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一脈,會術法,其實很正常。

有人曾說過,神州魔術,就是藉著魔術的幌子在用魔法。

這麼說雖然不是完全正確,但對於某些人來說,也差不離。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雜技一脈會術法,卻絕對不會陣法。

否則他們就不是耍雜技,而是直接控制人了。

四九天劫之後,五十年代初,官方成立雜技團,成為官方形式的宗門。

如果雜技一脈會陣法。

別說成為官方形式宗門,更別說讓周老祖親自為其命名。

能否成立,都難說。

看看龍虎山吧。

道門一脈的術法是不是更加恐怖?

神州幾千年的發展歷史中,哪一方面沒有道門一脈的影子?

不說其他,單單說現在統治震懾整個世界的火藥,這特麼的就是道門一脈煉丹的時候搞出來的輔助品。

你沒看錯。

火藥在道門一脈,只是煉丹時的輔助品。

如果說有哪一個門派能夠成為官方形式的宗門,那麼道門一脈,當仁不讓。

最後的最後,道門一脈,只是被定了一個名義上的國教。

看清楚,只是名義。

在古時,國教那是可以直接參與朝中大事的。

在現在,抱歉,別說參與朝中大事,稍微涉密的任務,想要參與,麻煩簽署保密協議。

至於政策方面的策略,別說參與,連看都沒資格看。

反過來,雜技一脈,那是真正的官方宗門,不是名義上。

事實上,最初非遺專案,就是雜技一脈在主持。

直到六十年代中期,雜技一脈走了一條老路子,作死……俗稱,內訌。

恩,神州老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外面沒得打了,那就內訌,自己人打自己人。

從而雜技分裂成為四系,再然後,在非遺這方面,也就沒了話語權。

官方為此不得不成立非遺小組來管理老祖宗們那些即將失傳的工藝手藝。

總的來說,雜技一脈,不管是哪個系,他們對於所謂的權利,不熱衷。

但對名這個字,比任何人都熱衷。

這麼一個門派,現在突兀的跳出來攔路。

有道理嗎?

一點道理都沒有。

“待在車內。”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下車。”

李長生開啟車門,走了下去。

一回生兩回熟。

曹任在李長生下車之後,立刻鎖死車門,動作熟練的掏出手機,開始拍攝。

魯局給的任務是做助手。

廖老給的任務是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記錄下來。

古有武松打虎,但那只是野史,穿的神乎其神,實際上不過是被神話。

現在,明晃晃擺在眼前的老虎,可不是什麼幻覺。

儘管曹任不知道,東北大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這並不妨礙他興奮。

至於李長生會不會被老虎吃了。

別鬧了。

能扛天雷的人,會怕一頭老虎?

沒看李觀主下車的時候,連一點猶豫都沒有麼。

李長生看著眼前這頭高昂著頭顱,目光兇殘的西伯利亞虎,一時間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來描述心中的感受。

殺過妖,滅過鬼,斬過地龍脈,就是沒跟正經動物打過交道。

雖說萬物皆有靈。

可種族不同,語言不通,如何交流?

難道用肢體語言?

馴獸一系,你們這是搞哪樣?

用一隻老虎來攔路,然後讓小道撞死,再將小道抓起來送府衙,讓小道吃個大虧?

就在李長生眯起眼眸,準備來一個五雷正法收拾了這頭西伯利亞虎,再一把將這頭老虎的灰都揚了,來一個毀屍滅跡時。

一個嘶啞的聲音陡然響起。

“雜技,馴獸系,天下行走郭寅,見過李觀主。”

天下行走,亦稱之為該宗傳人。

“貧道李長生,不知郭居士半路攔路,有何請教?”

李長生做稽,望向郭寅,朗聲開口。

雜技一脈,李長生確實沒有接觸過,同時他也不清楚郭寅出現到底是為何。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郭寅抱拳,抬頭時,虎目中,厲光爆閃。

“聽聞李觀主拳腳功夫了得。”

“郭某不才。”

“想與李觀主,分一高低。”

三言兩語,道明來意。

郭寅說的斯斯文文,但實際上所表露出來的挑釁之意,十分明顯。

分高低分勝負。

贏者通吃。

這是要踩著小道上位?

有人請雜技一脈出山?

李長生目光微凝,將心中所有可能的人略了一遍。

最後停留在三家上。

李、陳、孔。

最有可能的人,是孔。

李家就不說了,現在正忙著恢復。

陳家就算要找茬,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這裡距離燕京太近,燕京那些所謂的大家族豪門,不會那麼蠢的在這裡擺場子。

那麼就只剩下孔家。

當然,也有可能是姬家。

世俗之人,請修煉人士出手,用修煉規則坑之。

無量天尊。

這個算盤,叮噹作響啊。

有調研局名譽長老這一層身份在,知道內情的人,不會蠢到用世俗的手段。

所以,只能從修煉界入手。

李長生都不知道該說對方聰明還是蠢了。

“郭寅?”

“你代表個人,還是代表背後勢力?”

李長生眼眸微抬,臉上無喜無悲。

“有何不同?”

“代表個人,因果一場斷。”

“代表背後宗門勢力,因果長生觀承之。”

郭寅的臉色微微一變。

還有這種說法?

原本以為,不過是跟以前一樣,攔路,然後打一場,打完走人。

但現在看來,事情變複雜了。

“僅代表……”

“郭居士,給你一個提醒。”

“在回答貧道的問題之前,想清楚了再回答。”

“寅為虎,亦為十二地支。”

“雜技走到今天不容易。”

“貧道不想斷了你們雜技的根。”

李長生豁然抬頭,打斷郭寅的話。

“長生觀的因果,個人承之,你承不起。”

“宗門承之,你是否能代表的了你們的宗門?”

想要替人出頭?

可以。

前提是,你能夠承受得住這個因果承負。

長生觀不是普通道觀,李長生也不是普通人。

一句江湖恩怨江湖了,根本無法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李長生,已經算是給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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