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是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
用骨做引，用血獻祭。
這麼說或許不明白。
但說到另外一個字，那麼絕大多數人都能會恍然，那個詞彙叫做獻祭。
古代獻祭，多為牛羊。
鮮少有人會用人來作為祭品。
特別是在大唐之後，這種用人作祭品的陋習，更是直接斷絕，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大時代過去了，新時代都已經開始發展了多少年了。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這麼喪盡天良，用這種慘無人道的獻祭法。
骨為人骨。
血為鮮血。
而且不是什麼人的鮮血都能夠獻祭。
這裡面，要抽檢出符合要求的，又得淘汰一大批。
令人髮指，該死。
李長生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那沸騰的殺意。
最高組領隊一臉懵懂。
今天他們跟著李長生到處跑。
毫無目的的那種到處跑。
如果不是事先已經知道李長生在追查妖道一脈。
他們甚至都要懷疑，李長生是在溜他們玩兒。
現在，李長生指著一棟公寓，莫名其妙的要他們監視這裡的人。
怎麼說呢，很離譜。
“李觀主，我們不做……”
“閉嘴。”
李長生豁然轉頭，眼瞳竟然帶著一絲血絲。
那一刻，最高組的幾個人均都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個戒備的姿態。
甚至有兩人，已經伸手搭在腰間。
如果李長生有更激動的舉動，他們甚至有可能拔槍。
“知道這裡死了多少人嗎？”
“凝血成雲啊。”
“至少百人起步。”
“貧道知道你們看不出來，也知道你們看不懂。”
“貧道只需要你們執行命令。”
“莊總說了，此行，聽我之令。”
“不聽，那就給貧道滾，貧道讓調研局的人怪負責。”
李長生沒有解釋任何問題，直白的言語讓最高組幾個人臉色瞬間漲紅。
不用明白也不需要去明白，只需要執行命令。
多麼簡單的 一句話。
這句話如果是他們的上司說的，那麼也就算了。
但偏偏這句話是一個小道士說的。
不得不說，他們在心底，確實有些瞧不上李長生。
但他們這一次，還真的得聽李長生。
莊謀仁說過，這一次，他們的任務，就是聽從李長生的命令列事。
“李觀主，最高組執行命令。”
為首的最高組成員立正，敬禮，沉聲喝道。
聲音中，多少都帶著一點怒氣。
“記住我的話，在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盯著這棟公寓的所有人。”
“不要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們。”
“這一次，你們要面對的，不是普通人，不是凶神惡煞的兇徒，而是能人異士。”
“他們的手段，遠超出你們的想象之外。”
李長生沒有去理會最高組這些人的情緒。
沒有那個必要。
聽話，那麼活下來的機率會高一些。
如果肆意亂來，那死了也是活該。
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就如同那棟公寓裡面的那些雜碎一樣。
他們都要死。
李長生的眼瞳之中，血絲再度浮現。
那一幕幕，實在是太沖擊心神。
很多人都以為，人死了就一定會化為厲鬼。
其實不然。
除特殊條件跟特定環境之外，人死後，也就是一杯黃土，不會有什麼厲鬼作祟一說。
公寓的血雲跟陰氣，是那些時候被用手段禁錮下來的冤魂。
雷霆九霄，天地正氣。
佈置這種陣法，普通材料根本無法實現。
為什麼九宮八卦會被所有人熟知？
最重要的原因在於佈置的材料十分簡單。
妖道一脈，用極端的手段打造雷霆九霄的佈陣材料。
李長生之前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手段，可以用來代替。
現在，不用想了。
李長生已經看到了。
頭骨。
極陽到極陰，極致反轉，同源同根。
九九八十一個頭骨。
這是符合被替換的頭骨，其中不符合的，又有多少人？
妖道一脈，實屬該死。
廣櫻國際醫院所看到的畫面，似乎又會在這棟公寓裡面再度重現。
不管是櫻花國小鬼子，還是妖道一脈，都沒有拿人當做人。
這也是李長生心裡頭為什麼會這麼憤怒的原因。
“李觀主，人手不足。”
為首的最高組小隊領隊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他心中很不服，也很憤怒與李長生這種小看他們的姿態。
但他不能因為憤怒而導致自己做出錯誤的選擇。
說出來或許有點丟人，但現在就是人手不足，他們無法完成李長生所交給他們的任務。
“那就調人。”
“不要普通特警之類的。”
“給我調調研局跟特別調查科。”
“告訴他們，貧道送他們一個一等功。”
李長生豁然轉頭，死死的盯著最高組的領隊。
“貧道告訴你，最好不要讓這裡的人跑掉一個。”
“不然的話，這因果，你給貧道揹著。”
“是生是死，到時候看你自己造化。”
嗡！
最高組小秦陡然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向李長生。
現階段，一等功有多麼難得，小秦太清楚了。
而李長生的話裡面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也很清楚。
這棟公寓裡面，住著妖道一脈。
否則的話，李長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是，調研局跟特別調查科會配合嗎？
那可是神州三大神秘部門其中的兩個。
最高組在身份跟地位上，要高出他們半籌，但也僅僅只是半籌而已。
聽調不聽宣這五個字，不是說笑。
他們是很有可能會拒絕。
只是讓小秦沒有想到的是，訊息剛傳過去，不管是調研局還是特別調查科，都在第一時間答應。
甚至他們都沒有聽具體是什麼行動。
用鄭定國的話來說：只要是李長生的事情，調研局上下，絕對會擺在第一位。
結束通話電話後，小秦再看李長生的目光就變了。
敢不在乎莊總，敢打斷莊總說話，可以用初生牛犢來形容。
莊總沒有怪罪，可以說莊總愛惜人才。
但能夠被神州三大神秘部門其中兩個部門如此重視，那就足以證明，李長生真的有過人之處。
而且，還是那種牛嗶上天的大能力。
否則的話，這一切，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