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霄雲接著講道:“還有一種拉車的,叫拉車的油子!”

“拉車的油子是什麼意思啊?”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解釋道:“他沒有這麼可恨,但你琢磨他也不輕省,他把車拉到衚衕裡邊,站在衚衕口裡等座兒,一般的座兒他不拉。”

“拉什麼樣的?”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模仿道:“拉走道慌里慌張,提個大皮包,扛著鋪蓋卷,順脖子流流汗,趕火車時間不夠的!”

“哦。”

“這位瞧見拉車的了,拉車的也瞧見他了,趕緊跑過來——大爺,我伺候伺候您吧!”

閻鶴詳點點頭:“這話說得好。”

曲霄雲點點頭,模仿著情景:“那是,話是攔路虎,衣服是瘮人的毛。拉車的說完就把行李接過來了——我就是伺候您來得,快上車!等人家坐上車了——大爺,您這紅光滿面的,上哪發財啊?”

“嘴甜!”

“人回了——我上火車站,兩點半的火車,很著急。拉車的——放心吧大爺,保證讓您趕上,以後你翻了翻的發財!坐車的——多少錢啊?拉車的——您怎麼還提錢呢?提錢不遠了嗎?坐車的——別,你別來這套,多少錢你說!”

“拉車的滿不在乎——嗐,這根本就不叫錢,昨天也是這會,你旁邊那家出來一位,也是去車站,穿裝打扮跟您差不多,一瞧也是有錢的大爺,人家給了一塊五!”

“聰明,拿人家說事。”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點點頭:“實際上這活就兩毛,坐車的也不傻,心裡琢磨著你說一塊五,到地方我可不能給這價!走吧,拉車的這一路上都是好話,但坐車的著急趕車,也不愛聽,一直催他快點。”

“那是啊。”

“拉車的又有話了——大爺,這車就不慢了,您覺得慢是因為剛才過去一汽車,拿它襯著咱們慢,您看那邊有個拄拐的了嗎?咱們都超過他了!”

“哈哈哈~~”

“有這麼比的嘛!”閻鶴詳無語。

曲霄雲解釋道:“反正這話不讓你掉地上,句句是便宜,絕不能讓你拿話把他噎回去。他可光顧了回頭跟這位說話啦,馬路上有個人他沒看見,咣!把人碰了。”

“這回可惹了禍了!”閻鶴詳抖了抖手。

曲霄雲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只要這人碰不死就沒事兒。”

臺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那他怎辦哪?”閻鶴詳好奇的問。

曲霄雲解釋道:“拉車有辦法,趕緊撂下車把,給這位賠不是——哎,這怎麼說的,您看您一慌,我一忙,我把您給碰了。”

“這句話怎麼解釋?”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解釋道:“意思是剛才不賴我,倆人都有不是,你不慌我碰不著你。”

“還賴人家!”閻鶴詳撇了撇嘴。

“地上這主急了,上去就一嘴巴子。”曲霄雲模仿著情形,一揮手。

“這嘴巴子打上啦?”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搖了搖頭:“沒打著,會拉車的專門會搪嘴巴子。”

“怎麼搪?”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鞠躬解釋道:“這位一抬手,拉車的鞠躬,這巴掌就擱上邊過去了。”

“好嘛!”

“頭一下沒打著,二下就不能打他了,他那話也讓你過得去。”

“噢,他說什麼?”

曲霄雲模仿道:“得了大爺,就是您打我兩下,我不已經把您碰上了嗎!您要是把我打個好歹的,我可就不能出車了。我家裡八口人,就指著我拉車吃飯,我有七十多歲父親,我有六十多歲母親,不都得跟我捱餓嗎?大爺,您還能打我嗎?”

“俗話說得好,舉拳難打笑臉人啊,他一直跟你客氣說好話,挨撞的就讓他走了!”

“會說話,他真有兩下子。”閻鶴詳豎起了大拇指。

曲霄雲接著說道:“像這回端起車把,你就別說話了,可他還說。”

“說什麼?”

曲霄雲模仿口氣道:“大爺,您看多危險,剛才撞著人是沒怎樣,這要撞死,打官司得我去。”

“廢話!你不去誰去!坐車的能替你打官司嗎?”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沒識茬,接著講道:“拉著拉著到了地方——您下車吧!您看車誤了嗎?這位一瞧表啊,還差六分鐘,買票上車將趕趟兒。這位下車,拉車的擦汗。”

“噢!他跑一身汗?”

