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須佐能乎右手高舉的螺旋長劍,散發出青色光芒柔,照亮夜空時。

距離最近的團藏,內心泛起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七彩光暈浮現在他眼前,記憶深處犯下的種種罪行,悄然被喚醒。

團藏眼眸之中,倒映著柔和光芒。

腦海回放著他所行的苟且之事,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他猜到了緣由。

此時自己以前做的這些陰暗之事,必然全被這道奇妙光線以這種形式傳遞到了所有人腦海裡!

團藏左眼不停顫抖,就算他再嘴硬,在既定事實面前。

他能做的。

只有在被禁錮之中,猛地搖晃腦袋,牙齒咬在舌尖上,瞪大左眼,讓自己變得清醒,時刻盯著眼前懸浮在須佐能乎頭頂寶石中的止水。

團藏目光猛如毒蛇。

靜靜找尋機會。

他沒想這一步。

宇智波做得更絕,他們居然還掌握著這種可以大範圍傳播的幻術,這是令團藏最感到絕望的。

首先,從輿論上打壓宇智波徹底沒戲了。

其次,團藏自知自己成為了被輿論打壓的物件。

現在他唯一能翻盤的點。

就是把眼前這些,手段和實力全都超出他預期的宇智波族人全部殺完。

可那種難度。

在失去木葉精英戰力支援的團藏看來,無異於登天!

……

三代火影感受到毫無殺意的柔和光芒,率先抬頭凝視。

他的腦海裡,頃刻浮現起他欽點的木葉之暗“團藏”的種種醜陋行為。

三代火影心如死灰,深知,自己這位多年搭檔,大機率是保不住,種種陰暗的手段行為被揭露。

他再不做點什麼。

木葉高層家族人心將散。

所謂的火之意志。

在團藏所行之事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三代火影身邊,各大家族族長同樣抬頭,眼睛微眯,接納柔和光芒,直至瞳孔出現七彩斑斕的光暈。

奈良鹿久看到最後不忍直視。

而其他家族的族長。

例如日向日足,他對團藏的行為感到頭皮發麻,論血繼限界,木葉除了寫輪眼,就屬他家的白眼最容易讓人惦記,這還是有籠中鳥保護的情況下。

亥一作為受害者家屬,他對於宇智波的無奈和憤怒,感同身受。

犬冢爪、秋道丁座於腦海觀看完那些片段,前者為自家出了叛徒感到羞愧,後者因為善良,長嘆口氣,兩人無不認同了亥一之前的決定。

在面對宇智波問題上。

團藏……不能幫!!!

周圍匯聚的木葉忍者也無不憤慨。

強如木葉豪門之一的宇智波,都能任由像團藏這種人宰割,他們又如何能逃得過那些蛇鼠之輩的暗算。

火之意志不該被這種人玷汙!

影巖之上。

鹿丸等人被須佐能乎光芒照耀,周圍的暗部,紛紛將他們護在身後,但在光投射而出那一刻,幾個少年腦海已經收到了團藏沒有人性的行事畫面。

“我為我們家族出了暗殺同伴的叛徒,感到羞愧!”

向來要強的牙率先表達內心愧疚。

“那個老頭,他……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鳴人心生絕望,眼含熱淚。

心裡堵得慌。

這一刻,鳴人能切身體會到白宇的痛楚,難怪白宇會對他友善,究其根本,兩人在很多方面都無比相似。

志乃和鹿丸對視一眼,接連嘆氣。

丁次嚼薯片的頻率,越來越快,怒意橫生,似乎要把一切悲痛當成薯片,一口一口,狠狠吞掉它們。

雛田褪去白眼。

躲在鳴人背後,低下腦袋,小姑娘晶瑩剔透的淚珠沿著眼角流淌而下,滴落岩石地面,激起塵埃擴散,最終被溫熱的影巖蒸發。

這或許就是忍者世界一直存在,且最悲哀的一面,只不過今天有人將它原原本本剖析開,強行塞到他們腦海裡。

木葉醫院。

病房裡。

在天天照顧下,已經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出院的寧次,背靠在靠窗病床上,開啟白眼凝視那一道穿透窗戶照亮病房的柔和光芒。

