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最為經典的一句話:與我佛有緣。
道門最為常見的一句話:隨緣不攀緣。
說到底,解釋權都在自己手裡,既當裁判又當選手。
說你有緣,就有緣。
說你無緣,就無緣。
當然,冥冥之中的聯絡確實有,但有些話,說多,說慣了,真的是會隨口而出。
所以李長生從來不輕易說緣字。
“李觀主,貧僧智圓,李觀主的要求,我們佛教協會已經收到,既然你提了要求,那我們也有要求。”
電話裡面,響起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
智圓,靈隱寺方丈,佛教協會副會長,絕對的大佬級人物。
佛教學會,那是半官方性質的協會。
所有寺廟方丈,都需要它的認可或任命。
否則的話,你無法成為方丈。
然而,李長生依然沒有給對方半點面子。
不是他不識好歹,而是今天,李長生必須將最為強硬的姿態,最為強橫的態度擺出來。
事關長生觀,甚至可以說事關佛道兩派,馬虎不得。
“智圓方丈,你的任何要求或佛教協會的要求,小道都拒絕,無需說出口。”
李長生冷酷的聲音傳遍全場。
有求於人,還特麼的敢有要求。
佛門,高於人前慣了,真以為全世界都得聽他們發聲?
“小道的要求,相信你們派來的小蝦米已經轉達,現在,小道說最後一個要求。”
“不管你們是比術法,還是比拳腳功夫,輸即死,想好再回小道。”
“想好,再做答覆。”
“你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過,小道將視這是你們佛門對我們長生觀的挑釁,到時候,發生任何事情,均由你們佛教協會負責。”
“聽清楚,這不是在跟你們商量。”
“小道說完了,智圓方丈,你還有何見教?”
來一個大腦袋,就想要以勢壓人。
長生觀沉寂三年,李老道走了一年,外人是不是都覺得長生觀可以隨便欺凌了?
不給你們點真正的顏色看看,你們是真特麼的不知道長生觀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啊。
如果是普通人或者普通弟子,李長生這番話,就等於是對牛彈琴。
因為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但對方是佛門的大腦袋,佛教協會的副會長。
這個身份,足夠讓他了解很多辛秘。
儘管佛門跟道門一樣,都不是很清楚長生觀裡面到底有什麼。
但他們都很瞭解一點,那就是,長生觀動不得。
動長生觀,後果十分嚴重。
官方不僅會親自下場,還會親自動手。
這不是謠言,也不是傳言,而是確切發生過。
當年,李老道還是一個童子,李長生的師祖才剛剛接手長生觀,佛門一個大腦袋看重長生山山巔,想要將長生觀吞下。
當日的情景,跟如今差不多。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最終的結果就是,那個大腦袋,被佛教協會除名。
不僅如此,連國內都混不下去。
甚至在國外,也過的十分艱辛。
國內,調研局時時刻刻盯著。
國外,特別調查科同樣緊盯著不放。
那個大腦袋,最後只能在一處無名深山的破敗寺廟鬱郁老去。
佛教協會對於這件事情,忌諱莫名,誰都不允許談起。
真正的內幕在於,當年官方几個大先生聯手下達紅標頭檔案。
整改整合佛教協會組織。
敢不聽嗎?
不敢。
因為不整改,官方接手。
從那之後,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都十分清楚,長生觀的所有事情,都直達天聽。
但沒有人敢宣之於口。
當年相關人員,全部簽署了保密協議。
值得一提的是,保密協議條款,其中至關重要的三條,是長生觀當時的觀主提出來的。
全場死寂。
所有聲音,消失的一乾二淨,連山風在這一刻也躲了起來。
佛門的僧侶,徑直成了木頭人。
不管是被推出來的覺雲,還是那些隱藏在一百九十九人之中的少林武僧,亦或者是那些從靈隱寺練功房走出來的絕對強者,此時全部神色呆滯的看著李長生。
當著他們的面,罵他們和尚是禿驢。
這個能理解。
畢竟他們都來堵門了,雙方都差不多撕破臉皮了,不留面子,很正常。
再說了,佛門跟道門之間,上千年來互懟的事情不是沒有。
憤怒歸憤怒,他們還不至於失了智。
當面叫子靜主持為禿驢,他們也理解。
畢竟子靜主持剛剛似乎弄錯了輩分,他跟長生觀觀主李長生,似乎是同輩,叫人小友,被懟,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可當著佛教協會副會長的面,直接丟下威脅,語氣強橫的無法附加,那就真的無法理解了。
覺雲人都傻了。
長生觀,到底隱藏了什麼?
為何眼前這兒小道士敢如此囂張跋扈?
一連竄的問號,十萬個為什麼,交織成為最後一個答案: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眼前的長生觀,絕對不是什麼無名道觀。
眼前的李長生,絕對不是什麼無名小道士。
錯了,一切都錯了。
但晚了,一切都晚了。
走到這一幕,他們想要退走,他們佛門想要息事寧人,明顯不可能。
李長生不會善罷甘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那殺機四溢的輸既死三個字,猶如天外洪鐘,不斷衝擊著在場所有人的腦海。
機關算計又如何?
在絕對實力面前,在絕對話語權面前,一切都是土雞瓦狗。
一切的畏懼,最終轉為瘋狂。
這一次,必須打一場。
不做一場,佛門以後別想抬頭。
就算用命去填,也得將這一場打完。
覺雲不相信,李長生敢下死手,他也不相信,李長生能下死手。
李長生太年輕,覺雲甚至覺得方丈跟主持兩人太過小心謹慎。
不管長生觀有多麼特殊。
他們這裡有兩百人,輪流上,都能夠將李長生累死。
雖然丟臉,雖然會被人詬病,但至少能將佛門的面前稍微的找補回一些。
電話那邊,智圓方丈的聲音消失。
李長生也沒有說話,就是這麼冷冷的盯著覺雲這兩百個和尚。
兩百人,今天得多少人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