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擎天給李長生挖坑，從來都不是要埋了李長生。
現在長生觀就這麼一根獨苗，就算有其他算計，也不能讓他夭折。
李長生挖坑，也不是隨意挖。
他只是借用名義，讓調研局去扛鍋。
直白一點，不管廖擎天還是李長生，都在試探七大天平的態度。
很顯然，先生們的態度已經明擺出來了。
而這些，得益於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洩密事件。
不管滲透入三大部門的人是妖道一脈也好，亦或者是境外勢力也罷。
在七大天平看來，都是一種失敗，一種無法原諒的過錯。
三大部門為什麼會在部門之前加入神秘兩字？
天文臺、堪輿局難道不比他們神秘？
不，錯了。
因為三大部門執行的任務，最低層次，都是保密級，最高是永不解密。
這麼重要的部門竟然被滲透，七大天平沒有發起雷霆震怒，已經算是心胸寬闊。
如果現在三大部門有副總級別被人滲透，你看七大先生會不會直接原地爆炸。
“嘿，那這麼說，以後的考核，就按照這個規矩來？”
魯局越想，眼睛越亮。
他之前只是沒有往這方面想。
現在被廖擎天這麼一提醒。
好傢伙。
哪裡還需要去管什麼家族的意見啊。
直接往死裡搞。
七大天平這是準備將三大部門打造成為永不解密部門啊。
這不等於將調研局硬生生的提了一個層次？
“當然。”
“不過前提得扛住那些家族的壓力。”
“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那些家族應該要過來找你了。”
廖擎天咧嘴一笑。
笑容之中，多是森然，還有冷酷。
魯局之前或許還有點擔心。
現在？一點都沒有。
規則早就已經放出去，誰不知道？
現在還想來撈人？是調研局的人都老了舉不動槍了，還是特麼你們的腰板子都硬了，敢在調研局面前耍橫了？
……
十分鐘還沒到，所有人均都已經簽完生死契跟保密契。
李長生十分滿意的點頭。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生死考核。
這十分鐘，其實不是給這些考核者的。
說老實話，籤兩個名字而已，最多也就一分鐘。
不管你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或者是面對未知的恐懼，一分鐘都可以過濾。
這十分鐘，是給上面的人做反應的。
如果十分鐘內，魯局來電。
李長生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按照計劃走。
誰讓你們選我出來做主管，對吧。
只是以後調研局的任務跟長生觀之間的聯絡，李長生會慢慢切開。
直到最後，毫無關係。
甚至很有可能，當廖擎天他們退休之後，長生觀跟調研局就會一刀兩斷。
這種因果，不要也罷。
當然，如果是七大天平來電，李長生……依然會繼續下去。
沒錯，就是繼續考核。
只是在這之後，李長生就不再入世。
瑪德，一灘渾水，一灘臭水。
誰要誰拿去。
但很顯然，十分鐘過去了，不管是魯局還是七天平，都沒有任何通知下來。
這讓李長生舒服的連毛細孔都張開。
“所有人，上車。”
丁鴻儒大手一揮，帶著所有考核成員出門。
在外面，一輛又一輛大巴隨之而來。
李長生在即將走出大門口時，收到了兩條簡訊。
其中一條是自己的坑貨師伯。
上面只有一句話，放手去幹，天塌了，高個子頂著。
另外一條，是魯局。
上面也只有一句話，此次考核，你全權處理，除七天平親蓋命令，無需理會任何人。
所謂的親蓋命令，即用親筆簽名與蓋章。
好傢伙。
上面不是沒有反應，而是嫌棄自己做的不夠絕。
無量天尊。
小道的終究還是膚淺了啊。
怪不得修煉界各大門派都要派天下行走入世紅塵修煉。
都不用說其他，單單拿這件事情來說，小道就差了一個級別。
李長生心情舒暢，搖頭苦笑。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狠。
廖擎天的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甚至李長生都可以忽略。
不管李長生做什麼事情，哪怕是最出格的舉動，估計廖擎天還是會全力支援。
讓李長生沒有想到的是魯局的話。
如果沒有後面那一句，那麼就意味著，這只是魯局自己的決定。
有後面那一句，則表明這是七天平的態度。
而且是不能拿到明面說的態度。
李長生或許都還沒有意識到，三大神秘部門對於官方意味著什麼。
但這不重要。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點。
這一次考核，以他的意志來進行。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錦城三件麻煩事情一塊解決了？
既能考核，又能完成上面的任務。
多好啊。
丁鴻儒從李長生上車之後，就發現李長生跟之前院子裡面的氣息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李長生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浮現著一種隨時隨地噬人的沉重感。
那麼現在的李長生給人的感覺，就是穩操勝算的淡然。
這改變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李長生沒有解釋這些。
大概兩個半小時左右，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
這是錦城邊界的一座荒山。
李長生他們來的地方，是一處臨時營地。
下車時候，李長生的嘴角更是揚起一絲冷酷到爆炸的弧度。
所有人在看到這一個笑容時，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裡，李長生見到了之前沒有出現在考核小院的特別調查科成員跟國安的成員。
特別調查科合計七人參與考核。
全部都是陌生面孔。
國安一共二十人參與考核。
裡面有三個李長生熟悉人。
除了陳平新這個不知道怎麼滴又進入國安的傢伙之外，還有一個李長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
棕熊事件，李長生獲得舍利，從而導致靈隱寺佛子帶隊上山堵門，最後贏下佛門無條件的五件事情承諾之外，還有十五場水陸法會。
恩，靈隱寺佛子已經木有了。
他成了邪修。
與這件事情曾經有所牽扯的姚安國據說還在邊境執行秘密任務。
眼前這個女子，在棕熊事件之後，也被雪藏了一段時間，現在卻出現在這裡，著實讓李長生有些意外。
不過最意外的，還是陳平新啊。
李長生還未入世就已經跟陳家結下因果。
這會兒，不得好好的感謝感謝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