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李副總,天師府欠李副總一個人情。”
張誠玉將平板交還給李剛,打了一個稽首。
李剛心裡差點沒笑開花。
目的,達到了。
雖然過程很坎坷,雖然無法將九老仙都君印利益最大化。
但至少讓天師府欠下了自己一個人情。
“少天師言重。”
李剛可不會客氣的說不用之類的。
術法界,一諾即行。
說欠你一個人情,那麼這個人情,只要力所能及,都會幫你。
李長生之前跟佛門的賭鬥,那是因為李長生不信任佛門,再加上調研局做裁判,所以才有了契約一說。
張誠玉輕輕點頭,抬頭望向李長生。
“李觀主,大家同為道門一脈,我已查清楚,裡面確有九老仙都君印,為了道門一脈,我要將他取出來。”
簡意眉宇之間露出一抹不忿,但卻沒有說什麼。
作為官方部門,他們最厭煩的就是這些所謂的大族勢力,確切來說,是不喜術法界的勢力。
嘴巴一張一合,就是大義。
這讓人很難喜歡的起來。
丁鴻儒眉頭微凝,但最終同樣沒有開口。
什麼叫做為了道門一脈,要將它取出來?
說的好像這東西任由你們天師府予取予求一般。
雖然說這東西是你們道門的,可你們道門把他弄丟了,現在出問題了,你們還有理了?
但話是這麼說,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他一個大隊長,確實沒有權利直接回絕少天師的要求。
他沒有,李長生有。
“貧道已經說過,這裡方圓百里,封鎖。”
“事件沒解決之前,外人,不得踏入其中。”
李長生淡淡開口。
“什麼事件?”
張誠玉微微皺眉詢問。
從他們過來之後,似乎都忽略了李長生一直在做的事情。
現在,他不得不開口詢問。
無他,調研局跟特別調查科的兩個大隊隊長,似乎都以李長生為首。
而且,李長生的術法,已進行到一半。
這會兒強硬讓李長生停下來,那就是結仇。
不死不休的仇。
這一點,張誠玉明白,楊衝也明白。
李長生眼眸微抬,目光如電,那一刻,山頭平臺上,所有人的心中都忍不住一緊。
此時李長生身上那股無名威壓陡然變得無比沉重。
“魁拔!”
輕飄飄兩個字,震耳欲聾。
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微微長大了嘴巴,連張誠玉都不例外。
魁拔,僅僅只存在於記載之中的東西。
魁拔一出,赤地千里。
一句話,足以證明魁拔的恐怖性質。
李長生沒有騙他們,在那個小湖之下,確實有一具或可以稱之為魁拔的僵王。
以李長生現在的情況,只能封印。
全盛時期的李長生,別說僵王,魁拔都給直接打成碎片。
但現在,不行。
張誠玉愕然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這不是問題,我們只是取出九老仙都君印,相應事件,有道門真人處理。”
魁拔,那東西真的存在?
張誠玉不信。
他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取出九老仙都君印,補全道門氣運道。
其他的,無所謂。
就算真有魁拔,天師府應該也可以應付。
不要忘記了,現在,天師府可是有天師坐鎮的。
除天師之外,天師府還有真人一十八人。
“少天師是要替天師府承我們長生觀因果?”
李長生看著張誠玉,話不說,一句而已。
張誠玉目光一凝,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任何事情,跟因果兩個字牽扯上,都不是小事情。
看看佛門吧,因為跟長生觀的因果牽扯上,現在還在為水陸法會而奔波。
“九老仙都君印,是我們道門至寶,不是獨屬於長生觀因果。”
張誠玉凝聲道。
他不想放棄。
“貧道說的不是九老仙都君印。”
“貧道說的是毒毛峰。”
李長生定定的看著張誠玉。
想要避重就輕?
想都別想。
想要將九老仙都君印跟毒毛峰區分開來?
怎麼可能。
拿走九老仙都君印,小湖的鎮壓法陣必定奔潰。
到時候,僵王出世,所有的因果,都會算在李長生身上。
回填毒土就行了?
天真。
只是拿走九老仙都君印不動其他就可以了?
那更加天真。
這一下,周圍所有人,盡皆失去言語。
這話,無法接。
這話,不可解。
“李觀主,我想你因果明白九老仙都君印的意義,你也因果知道補全道門氣運道的意義。”
張誠玉微微一頓,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李長生。
“恩,我都知道。”
“所以,你們要承當這個因果嗎?”
李長生也不強硬的說不行。
想要取走可以,因果也一併拿走。
別說什麼因果由天。
看看佛門是怎麼做的再說其他。
術法界的人,有太多太多的辦法可以將冥冥之中的因果轉嫁到自己身上。
道門跟佛門,更是此中好手。
一句與我佛有緣。
一句與隨緣不攀緣。
道盡佛門跟道門對於因果的理解與運用。
道門至寶?如果你們道門知道三五斬邪劍也在長生觀,會不會圍攻長生觀?
開口閉口就是道門氣運道。
真就將長生觀從道門給排除出來了啊。
既然這樣,李長生也就不客氣了。
“楊真人,你如何說?”
張誠玉不會傻到將因果攬在自己身上,一轉頭,就將這個難題丟給楊衝。
說到底,九老仙都君印屬於茅山,就算要承這個氣運,那麼也需要茅山來承。
“謝過少天師,這事,我們茅山自會解決。”
楊衝臉色微變,但說話卻不客氣。
張誠玉這句話一出來,少天師這三個字至少少了三分之一的重量。
張誠玉現在代表的是天師府。
既然話這麼說,那也就意味著,天師府只想要寶,不想承因。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龍虎山天師府是強。
可茅山清真也不差。
張思雨臉色微微一變,可這個時候,他卻不好再說什麼。
張誠玉的話,太傷人。
始天師府一開始不插手,那不管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看低天師府。
現在,知道因果不好承,轉頭就將事情丟給茅山。
也難怪茅山楊衝的話會那麼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