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聲不斷在休養院上空盤旋，擴張，最後覆蓋整個燕京。
廖擎天憤怒的不是胡總截胡搶功勞，這個功勞，給誰都是給，廖擎天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胡總竟然將李長生踢出局外。
這等於是他耗費了無數心血給李長生造就的登冕路突然沒了主人。
這事情，放誰身上，都得氣死。
功勞你搶沒關係。
名聲你要也沒關係。
特麼的曝光度你也敢搶？
勞資做這麼多事情，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淦你大爺。
廖擎天的態度，沒有絲毫掩飾，第一時間傳遍整個燕京。
魯局在反應過來，也假模假樣的吼了幾句。
實際上，不管是魯局還是廖擎天，都不曾擔心李長生的功勞會被人搶走。
但，態度依然要表達。
從始至終，三大部門大考的負責部門，一直都是調研局。
現在有人橫插一腳，如果調研局沒有任何表示的話，那才叫做不正常。
挖坑埋人，也是一門技術活。
李長生並不知曉這些。
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終於跳出了那個大坑。
至於誰踩坑，跟他沒有太多關係。
“閉門謝客，誰來都不見。”
李長生回道觀的第一時間，就是閉門。
既然佛門想要搶功德，那就給他們。
李長生一點都不在乎這功德最終會落在誰身上。
真要論功德，長生觀還真不見得比佛門少。
再者，長生觀就一個人，功德太多，有些時候也會成為累贅，沒有那個必要。
長生觀並不冷寂，或者說，長生觀從來就沒有冷寂過。
“觀主觀主，你這一次出去又遇到什麼好玩兒的事情呀。”
小女鬼一知道李長生會來，立馬就蹦躂著上前。
在她身後，是搖晃著妖嬈的身姿緩緩踱步的魅惑狐妖。
“好玩？”
“頭疼的事情倒是一大堆。”
李長生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想要將小女鬼給趕出後殿。
但小女鬼聽話，那就不叫小女鬼了啊。
而且她現在身邊還有妖狐給她壯膽子，更加不可能聽話了。
洗衣服？
不怕，有妖狐姐姐幫忙呢。
掃地？
不怕，吹一口氣不行就吹兩口氣。
自從妖狐留守道觀之後，小女鬼是徹底飄了。
沒有意外，狐小白現在已經上了教廷的通緝榜。
外面那些紅衣主教一個個虎視眈眈。
這麼一個大妖，抓到了，那絕對賺翻。
既能當打手，又能當玩物，誰不喜歡？
神州修煉界知道狐小白是從長生觀走下去的，背後有人，屬於有主的大妖，所以他們不會打什麼主意。
但國外那些勢力不管這些。
而且國外有能力控制大妖的，也只有兩個組織。
教廷赫然是其中一個。
聖光的作用，可不僅僅只是驅散陰霾驅散邪惡。
“咦，觀主，你身上怎麼有熟悉的味道？”
小女鬼繞了李長生嘰嘰喳喳的跑了一圈，停下來後一臉狐疑的看著李長生。
這味道，太熟悉了。
但具體哪裡熟悉，為什麼一時間想不起來？
難道觀主出去鬼混了？
不對不對，觀主鬼混不用出去，在道觀裡就可以啦。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呀。
小女鬼歪著腦袋，眼珠子不停轉啊轉。
“陰氣纏身？”
“還是屍氣燻鼻？”
李長生沒好氣道。
這一趟出去好處沒撈著，差點落的一個裡外不是人，甚至還差一點給長生觀招來一個天大因果。
怎麼看怎麼虧。
“不對不對。”
小女鬼搖晃著小腦袋。
李長生這種道士，身上怎麼可能有陰氣跟屍氣？
這不過是李長生的調侃而已，其實李長生也想知道，小女鬼說的熟悉的味道是什麼。
“對了對了，就是那時候的那一陣紅雲的味道。”
“觀主，我跟你說過了吧，我之所以下山就是因為那朵紅雲。”
小女鬼突然間一擺手，一臉興奮的嚷嚷了起來。
“觀主觀主，你找到那朵紅雲了嗎？”
嗯？
紅雲？
李長生一臉的詫異加疑惑。
什麼紅雲的味道，這小女鬼越來越不靠譜了。
“我就是受那紅雲的誘惑才下山的呀。”
“當時我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下山。”
小女鬼十分肯定，李長生身上的味道，就是紅雲的味道。
原本李長生還以為小女鬼是在忽悠他，但一聽到這話，眼睛猛然一眯。
小女鬼下山跟紅雲。
無量天尊。
想起來了。
紅霞西來。
那一瞬間，李長生的渾身毛孔瞬間張開，心悸陡然從心裡轟然襲來。
那個地方，是紅霞西來一處主要匯聚點？
李長生豁然起身，連忙掏出手機，撥通廖擎天的電話。
身後小女鬼還在嚷嚷著，狐妖連忙上前，一把抓著小女鬼的後頸，提起她朝著大門口那邊走。
“狐姐姐，你等一下，等一下嘛。”
“我要觀主，我要觀主。”
小女鬼撲通著雙手雙腳，不過相對於高她一個頭，實力還高出她兩個等級的狐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聲音逐漸遠去。
……
“喂，小長生啊，到家了？”
電話接通，廖擎天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與之前的憤怒咆哮不同，廖擎天的聲音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剛到沒多久。”
“師伯，那處荒山，很有可能是紅霞西來的另外一出匯聚點。”
李長生開門見山，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他事情可以拖可以等，但這件事情，等不了也拖不起。
“你確定？”
廖擎天的聲音也變得肅穆。
紅霞西來對於整個神州的影響極大，如果不是為了佈局，在苗頭露出來的瞬間，就會被按死。
佈局無法保證百分百全部控制在掌握之中，而且就算不是為了佈局，紅霞西來的事情要完全清理，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簡單。
之前在無人島，就是一次大意外，如果不是李長生出現在的及時，廖擎天這把老骨頭都差點交代在那。
“確定。”
“雖然現在有佛門頂鍋，但我覺得還是讓人過去看著為好。”
李長生無比肯定道。
他沒有卜算，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特別是那種從心裡深處併發出來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