此外,須佐能乎上下的止水和白宇,盡被他收入眼底。

寧次面色堅毅,握緊纏繞繃帶的雙拳,思緒萬千。

他感受得到。

同樣被命運囚籠籠罩著的白宇,此刻正在為涅槃,作最後的破繭;

這一剎那,身為同樣處於囚籠裡的寧次,迫切希望,也祝願白宇可以打破命運枷鎖。

山中花店。

二樓臥室,窗戶搖晃。

剛甦醒過來的井野,躲在被子裡泣不成聲,她沒想到,平日裡嘻嘻哈哈,關鍵時刻比誰都靠譜的白宇,居然一個人揹負了這麼多壓力。

她更關注的點在於。

自己以為那天為白宇擋刀救了少年一命,結果到頭來,還是輪到少年救自己。

井野想著,堅定心中信念,她不能再偷懶下去。

否則總有一天。

自己站在少年身邊,會被對方的光芒完全遮掩,當一個長得好看,普普通通的花瓶,並不是她渴望的宿命。

……

木葉村莊外圍。

南賀川下游。

黑暗森林中,一支龐大的隊伍,在蒼白月光下,悄然向森林深處出發,他們特意繞過木葉在村莊外圍安插的各種暗哨。

不遠處的瀑布溪流。

蟲鳴鳥叫。

掩蓋了他們行動聲。

“美琴大人,我們這是要離開木葉了吧?”

“離開也好,省得跟那些成天汙衊我們的人生氣,活得開心點,老頭子我還能多活幾年。”

“爺爺呀!離開村子,我們相當於成為其他忍村眼裡的一塊肥肉啊!”

拖家帶口的宇智波族人。

內部逐漸出現分歧。

不同觀點的人爭吵不斷。

宇智波美琴跟在忍者隊伍末尾,雖然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依舊會為之感到頭疼。

隨著黑夜逐漸明亮。

當從木葉影巖方向散發而出的光芒,撒耀在南賀川瀑布,將激流和水花渲染得波光粼粼宛若星河一樣絢爛。

美琴眼眸閃爍激動,大聲喊道:“大家抬頭看影巖方向!”

從河岸低地勢抬頭仰望。

隱約能看到,被蔥鬱樹木遮掩的黑夜裡,止水須佐能乎高舉的利刃所散發而出的柔和光芒。

美琴又激動又揪心。

這意味著。

她丈夫那邊,正在執行計劃裡,最難的一部分。

而她現在,要幫助丈夫,幫助兒子,幫助族人,完成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部分任務,安撫族人情緒上的不滿,帶領他們轉移。

聽到美琴的呼喚。

四周嘈雜聲頓時收斂。

宇智波一族。

上千名普通族人,以及幾百名警衛部中下忍,紛紛抬頭望去,在看到光芒剎那,幾乎所有宇智波族人都被白宇經由止水擴大的萬花筒瞳力,拉入幻術秘境之中。

這一瞬間。

所有宇智波族人眼前一黑。

無數滅族之夜的畫面。

自動注入他們腦海中。

而下一刻。

眾人又回到現實。

這一次。

無論是鷹派還是鴿派,在看到宇智波按照正常發展軌跡後,全都沉默不語,幼小點的宇智波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族群婦孺同樣淚溼滿襟。

宇智波族人腦海裡,迴響起白宇預留下的聲音:

“如果一切按照正常軌跡發展。”

“滅族!”

“才是宇智波最終歸宿。”

“你們的驕傲,將被奸詐之徒踐踏,你們的能力,將被叛逆者掠奪!”

“這樣的宿命!”

“你們甘心嗎?”