曲霄雲擺了擺手:“哪兒啊,一點汗也沒有。”

“那幹嗎擦汗呀?”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解釋道:“他這是給那坐車的瞧呢,一邊擦汗一邊說——大爺,這天不算熱啊,您看我這一腦袋汗,我拉別人沒出過汗。”

“太誇張。”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接著說道:“這位一想——好麼,就拉我出汗,你甭弄這套,你不就要一塊五嗎,就給你一塊五,準知道少給也得跟我磨煩。”

“我謝謝您吧,您哪天回來我哪天接您來。坐車這位一伸手掏出兩塊來——找五毛!”

“那就趕緊找人家五毛錢吧。”閻鶴詳捧道。

曲霄雲冷哼一聲:“找五毛?要找給你還叫能耐?”

“不找行嗎?”閻鶴詳期待道。

曲霄雲模仿口氣道:“不找他不說不找——哎呀!您這是兩塊,我得找您五毛,可是您是頭一位財神爺,我一個子兒零錢也沒有,您要不忙您等一會兒,我上城裡給您換錢去!”

“這位一聽——別換啦!好嘛,城裡換錢!等你換回來車早就開啦!行啦,那五毛我也不要啦!”

“好嘛,兩塊全歸他了。”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總結道:“這一趟他就拉兩塊,別的拉車的得拉多半天,這是會拉車的油子!”

“哦!”閻鶴詳點點頭。

曲霄雲豎起了大拇指:“這都是高人啊,但真正登峰造極的那叫怯拉車!”

“什麼叫怯拉車啊?”閻鶴詳好奇的問。

曲霄雲笑著解釋道:“就是不會拉車,血外行啊!”

“嗐!”

曲霄雲伸出一根手指:“這樣的還不多,我知道一位!”

“誰不會拉呀?”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樂了:“於老師的二大爺!”

“哈哈哈~~”

臺下觀眾就愛聽於老師家裡的事,紛紛笑著送上了掌聲。

“嚯,您給說說吧!”閻鶴詳捧道。

後臺。

于謙聽到這撇了撇嘴:“又拿我找上包袱了!”

身旁的郭德剛扇著扇子,笑著解釋道:“這段子得找您啊,他說自己二大爺,也不符合拉車的年代啊!”

“沒聽說過,那他怎麼不說你啊!”于謙扭頭道。

“得說你啊,我家津城,這段子是發生在京城,觀眾們都知道您家曾經是滿洲尿黃旗的啊!”郭德剛笑著調侃道。

“去,沒聽說過!”于謙笑著推了他一把。

這一幕給直播間網友們逗夠嗆,沒想到競演裡還穿插了一小段相聲。

……

曲霄雲一本正經的講道:“於老師的二大爺京城人,曾經外出闖蕩過,可惜什麼也沒幹成,回家之後也得吃飯啊,想到了自己會拉車!”

“賣賣力氣!”閻鶴詳捧道。

“跟自己朋友說了,他一朋友還正好認識一車場的人,可見了二大爺這模樣穿著,不敢答應!”

“什麼打扮?”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撇著嘴,拍了拍自己兩條腿:“都六月啦,天正熱的時候,人家都穿條單褲,他穿條棉褲!”

臺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幹嘛六月三伏穿棉褲啊?閻鶴詳好奇的問。

曲霄雲抖了抖手,解釋道:“窮啊,沒有衣服換了,只能穿這,不過他穿的應名叫棉褲,棉花絮並不多。”

“能有四兩嗎?”閻鶴詳試探著問。

曲霄雲擺了擺手,加重語氣道:“十四斤!”

“哈哈哈~~”

“嚯!”閻鶴詳驚訝道。

曲霄雲樂了:“一條腿十四斤!”

“好嘛!”

曲霄雲形容道:“一條腿十四斤,兩條腿二十八斤,加上褲腰三十五斤,他這條棉褲白天穿著,晚上拿它頂門!”

臺下觀眾腦補著畫面,笑得是前仰後合。

“好嘛,當門槓子用!”閻鶴詳笑著搖了搖頭。

曲霄雲眉毛一挑,道:“不過能當門槓子,扔出去能給狗砸一跟頭!”

“哈哈哈~~”

“嚯!”

曲霄雲分析道:“你說二大爺這身打扮,洋車給他也拉不出錢來啊!”

“那是啊,跑都跑不動!”閻鶴詳點點頭。

曲霄雲話鋒一轉,道:“但都是朋友啊,還是帶他去了車廠,車廠的人認識他,喊他,老王!”

“哈哈哈~~”

“好傢伙,謙大爺的二大爺叫老王啊?出五伏了吧!”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不以為然,道:“親的!”

