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知瑤的話，姜阮胸口一痛。
她伸手摸摸何知瑤的臉，柔聲道：“不怕，有我在，那些都是夢而已。”
只有她知道，這些都不是夢。
如果不是她出手阻攔，這一切都會成為事實。
她安撫了好一會兒，何知瑤才停止哭泣。
何知瑤不再哭了，姜阮才把外賣拿到微波爐裡熱。
等她再回來，何知瑤揚起手機，衝著她道：“那個慘死街頭的女明星，是朱莉，對不對？”
姜阮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鎮定模樣，她道：“不知道，來，先把醒酒湯喝一喝，這個喝了不頭疼，這是蟹黃蛋炒飯，你先吃一點，晚上有人請我們吃大餐。”
“阿阮，你告訴我好不好？”
從何知瑤的眼神來看，這個丫頭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姜阮想了一下點點頭：“我也是這樣猜測的，但是真正結果是什麼，還是等警察調查清楚再說。”
何知瑤垂眸，長長的睫毛還溼漉漉的。
她點點頭，抹去眼淚，衝著她笑笑道：“阿阮，幸好有你，否則的話，上熱搜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
從許文初那裡得知答案的姜瀟瀟，心裡很坦然。
既然這個家沒什麼留戀的，阿阮走了也是好事。
況且，她在雲城也有一套房子，大不了把阿阮接到她那裡一起住。
姜茉一直站在樓上，盯著姜瀟瀟看。
老太太在旁邊給她打氣：“去吧，怕什麼，她再怎麼怎麼渾，也是你親姑姑，能把你怎麼樣？”
姜茉使勁絞著手指。
她可沒忘之前，這小姑姑是怎麼對待她的。
尤其是說讓她滾，姜瀟瀟嘴上說是開玩笑。
可是她看她當時的表情，就知道，絕對不是開玩笑。
因此她壓低了嗓音道：“奶奶，我聽說在姜阮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曾經也讓小姑姑給她設計過首飾，但是卻被拒絕了，是嗎？”
姜老太太聽了這話，點點頭。
“的確，是有這麼回事。”
聽到奶奶這麼說，姜茉的眼神裡又閃爍一絲希望。
這就說明，姜瀟瀟到處找姜阮，的確是因為她欠她一樣東西，而不是因為喜歡。
“奶奶，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被拒絕了？”
老太太微微蹙眉，想起那時候的事。
當時姜瀟瀟身在國外，姜阮求姜瀟瀟給她設計珠寶，話剛說出來，就被姜瀟瀟大罵一頓。
於是她簡要概括了一下。
“還能怎麼著，仗著自己過十八歲生日，就打電話求她姑姑給她設計一款珠寶項鍊。”
“你這小姑姑也是個暴脾氣，直接把她罵了一頓，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對了，當時不僅是我，就連你媽都聽到了。聲音大著呢。”
這下，她就放心了。
她重新將視線放在姜瀟瀟身上，思索著她該怎麼開這個口。
老太太哪裡管那麼多，只是道：“她這會兒閒著呢，你要是想讓她給你設計，就趕緊去說，晚點她就不知道野哪去了。”
姜茉聽到這話，點點頭。
她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姜阮只知索取，不知回報，這才惹怒了小姑姑。
如果她精心準備了禮物，送給小姑姑作為見面禮。
那麼出於禮貌，小姑姑也一定會送給她禮物。
小姑姑是珠寶設計師，一定會非常樂意送給她自己設計的作品。
於是她衝著奶奶道：“奶奶，我跟姑姑還是第一次見面，我想挑選一份禮物送給她，作為見面禮。”
“挑選禮物送給她？好啊，這是好事，我家乖孫女就是懂事。”
“走走走，奶奶帶你去我房裡挑一下，你看上哪個，儘管拿去。”
姜茉跟著老太太一起進了房間。
老太太直接拿出鑰匙，開啟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來許多首飾盒。
“這是翡翠手鐲，這是項鍊，這對耳環也不錯。對了，還有這個，玉扳指，看看你想要哪個？”
姜茉知道，姜老太太是姜家活祖宗。
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不是她的菜，但她明白，肯定價值連城。
“奶奶，我初來乍到，也沒有跟小姑姑接觸過，不知道她喜歡些什麼。”
“奶奶，要不你幫我挑一個吧？”
老太太聽到姜茉的話，頗有些為難。
“這個嘛，你們這些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老太太也拿不準呀。”
要知道，她這小女兒是珠寶設計師，經常想一出是一出。
喜歡的東西，哪裡是她這個老年人能欣賞得了的。
“這個是什麼？”
姜茉眼尖，從珠寶盒子裡挑選出來一串手穿的塑膠珠子。
姜老太太趕忙收起來：“這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放在這裡忘了拿出來。”
老太太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已經從姜茉手裡拿過珠子，重新放起來了。
她知道，這串珠子對奶奶而言，一定很重要。
姜老太太看著這串珠子，也一樣思緒萬千。
這珠子是姜阮小時候送給她的。
小姑娘從小就粉雕玉鐲的，可愛極了，哪裡有人不喜歡？
一切都源於她知道姜阮的身份後。
親的就是親的，血緣關係很重要。
見奶奶不再說話，姜茉也識趣的不去追問。
姜茉看了那些珠寶，除了價值連城之外，也沒什麼合適的。
便隨手挑選了一個翡翠鐲子：“要不就這個吧，奶奶你覺得呢？”
“這是帝王綠的翡翠手鐲啊……行，也行，只要你喜歡就好。”
姜茉立馬明白，這手鐲肯定特別貴，否則奶奶也不會表現出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她也只能試上一試。
拿了東西，姜茉就來到了姜瀟瀟面前。
姜瀟瀟正在打遊戲，瞥見姜茉過來，頭也不抬的開口道：“你來幹什麼？”
姜茉將盒子放在姜瀟瀟面前，恭恭敬敬道：“小姑姑，回來的太倉促，沒有給你準備什麼禮物，這個希望你不要嫌棄。”
姜瀟瀟問：“那是什麼？”
“是送給你的禮物。”
姜茉的話說完，姜瀟瀟依舊沒有理她。
她將盒子開啟，殷勤道：“小姑姑，你看這是帝王綠的翡翠手鐲，您面板很白，戴上一定好看。”
“哼。”
姜瀟瀟冷聲道：“這玩意的確不適合你，你面板太黑。”
“算了算了，東西還不錯，我收下了。”
姜瀟瀟說完，退出遊戲。
姜茉卻繼續站在那裡不動。
“杵在這裡幹什麼？”
姜茉不說話，老太太趕忙上來打圓場：“瀟瀟，茉茉給你送見面禮，你這當姑姑的從巴黎回來，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
“我當她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是討禮物來了。”
姜瀟瀟站起來，重新將鐲子放進盒子裡，然後塞進姜茉懷裡：“東西太貴重，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