一時間。

遷徙隊伍裡瀰漫著悲憤,害怕,驚恐,無助,乃至是茫然等情緒。

記憶鏡片裡真實的發展軌跡,無疑像是一記猛藥,讓被木葉打壓到畏首畏尾,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只要是人,遭遇重大打擊。

情緒在跌落谷底。

必然會觸底反彈。

原先提倡無條件相信木葉,對富嶽安排非常不滿,且在族群裡擺爛的宇智波鴿派忍者,以宇智波火光這位宇智波後勤統籌為代表,無比懊惱,陸續脫離普通平民隊伍序列。

他們在絕望過後。

重拾身為宇智波一族的驕傲。

自行來到隊伍末尾。

一言不發,臉色難堪,站在宇智波美琴面前,低頭認錯。

“長老,您……”

美琴剛開口。

宇智波火光紅著老臉,眼含熱淚,搖頭道:“是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被團藏的花言巧語矇蔽內心,我們有罪!”

“唉……”宇智波美琴無奈搖頭,提醒道:“我們先前往計劃裡的第一個臨時營地,再討論對錯吧!”

她也總算是明白。

為什麼丈夫那晚回來,當著她和小兒子的面,把鼬打成重傷,於情於理,那一頓,都是鼬該受的。

美琴忽然覺得。

富嶽,打輕了……

“對,我們先離開這裡!”宇智波火光恭敬道:“您忙碌一晚,請在隊伍末尾休息,剩下的工作,交由我們來做的,您信不過我們沒關係,我們可以聽從族長派系的家族成員的指令。”

宇智波美琴搖頭道:“從今往後,希望大家能團結一致,族人之間不再有分歧,我們的征程,或許才剛剛開始……”

“受教了!”

向來傲氣十足的宇智波火光,這次帶領著鴿派全體成員,再無異議,甘願領著麾下開始加入維護秩序隊伍。

美琴依舊在隊伍末尾,護著佐助和泉。

作為族長夫人,丈夫和一眾核心族人不在場,她在參與協助疏散工作後,肩上的責任驅使她,留在隊伍末尾斷後。

經過十多分鐘停歇。

隊伍越來越多的人,經歷絕望情緒,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躲避一場屠殺,內心的自信與傲氣,徹底被喚醒。

隊伍行動速度快了很多。

美琴鬆了口大氣。

可她牽著佐助沒走幾步。

表情凝固的佐助,突然一臉難受,痛哭流涕,強壓不住大腦精神崩潰的情緒後,最終甩開母親的手心,趴在地上,一拳又一拳,錘在地上,哪怕皮開肉綻,也毫不在乎,且嘴裡不停嘀咕著:

“鼬居然會殺掉爸爸媽媽……”

“可惡!”

“啊!!!”

泉美眸泛起擔憂,她握緊拳頭,趴在佐助身邊,安撫這個年紀與白宇一樣大小,卻更符合孩童心性的弟弟。

經過之前的種種經歷。

在泉眼裡。

白宇的內心比她還要成熟穩重,就跟族裡這群長輩一樣。

站著的美琴睫毛抖動,漂亮眼眸溫柔地看著傷心欲絕的小兒子。

她緩緩蹲下身。

張開雙手。

把佐助抱在懷裡,伸手在佐助後背輕輕拍著,安慰道:

“佐助別怕,媽媽還在,而且,你所看到的事情,現在並不會發生,將來也不會發生。”

