稽首,算是回應。

隨後,鄭定國的目光落在覺雲等人的身上。

“靈隱寺覺雲?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明知故問。

調研局管天管地管空氣,怎麼可能不知道李長生之前從棕熊身上燒出了一顆舍利。

現在這些大光頭在這裡,肯定是衝著舍利來的。

但就算知道鄭定國在明知故問,覺雲還是得老老實實回答:“鄭隊長,我們來收取屬於我們佛門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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