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見曉,接著聽到雞鳴狗叫和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傳進小木屋。
胡桃迷迷糊糊的起來,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屋裡有些黑,但當她開啟門後,看到對面山上已經照了半截的太陽。
凌夜辰還在睡,沒有一點動靜。
胡桃也就沒有叫他,自己起來收拾好東西后去了村長家。
村長一家早就起來了,他家的大兒子已經趕著一群羊出門,連最小的孩子都已經起來滿院子跑著玩。
村長的妻子帶著她到房子前邊的河裡洗漱,然後才坐在火塘邊開始今天的早餐。
早餐很簡單,烤餅加燒土豆,再加一碗茶。
這樣的飯食胡桃吃過,是最普通的農家小吃了。
幾個人邊吃著早餐邊聊著白天要去的學生家庭情況。
等到胡桃都已經快吃完了,凌夜辰才起來。
他起來後先把東西收拾好放車裡,才回到村長家。
昨晚沒睡好,上半夜幾乎都沒有睡著,等到了下半夜才勉強睡下去。
像胡桃一樣,他還是到屋子前的河裡洗漱。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這裡可以沒有衛生間,沒有洗漱臺,竟然在外面的河裡洗漱。
水很涼,就像冬天碰冰水一樣冷。
一把冷水拍到臉上,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等他進了屋,胡桃已經快要結束早餐了。
村長熱情的站起來給他倒茶水,遞筷子。
火塘旁邊的盆子裡放著幾個灰撲撲的餅。
火塘邊上還放著幾個已經烤熟了的黑乎乎的土豆。
旁邊還放著一盤酸菜,然後就是一壺煮茶。
除了酸菜跟茶外,凌夜辰不知道面前放著的餅是什麼,也不知道火塘旁邊的土豆是什麼東西。
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見識了很多他無法接受的東西,現在見到灰撲撲的餅,也沒有驚訝。
只是拿起一塊餅左看右看研究了一下朝胡桃問道:“這是什麼?”
然後又扒了一個土豆出來問道:“這又是什麼?”
胡桃還沒有回答,村長就已經給他介紹起來。
“這個餅是用麵粉做的,不同的是,它是直接放進火塘的草木灰裡燒出來的,很好吃。
這個是土豆,也是直接在火裡燒出來的。”
凌夜辰聽到說直接在灰裡燒的,就有點不敢下口了,看了看眼前的食物,還是沒入得了口,他的解釋是:“我沒有吃早點的習慣。”
村長沒在勉強,而凌夜辰就只喝了一點燒開的水。
早上八點,兩人告別村長家,開始了他們來這裡的工作。
根據村長給的路線圖,他們今天要去十公里外的學生家。
聽說那裡有五戶人家,孩子都在村長家附近的學校讀書,每天來回十幾公里。
現在剛好放了暑假,所以學校裡沒人。
最讓凌夜辰頭疼的是那裡車開不上去,要走小路,而且今天必須返回,那邊沒有住宿的地方。
凌夜辰躲開胡桃給他媽打個電話,說要直接返回,不管這些破事,他真的受夠了這裡的環境,感覺就像貧民窟,每一樣都讓他無法適應。
他媽倒是爽快,說了一句:“只要你良心過得去,你怎麼選擇都行。”然後掛了電話。
他雖然脾氣不好,但教養卻是很好的,所以來這裡後,雖然他內心裡無比的嫌棄這裡的一切,但他都忍住了,沒表現在臉上。
現在又知道如果他現在反悔自己回去了,就得留小姑娘一個人在這裡好多天,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又狠不下心了。
所以他無比沉默,但卻沒有說出我要走這樣的話。
只是默默地把車寄到村長家,怕被別人砸了,拿裡邊的東西。
寄了車後,又翻了後背箱,從裡邊拿了好幾樣吃的放進自己的隨身揹包裡。
然後兩人就出了門,出門前村長還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項。
包括注意路上會遇到毒蛇,村裡會遇到咬人的狗,還囑咐他們記得帶上雨衣,怕路上下雨。
兩人走了一段平路,很快就到了山腳下,他們要一直沿著山脈,從山溝中一直深入。
這裡就是個盆地,四周是山,中間是平原,而人則饒著山住在山腳下,中間平原上都是草地,用來放牧或開墾土地。
平原裡很少有種植農作物,都是連片的草原,所以這裡的人幾乎都已放牧為生。
草原上到處都是牛羊豬,還有
放牧的村民。
剛到山腳下,已經離村長家幾公里遠了,凌夜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從他的包**出一包餅乾吃了起來。
他也不坐就站著。
“你餓了?你不是說不習慣吃早餐嗎?”胡桃笑著問。
凌夜辰也誠實,直接道:“那個髒。”
她呵的笑了一聲,有些嘲笑的意思,看來他根本就不是不習慣,而是不想吃村長家的那個早餐而已呀。
胡桃看著他吃著壓縮餅乾,有些看不過去了,說道:“昨晚你也沒好好吃,今早也不吃,要是村長知道你這麼嫌棄他家的東西,一定會難過的,畢竟他們家真的是很熱情很熱心的再照顧我們。”
凌夜辰沒回她,看了看她道:“你要吃餅乾嗎?”
胡桃搖搖頭道:“你吃吧,吃完趕緊上路。”
後來,兩人就真的一直在趕路,只有凌夜辰偶爾問問:“這是什麼?那是什麼?”
胡桃真的無語了,山裡很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他好像一個白痴,什麼都沒有見過,然後這個沉默寡言的人開始了他的一萬個為什麼。
這樣的他真的有點顛覆了他這兩天在她心裡斯文沉默的那個形象。
整整走了三個小時,兩人才走出那片山,面前終於出現了一個小村莊。
胡桃大概數了一下,跟村長描述的村子很像,一個小盆地裡,五家人連在一起。
而草原上奔跑著很多牛羊。
胡桃伸了伸手,抬了抬痠痛的雙腳,興奮的道:“終於到了啊,我們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去家裡走訪吧。”
兩人達成共識,各自拿出食物開始進食。
凌夜辰拿出來的還是壓縮餅乾,他就不懂了,為什麼他媽媽會放那麼多壓縮餅乾,乾淨是乾淨了,但讓他頓頓吃這個也受不啊,咬了一口就不吃了。
胡桃看著他的動作,問道:“不餓?不好吃?”
凌夜辰沒說話,喝著杯子裡的水。
而胡桃則拿出今早村長妻子給她烤的餅和鹹菜吃了起來。
這種餅真的很香,冷了也可以吃,就著鹹菜,味道更好了。
看到胡桃吃得那麼香,凌夜辰好奇的問了一句:“這個真那麼好吃?”他有些不相信。
胡桃點點頭道:“真的好吃,但我知道你嫌棄它髒,我就不分你吃了。”
凌夜辰很無語,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她帶了兩個餅,吃完一個後,把另一個收了起來,準備餓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