佐助緩過神,把腦袋埋進美琴懷裡,回想起環境中,鼬對他使用無限月讀,大腦神經會產生劇烈陣痛。

但一想到現實事情沒有發生。

佐助心中又燃燒起希望,他想保護族人,保護父母,不讓鼬為了自己走上不歸之路,犯下那些不可饒恕之罪。

美琴感受到肩膀被小兒子的眼淚打溼,她笑著將佐助扶正。

伸手去撫摸佐助臉頰,想為兒子檫掉眼淚,可當美琴抬頭凝視自己小兒子面容,她愣住了,一抹紅芒正倒映在她眼眸裡。

佐助並不知情,緊咬牙齒,抬手用胳膊抹去眼角眼淚。

他那堅毅面龐,俊秀的眼眶裡,瞳孔釋放出短暫的紅色光芒,一對二勾玉穩穩懸掛在他雙眼瞳孔上方。

絕望與希望兩種情緒交加。

促使佐助直接開啟了二勾玉。

除了美琴。

不少宇智波族人感受到異樣,陸續向美琴母子圍來,當看到佐助眼眶裡的寫輪眼,猶如在寒冬臘月中,感受到上天送來的一絲溫暖。

這一瞬間。

森林小道宇智波族人的隊伍裡。

紅芒接連綻放。

一雙雙寫輪眼,如同上天回饋他們這群苦命人一般,伴隨著絕望之中又燃起的希望,在瞳孔間覺醒。

六百多戶宇智波族人裡。

每家每戶。

最少開眼了一人。

這些普通人。

皆因在幻境裡,自身親眼目睹鼬以及面具男揮刀或利用萬花筒,殺掉他們家人以及自己的殘暴手段,精神遭到重創。

那些沒有開眼的宇智波族人。

都是死前絲毫沒有反應過來。

導致壓抑情緒不夠。

宇智波火光看著這一雙雙的寫輪眼,作為宇智波核心層,自然是無比激動和感慨,但作為宇智波族人,內心卻感到失落悲哀。

不少宇智波族人。

哪怕是宇智波美琴,也都陷入這種複雜的糾結情緒。

黑暗樹林中。

一陣腳步聲在瀑布附近響起,宇智波美琴和一眾宇智波忍者,心生警惕形成防禦陣列,將族人護在身後,做好戰鬥準備。

可林中鑽出的。

卻是稻火一行,在一週前,被白宇安排出去執行任務的宇智波族人。

此刻這幾人衣裳襤褸,渾身掛著輕重不一的傷痕,一看就知道這一週裡疲於奔波,並且發生了幾番交戰。

稻火見到族人開始遷徙,無比激動。

美琴見到稻火後,陰沉著臉,從一名忍者族人背後抽出忍刀,壓下心中怒火,冷聲道:“鼬呢?”

此話一出。

周圍的宇智波族人全都圍了上來。

“這,這,這……”

稻火等人有些慌張,他只能哭笑不得,實話實說道:“鼬直接回村了,難怪他會留下那樣的話。”

美琴冰冷問:“什麼話?”

“等這件事情完全結束後,他會回來向家族所有人謝罪!”

稻火嚥了咽口水。

把原話傳達。

……

……

木葉,影巖前方,志村族地,隨著宛如神魔降世青綠色的須佐能乎,右手高舉的螺旋長劍,散發而出的輝光減弱,漆黑夜幕再度籠罩這片大地。

片刻。

光芒完全消失。

黑暗迴歸。

白宇藉助志村族地周圍快要熄滅的火光,看著眼前情緒大多低落的木葉忍者,內心感慨,這才哪兒到哪兒。

如果讓他們看到,宇智波滅族的完整原由,以及慘狀。

說不準。

日向一族會首先跳出來反抗,但以日足那尿性,大機率會觀望行事。

只不過,這種帶預言性質的手段,白宇只能用在宇智波族人身上,用在身上,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惹禍上身。

能夠看穿未來的萬花筒。

誰不想要?

富嶽的萬花筒能看到未來?

他在正常滅族之夜前,讓鼬看到的,不過是他自己腦海推演而出,萬花筒瞳力製造的幻境,那是他自己認為的一種未來,同樣的能力,鼬也對他用過。

白宇收斂思緒。

專注精神。

抬頭後,眯著紋路簡約乾淨的萬花筒,凝視被止水拽在手裡的團藏。

這條老狗從外表來看,倒是處變不驚,雖然陰著老臉,隱約還是能看出他眉間泛起的一絲恐懼以及惱怒。

團藏……還在找尋機會啊!

白宇抬起右手掌,輕輕敲了敲右眼眶,冷笑著,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一個破綻。

光芒消失,夜幕完全恢復原樣。

被止水禁錮在須佐能乎手掌中的團藏,左眼緩緩睜開,狠聲道:“你的瞳力,快要到極限了吧?”