臺下觀眾聽完再次被逗笑。

閻鶴詳求生欲很強,朝後臺看了一眼,拉開了與搭檔的距離,道:“好傢伙,這和我沒關係啊,一會回去都打你!”

大腦袋憨憨的樣子,也是引得笑聲連連。

曲霄雲改口道:“哦,說錯了,姓於,王老於!”

“哈哈哈~~”

“沒聽說過!你別加姓了!”閻鶴詳推了他一把。

曲霄雲點點頭,接著講道:“車廠的人說了,行吧,朋友給介紹的不能駁了面子,你要是實在願意拉車,我們車廠有四千多輛車,但都租出去了,不過還有一輛在房上呢!你要是想拉,車就送你了!”

“車怎麼還在房上擱著?”閻鶴詳不理解的問。

曲霄雲解釋道:“您琢磨,但凡好車能上房嗎?”

“說的是啊!”

“搬梯子夠下來了,好傢伙,這車啊!”曲霄雲一皺眉。

“怎麼啦?”閻鶴詳好奇道。

曲霄雲撇嘴形容道:“車板快散了,車把也剩一根半了,頭裡橫樑也沒了,這倆軲轆一個有膠皮的,一個沒膠皮的。”

“這怎麼用啊!”閻鶴詳抖了抖手。

曲霄雲擺了擺手:“二大爺挺高興——這個沒關係,修理修理就行了。顧了一輛洋車把洋車拉回去了!人還沒坐車,車先坐車了!”

“哈哈哈~~”

“好嘛!”

曲霄雲豎起了大拇指:“二大爺還真有兩下子,先買點兒洋釘釘,像那買釘子你就先看看這洋車子板呀!車箱板是五分的板,你要買三分四分的洋釘釘上不正好嗎?他買這洋釘二寸五!”

“嚯!”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接著說道:“你倒擱裡邊往外釘呀!他擱外邊往裡釘,當!當!當!把這釘子都釘了,你還別說,外邊還挺平整。”

“裡邊呢?”

“裡邊露著二寸的尖兒。你倒把它砸彎了啊,他也沒砸,弄條麻袋蓋上了。”

這一下期待感就來了,觀眾們嘴角帶笑期待著。

“好麼!連車墊子都沒有。”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比劃道:“兩根車把不是剩了一根兒半嗎?”

閻鶴詳點點頭:“這沒法拉呀!”

曲霄雲搖了搖頭:“他有辦法,這邊綁根兒扁擔,頭裡那橫樑沒了,弄根文明棍兒綁上了。”

“他真能湊合。”閻鶴詳撇了撇嘴。

曲霄雲接著講道:“一個軲轆有膠皮一個軲轆沒膠皮就沒辦法了,湊合吧!就這樣兒他就把這車拉出去工作了!”

“你說拉車得找個有人的地方啊,他跑死衚衕裡去了。由打早晨六點出的車,都十二點多了,也沒活。”

“死衚衕那哪兒能開張啊!”閻鶴詳無語。

曲霄雲擺了擺手:“你還別說,還真有這倒黴的,那位老遠就瞅著這個車了,洋車!洋車!洋車!”

“喊這麼多聲,他沒聽見?”閻鶴詳好奇道。

“聽見了,頭一句他就聽見了。”

“聽見他怎不答應啊?”

曲霄雲摸著下巴,還原道:“他站在那兒納悶兒——大地方可了不得,這人叫什麼名的都有,怎麼還有叫洋車的!”

“哈哈哈~~”

“好嘛,拉車不知道車叫什麼!”閻鶴詳無語道。

曲霄雲模仿著情形,道:“這人過來一扒拉他肩膀——嘿!拉座兒嗎?車站去嗎?二大爺——行啊,車站,你給六十塊錢吧!”

“好嘛,真敢要!”

“是啊,你窮瘋了你!二大爺——六十塊連車都給你。”

臺下觀眾聽完噗嗤一笑。

“好嘛,他賣車去啦!”閻鶴詳撇了撇嘴。

“廢話!我要你車幹什麼!車站多少錢?二大爺——一毛錢!坐車的樂了,一般來說得五毛錢!談好了價,這主撩衣服往上坐,您可記住了啊,上面是塊麻袋,麻袋底下大釘子尖衝上!”曲霄雲說到這不禁樂了。

“哈哈哈~~”

曲霄雲笑著補充道:“坐車的這位要去火車站坐車,去外地看痔瘡!”

閻鶴詳笑著擺了擺手:“好嘛,那不用看了,火車票錢都省了!”

“哈哈哈~~”

臺下觀眾笑得是東倒西歪,紛紛笑著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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