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道除了一柄長生劍跟一份推薦信,也就只給李長生留了一個長生觀。
可以說,這都是李老道的遺物。
如果有可能,李長生都想將推薦信從調研局收回。
現在,李剛竟然威脅他,要推平長生觀?
那這個樑子,他接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是文物局的意思,還是李剛個人的意思。
是文物局,那打爆文物局。
是李剛,那直接殺身滅魂。
因果承負,今日因,他日果。
小道一力擔之。
不管李剛代表的是燕京李家,還是官方文物局,李長生都沒有準備後退一步。
推平長生觀?
這不是作死,這是作大死。
十八歲那年,李長生站在病倒在床上的李老道面前,用地脈神龍名義發誓,用一生守護長生觀。
這個誓言,不是普通人那種有事沒事在嘴裡嚷嚷幾句是誓言。
這是血脈誓言。
違誓者,入無間地獄。
“好,我看你們長生觀,如何承當我們李家因果。”
“我等著你,李長生。”
李剛抬頭,目光之中,兇光閃現。
“好,小道李長生,永記今日之言,李家因果,我承了。”
李長生同樣厲聲回懟。
李剛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長生,再也沒有說任何言語,轉身,帶人離開。
李長生一直看著李剛的背影,一直看著。
這一次進入燕京,竟然特麼的招惹了一個紫氣巨佬家族。
尼瑪,坑慘了。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蛟龍事件的因果延續。
黒江水域兩岸的因果,弊端在這一刻暴露無疑。
清心咒在心中迴盪十八遍,心中那股欲發狂的衝動終於慢慢消散。
燕京李家,文物局副總,李剛。
小道,記住了。
李剛微微閉上眼睛,背在伸手的右手不停掐算著。
片刻後,李長生猛然睜開雙眼。
果然,這件事情跟黑江水域事件有關。
而且,元兇沒死。
元兇依然還存在這天地之間。
怪不得,這因果線會被拉扯的這麼長。
原來如此,原來因果未決。
該死的,不要讓小道抓到你,否則的, 鎮妖獄將會是你的唯一去處。
鎮妖獄成立至今,只關過一個人。
現在,李長生迫切的想要將那個在黒江水壩設局的王八蛋也給關進去。
入世俗,自然要遵守世俗的規則。
事實上,剛剛在這裡的人,不管是李剛,還是劉忠亦或者是王術,只要李長生想,他們連逃都沒有地方逃。
死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但現在,李長生不能這麼做。
修道的隨心,不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修道,最終修的還是這顆心。
道門為什麼鮮少會將其他門派打成邪門歪道,這跟他們的修行理念有關。
一念成道,一念入魔。
……
一棟無名別墅地下勢力,一個乾枯老道人抬起頭,臉龐淒厲到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算是在大白天,也足以嚇暈人。
“桀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道不死,你們都要死。”
“師父,您老說的對,這個世界上,不自私,難存活。”
枯瘦老道此時已經不能用枯瘦來形容,直接就是皮包骨,連臉龐也是如此。
看上去,如同電視劇裡面的喪屍差不多。
誇張到極致。
黑江水域,九宮八卦陣,失敗放肆,需祭一魂一魄。
但最終,被李長生扛過去,所以相安無事。
三才太乙殺陣,它的反噬比起九宮八卦陣還要兇猛。
反噬那是有死無聲。
黒江水域時,李長生因為顧忌到黒江兩岸民生,所以最終將因果嫁接到自己身上。
但這一次,他可沒有這麼做。
他是直接將陣法給破除。
而這些反噬,需要枯瘦老道自己承受。
如果不是有八甲續命陣的存在,枯瘦老道已經死了。
繞算是如此,枯瘦老道依然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三魂七魄,現在的他,只剩下三魂五魄。
不管是誰,壞我道心,毀我道體,此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三叔公,三叔公,平新來看你了。”
枯瘦老道突然間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緩緩起身,找了一件黑袍,戴上面具,才緩緩從地下室走出來。
來人正是,國安第七小隊隊長,陳平新。
“三叔公,你怎麼帶面具了?”
陳平新疑惑的看著枯瘦老人問道。
“煉氣出了點問題,面板見不得光,小平新啊,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看三叔公了?”
枯瘦老道聲音溫和問道。
“我今天休息,三叔公,你上一次不是說要這些材料麼,我給你送過來啦。”
陳平新將一個大袋子放在桌上。
從露出來的缺口中不難看出,這裡面,盡皆是一些佈陣的材料。
桃木、清水符、硃砂、黑墨還有香。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材料。
枯瘦老道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平新,你有心了。”
“三叔公交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上心,對了,三叔公,上次你教我的道德經,我有些不懂。”
“哪裡看不明白,跟我說說。”
枯瘦老人姓陳,名躍,燕京陳家人。
年輕時遊歷四方,尋找修道契機,還真別說,還真被他找到了。
他可以算是陳家一個傳奇。
但十年前,陳躍跟人做了一場,深受重創,其後脫離大眾視線,跟隨他的師父進入深山養傷,每一年只有清明節才會回來一趟。
直到三年前,陳躍才真正從大山走出來。
但他依然雲遊四方。
當年在黃土高原設局被破,最終只能夠憑藉八甲續命陣續命。
那一戰,陳躍師徒五人,兩個死一重傷,剩下的兩個逃之夭夭,而調研局損失了一個名譽長老,長生觀觀主也是那一年易主,更名為李長生。
“對了,你上一次不是說你看上一個女孩子了嗎?有沒有她的生辰八字?”
陳躍突然間開口道:“叔公給你算一算。”
“三叔公,她在保密單位上班,時辰八字拿不到的,而且她最近跟一個小道士走的很近。”
陳平新沮喪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本陳躍只是想要藉此契機控制一個調研局小隊長,但卻沒有想到,從陳平新的嘴裡聽到了一個這輩子都不想聽到的名字。
長生觀。
難道說,長生觀的那個道人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要不然的話,長生觀怎麼可能會再次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