止水半蹲在綠青色須佐能乎面具頂部寶石裡,他凝視手裡的團藏,不帶任何思索,頂著須佐即將解體的瞬間,巨大的青綠能量手掌猛然握緊。

嘭——

團藏左眼瞳孔瞪大,連慘叫都沒有發出,承受身軀巨大痛苦,被巨大的青綠色須佐能乎手掌,直接捏爆,鮮血如同煙花,迸射而出。

地面廢墟旁邊。

“止水!!!”

三代火影眼睜睜看著團藏慘死,蒼老瞳孔顫抖,大聲驚呼,他的心在這一刻有些混亂,但站在火影的立場,他只能咬牙默默忍受一切。

他得做好表率……

隨著止水捏爆團藏。

少年瞳力開始收縮。

須佐能乎體積逐漸褪化,由完全體,慢慢遞減,最終止水咬牙硬撐,將須佐能乎停留在第一階段骷髏能量外形。

可就在此時。

眾人眼裡,本應該被須佐握殺的團藏身影,忽然憑空出現在月光之下,並且猛然向止水收縮的須佐能乎下方襲去。

三代火影看到這一幕。

心中劇烈一顫。

彷彿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一般,但他身邊的鹿久和亥一,日足等人,卻一顆心揪起,無不希望宇智波的人,麻利解決掉令人感到噁心的團藏。

為木葉剷除這一大禍害。

“諸位,睜大眼睛看清楚吶……”止水少有憤怒的宣洩著情緒,操控第一階段的須佐能乎,抬起沒有此前靈活的手臂,阻攔團藏下墜,大聲喊道:

“他身為志村一族的人,卻施展出了逆轉宿命的寫輪眼禁術,伊邪那岐!”

“此前他所犯下的種種罪惡行為,全部可以查證辨別真假!”

這句話一出。

很多忍者不明所以。

大部分普通忍者,沒聽說過這個瞳術,更沒能力逼迫宇智波精銳對他們展現這招,感受這個瞳術。

但三代火影以及他身邊這幾個木葉高層,卻一清二楚。

除了一些萬花筒具體的能力,他們不知道,宇智波家族的其他忍術,別人不清楚,身為競爭對手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三代火影內心苦嘆。

對於團藏……

如果之前他,還有竭盡全力,想要去保這位老搭檔的想法。

自從止水青綠色須佐能乎出現。

施展大範圍幻術。

眾人知曉團藏所作所為後,再加上剛剛團藏自己暴露的“伊邪那岐”禁術。

別說他猿飛日斬今天保不下團藏。

就算是他們的老師千手扉間在世。

也別想在這種眾叛親離的局面下,護下團藏。

半空之中。

縱身向下墜去的團藏,抬起左手,一把扯掉右眼上的白色繃帶,那一隻不久前被止水欺騙後,再度移植而上的三勾玉寫輪眼,瞳孔泛白,最終自動閉合,瞳力完全消散。

這也是他僅剩的最後一隻寫輪眼。

這一隻不是鏡的眼睛。

而是在忍界大戰中,團藏從一個為他斷後,犧牲掉的宇智波上忍屍體上竊取而來的一對眼睛。

另一隻,早被他第一次使用伊邪那岐閃避仇家致命一擊時,用掉了。

團藏咬緊牙關。

面目猙獰。

怒視由下往上,對他襲來,速度和範圍縮水的須佐能乎骷髏手掌。

他無比珍惜這最後一次“伊邪那岐”的機會,精準從嘴裡吐出強勁風遁,憑藉靈活閃躲。接連完成再度被抓的閃避動作。

眨眼之間。

團藏已經落在看似來不及反應的白宇身後,左手死死橫勒在白宇胸膛前,大口喘息同時,怒吼:

“日斬,你們先前看到的一切!”

“皆由這個蠱惑惡魔的瞳力醞釀而成。”

“為了木葉!”

“我將親自犧牲自我,封印這個惡魔,日斬,你現在後悔了吧,聽我最後一句勸,宇智波不能留啊!!!”

