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熾盛再次肯定地回答:“妹妹,你聽我說,你沒有聽錯,她們爸爸有精神上的疾病,並且這還是家族遺傳。”

他說完,從辦公桌上拿出來一沓檔案放在她面前。

“這是患者的病歷,我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這位劉先生就是她們爸爸,從三歲時候開始,他就表現出了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

蘇阮的視線落在了紙張上。

那上面記載滿星和滿月的爸爸,在三歲的時候,就掐死了媽媽給他買的寵物小倉鼠。

蘇熾盛繼續解釋:“這是她們家族醫生記錄的。上面寫的有,他在掐死那隻小倉鼠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得很悲傷,而是平靜地進行解剖。”

三歲的小朋友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確很可怕。

“那有沒有寫,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蘇熾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開口:“有,因為那隻小倉鼠被別的小朋友碰過。”

“就因為被別的小朋友碰過,所以就要殺了它?這種性格也太病態了吧。”

蘇熾盛苦澀一笑:“所以,穆惜玥當年嫁給他,也並沒有多麼幸福。只不過是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而已。”

蘇阮聽了這話,不再說了。

而是靜靜地思考這個問題,隨後她又道:“那滿星和滿月呢?她們是什麼症狀?”

蘇熾盛道:“目前倒沒有發現她們有跟她們父親一樣的症狀,但是小小年紀就想怎麼害人,並且真的能下得去手,是足以證明她們的心理還是有問題。”

“妹妹,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讓她們留在劉家,她們的確還有人性,不像她們爸爸那麼偏執病態,但是留在身邊絕對是危險的。”

蘇阮也開始認真的審視這個問題了:“嗯,謝謝哥哥的提醒,你說的這件事,我會慎重考慮一下。”

蘇熾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他的話說完,不忘了將旁邊的圖紙拿出來,然後可以分析兩姐妹將來很有可能長成的趨勢。

“你看看我畫出來的演變公式,兩姐妹的性格敏感,且又剛強縝密,可以說是天生的強者,如果留她們在劉家,她們是會懂得審時度勢,然後從中獲取求生的方式。”

蘇阮點點頭,兩姐妹雖然被她洗去了記憶,但是當她們得知自己只是領養回來的,以後的確有處處討好她。

並且兩姐妹的思想明明已經很成熟了,甚至小澤和小也有提起過,但是在她面前,還是裝得像這個年齡的小朋友。

“的確是這樣。”

蘇熾盛見妹妹贊同他的想法,繼續開口:“所以如果讓她們繼續生存在劉家,我相信只要你稍稍助她們一臂之力,她們就會奪取劉家的一切,重新變成主宰。”

蘇阮扶額笑笑:“這麼說,倒是我多慮了。好,我聽從你的建議。”

她下定決心,把兩個小傢伙昔日被她封印的記憶,全部釋放出來。

一旦她們面對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應該會懂得該怎麼再留下生存下去。

並且也知道她的用心良苦。

該承受的還是要承受。

想要化蝶,就必須破繭而出。

她重新來到了滿月的床邊,原本看著窗外,靜靜思考的滿月聽到聲音,將視線落在了門口。

看到她時,滿眼都是欣喜。

“媽媽,你來看我啦,媽媽,你看窗外有一隻蝴蝶。”

蘇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一隻蝴蝶撲閃著翅膀落在了窗邊。

蘇阮順勢把毛毛蟲變成美麗蝴蝶的事情告訴了她。

滿月聽了整個經過,忍不住感慨:“原來毛毛蟲變成蝴蝶,要經歷這麼多痛苦啊,可是能夠展翅飛翔,經歷那些痛苦,似乎在這一刻,也就不算什麼了。”

蘇阮看著蝴蝶也開口道:“誰說不是呢,但要始終記得,保持一顆善良的心。”

“嗯。”

她在滿月的身邊陪了一會,接著凝視她的眼睛,很快滿月已經睡著了。

她走到床邊,取出銀針刺入她的太陽穴。

在看到面前的小丫頭手指微微顫抖,隨後臉色變得蒼白,並且額頭上也滿是大汗的時候,她又將銀針盡數拔掉。

她知道,小丫頭一定是做了噩夢。

只要夢醒,她就知道自己應該走什麼樣的路。

“不要,爸爸,不要!”

她驚撥出聲,然後坐直了身體。

因為動作的幅度過大,導致胸口的部位又有些疼。

她用手緊緊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滿月,你沒事吧?”

滿月蒼白著小臉,一下子撲進她的懷裡。

然而卻一句話都不說。

就這蘇阮以為自己釋放了她的記憶,帶給這個孩子的衝擊力太過強大的時候,就聽滿月緩緩開口:“媽媽,我還是想回家。”

“回家?”

“對,回到我和妹妹的家裡,那個家是爸爸好不容易才打造出來的,我要回去,重新教他們掌控在手裡。”

“媽媽你放心,我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我很聰明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蘇阮認真地看著她,確定這小丫頭的確沒有什麼事,這才出聲道:“好。”

安撫了滿月睡下,她有些不忍心讓滿星知道那些事情。

但是雙胞胎本就應該同心協力,如果只有一個人恐怕會危險,所以她打算回家以後,也讓滿星的記憶復甦。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是祁世墨親自來接他們的。

見她一路無話,祁世墨便開口詢問:“怎麼了?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蘇阮衝他笑笑,看著還在身邊的滿星,衝著祁世墨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而已,回家再說吧。”

等回到家裡,蘇阮就拉著祁世墨回了房間。

看著面前的小女人,這麼迫不及待的帶他回房裡,祁世墨進了屋子,直接把門反鎖,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

“阿墨,你這是做什麼呢?放我下來。”

祁世墨將她放在床上,雙手支撐著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不是你這麼猴急地帶我回房間嗎?”

蘇阮的臉上立馬泛起一抹紅。

“好了,別鬧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講。”

聽到這話,祁世墨立馬規規矩矩起來。

他坐在床邊上衝著蘇阮道:“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蘇阮便把醫院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給了他。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送她們倆回去?”

蘇阮點頭:“對,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曾經把她們帶到身邊,就是想等她們長大了再戰鬥,但是她們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樣,既然她們準備好了,那就隨她們去吧。”

說完這話,她又像安撫自己一般開口:“法制社會,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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