話音一落。

未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

團藏左手死死禁錮無法動彈,瞳孔怒瞪的白宇,他扭頭咬在脖頸衣領上,注入風屬性查克拉,黑白袍,瞬間爆開,袒露出畫有“裡·四象封印”黑色八卦一樣紋路的上半身。

團藏一臉兇狠,渾身爆湧出漆黑墨汁一樣的液體,沾染白宇後背,並且朝著周圍四個方向飆射而出,覆蓋範圍又近到遠,向外蔓延。

他自知。

就算挾持白宇,也沒法讓宇智波的人在今晚放過他,就算宇智波的人破天荒饒他不死,木葉村也再也沒有他志村團藏的一席之地。

倒不如就此了結。

或許三代火影看在他犧牲的份上,可以保留志村一族。

團藏思緒萬千,但在生命最後一刻,將臉色煞白,褶皺變多,嘴角溢血,左眼皮精疲力竭低落的腦袋,湊近白宇耳邊:

“咳咳……你應該很想得到你父親的萬花筒吧?”

“它被我封印進了身體裡。”

“可惜。”

“它已經跟你一樣沾染了裡四象封印的符文,就算你有辦法取走它,它也一樣會被裡四象封印,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白宇聽完團藏的話語,整個人渾身顫抖,笑了起來。

左眼萬花筒六芒星圍繞瞳孔中間的點,悄然旋轉,眼角鮮血溢位。

瞳力幾乎被抽去掉三分之一。

白宇不屑嘲諷冷聲道:

“看在你即將要死的份上。”

“我們再聊兩句。”

“你有沒有想過。”

“你現在對我所說,以及說做的一切。”

“早就被我全都預視到。”

“並且,這一切,都是我想讓你如願以償的呢?”

團藏左眼猛顫,明顯感受到憤怒和不解,他感應一番後,怒吼:“不可能,你並未施展幻術,我絕不可能遺漏掉戰鬥裡的任何一個細節。”

白宇緩緩回頭,平靜道:“我是沒有釋放幻術,你看看,這是什麼。”

話音一落。

白宇冷若冰山的側臉,零碎紅髮之下,眼眶裡的萬花筒六芒星紋路,順時針轉動。

短暫瞬間。

他與團藏進入自身左眼攜帶的時空間鏡片世界。

這還是他首次摸索自己左眼能力。

進入時空間世界。

他能明顯感知,自己原本浮躁的心境,在瞬間被陰遁查克拉安撫平靜。

周圍時空凝滯。

如同幻術秘境。

此處的天地方圓,皆由明鏡構造而成,團藏猛然抬頭望去,空中巨大的鏡面裡,浮現出他在突襲白宇時,他的行動、意圖、目的、以及施展的裡四象封印之術。

連他的心聲也全部被讀取而出。

白宇忽然出現在團藏後方。

他平靜解釋道:

“我的左眼能力,類似推導現在,預視未來,提前獲得敵人十秒乃至半分鐘後的一次行動畫面。”

團藏震驚過後,怒道:“可這又有什麼用,在這個世界之外,你依舊處於我的封印之術範圍內。”

白宇沒有再說話冷笑了一下。

時空間鏡片世界消散。

四周恢復正常。

正如團藏所言,他在現實裡依舊死死禁錮著白宇,這令他感到踏實不少,他在黑暗中苟且了一輩子,如果連死都死得毫無價值,那麼他將死不瞑目。

白宇忽然閉眼冥想。

他將腦海原本屬於紫色的陰遁查克拉能量顏色,透過調取體內七種不同屬性的查克拉能量性質轉變。

提取出青、紅、黃、黑,進行雜糅。

根據不同比例。

兌換出純正的金色查克拉顏色。

這個更改查克拉顏色的辦法。

他首次在止水幻境中,便輕鬆掌握,學起來不難,體內有全屬性查克拉就行,除了給自己陰遁查克拉換個顏色,沒什麼用。

純屬是在閒暇之餘找點樂子。

“先別過來!!!”

白宇剎那開眼,眼瞅著四周富嶽和止水向他這邊趕來,他大聲警告之後,雙眸萬花筒同時輪轉,瞳力衝突某種印刻在血脈裡的禁制。

俄頃。

金色光芒籠罩在白宇身軀外圍,不停向外宣洩,眨眼之間,偉岸的神之力量,將白宇渾身包裹,形成須佐能乎第一階段,巨大的金色骷髏身軀,將生命力逐漸衰弱的團藏向外推去。

團藏左眼被金光填滿。

又是須佐能乎!!!

“額……啊!!!”

團藏口吐漆黑墨汁,重重倒在地上,翻滾之後,原本想用死亡為木葉做點事,用來感動自己的內心,忽然倦了,宇智波一族的人,當真強如怪物。

周圍忍者紛紛向後退去。

三代火影看著釋放金色須佐能乎的白宇,頓時心如刀割。

如同丟失了一件寶物。

如果他對白宇再多上一點心,遏制團藏尋死的手段,或許他真的能將少年收入麾下,讓自來也收他當個弟子什麼的,也未嘗不可。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來不及再去後悔。

在三代火影,以及其他家族族長帶領下,木葉忍者全體向後退去,但所有人仰望與止水等高的金色須佐能乎,心中無不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今晚第二尊神靈之力!

白宇讓止水和富嶽停下腳步,瞳孔源源不斷向須佐能乎注入陰遁查克拉,僅是開啟第一階段,自身瞳力消耗到僅剩下最後一絲。

他才剛剛開啟萬花筒。

瞳力完全沒法跟止水這種,在他的引導下,親眼見過自己死亡,瞳力大增的妖孽攀比,原著裡的止水,可沒法一口氣憋出完全體須佐。

白宇有理由相信。

是自己讓止水看到了他親身死亡,導致瞳力,在短時間內暴漲到了現在的地步,這總歸是好事。

收起思緒。

白宇操控金色第一階段須佐能乎的骷髏手臂,從地面上拾取無力再動彈的團藏,然後高高舉起,在絕對力量加持下,自信暴增,放聲怒道:“你睜眼看好了!”

團藏目光黯然,硬撐著最後一口氣,猛地搖晃腦袋,沉聲道:“咳咳咳……我是唯一能改變這個忍者世界的改革者……”

“白宇,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就算是須佐能乎。”

“也不可能逃得掉裡四象封印……之術!”

白宇並未像止水那樣捏爆團藏,而是任由被高舉的團藏,讓他胸膛飆射而出如同墨汁的液體,沾染在自己金色須佐能乎龐大身軀上。

四周空間開始被裡四象封印之術壓縮成一個巨大暗黑球體。

連空氣都逃脫不了強力的拉扯力。

“時機到了啊!”

白宇冷笑之後,右眼萬花筒輪轉,因為瞳力損耗過大,他忍受劇痛,眼角再度溢位鮮血,而被他注視過的團藏額頭上,忽然浮現出金色的陰遁查克拉能量,並烙印上了白宇的萬花筒紋路印記。

團藏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他在生命最後時光,只能軟倒在須佐能乎手掌裡,左眼目光在逃離此地的木葉忍者中,搜尋到了三代火影的身影。

猿飛日斬不忍直視這一幕,餘光瞥著身旁的木葉其他家族族長,情緒低落。

“沒想到,你和我,是我先走出這一步,這一步,我總算是追趕上你了,猴子!”

團藏呢喃之後,仰頭哈哈大笑:“白宇,我看你……還有什麼……”

話音剛落。

前搖時間過長的裡四象封印,終於發動完畢,若不是金色須佐能乎將團藏高高舉起遠離地面,以團藏為中心能夠向四周擴散的封印範圍,大約能擴張到直徑五六百米左右。

裡四象封印暗黑球體之中。

團藏左眼能看到的光越來越少,此術一旦發動,能把周圍的物質一同封印,帶進黃泉之中,並且讓被封印者再也見不到光芒。

但此時此刻。

團藏所見的,卻是自己的裡四象封印,卻並未按照內心所想,一同封印開啟須佐能乎的白宇,黑暗球體,彷彿觸碰不到金色須佐能乎一般。

“不!這不可能!”

團藏左眼怒睜,發出最後的哀鳴。

白宇的金色須佐能乎,骷髏化高舉的外臂,此刻託舉著裡四象封印這個巨大的黑暗球體,任由球體不停震顫,並且瘋狂吞噬四周空氣。

但這個球體對他的須佐能乎,以及他本人,卻無法產生任何傷害。

白宇看著將死的團藏,平靜道:

“我來告訴你吧!”

“這就是我左眼的能力,它會在根據你的行動,意圖,目的,推導未來,讓我預見你下一次釋放的忍術或者其他攻擊。”

“然後,腦海裡的萬花筒陰遁查克拉屬性,會針對這個攻擊,免疫掉你的忍術,亦或者已經被我預見的攻擊。”

“如果我的推斷沒錯。”

“就好比你現在釋放的裡四象封印。”

“它在被我預見後。”

“我只要跟你戰鬥,自身就會主動免疫掉你這個忍術。”

“我將這個能力稱之為:心靈鏡!”

火影裡的萬花筒技能名字,大多對應島國裡的神。

白宇並不屬於原世界。

再用島國神來命名自己的獨屬能力,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他不會做這種噁心自己的事。

“不……”

團藏的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轟——

最終,伴隨劇烈聲響,裡四象封印在白宇須佐能乎手中,如同煙火一般爆開,只是這道煙火一點也不絢爛,且還象徵著死亡。

團藏的屍體,在這恐怖但卻容易閃避的封印術中,連渣都沒有剩下。

至於白宇沒有在團藏死前。

搜尋原主父親的萬花筒。

一來,他透過右眼沒有使用的能力,似乎找到了可以提取瞳力的辦法。

二來,此刻也沒那個時間去搜尋。

最終團藏只封印了一雙,原主父親本就被層層封印掉的萬花筒,以及……大量的空氣。

團藏總算是死了。

罪有應得。

白宇身心無比輕鬆,玩陰謀,真累,選不如無憂無慮肝忍術來得痛快。

這下子,原主父母的仇,以及宇智波滅族之夜的結局,算是全部了結。

但事情,還未完全落幕。

想到這裡。

白宇再度打起十二分精神,並未褪去須佐能乎。

一旁的止水和富嶽,以及宇智波族人們,無比為之感到痛快。

團藏,是真的死了。

志村族地廢墟之外。

三代火影在感知到不任何一絲團藏的氣息後,情緒波動強烈,腦袋突然傳來一陣眩暈感,在兩個火影顧問攙扶下,他才穩住了身體。

“日斬,振作點!”

“日斬你可不能現在倒下!”

兩個火影顧問輕微搖晃三代火影身體,嘴裡不停唸叨著。

如果現在三代火影倒下。

他們這些木葉高層,就要親自面對解決宇智波這個天大難題,這是連兩代火影外加剛剛犧牲掉的團藏,都沒能解決的問題。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猿飛日斬面色虛弱,掙脫兩人攙扶,怒視廢墟之中,沒有褪去須佐能乎的白宇和止水,大聲嘶吼道:“團藏已經死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句話一出。

卡卡西無奈推開一旁的天藏,伸手拍了拍天藏的肩膀,帶著背後的火影直系暗部,將止水和白宇團團包圍。

之前的根組織成員。

在團藏犧牲後。

全部退到場外,他們被封印在舌根上的“舌禍根絕之印”全部自動解開封印,自家主人已經死亡,再戰鬥也毫無意義。

根組織總部。

那些在訓練中的流浪孤兒,感受到團藏的死亡,不少膽大心細的少年已經密謀逃離木葉的計劃。

其中包括此時的佐井和他的哥哥。

像他們這種無根浮萍,迫切渴望不受控制,遠離這種令人壓抑的環境,現在,機會來了!

視角轉回志村族地。

在猿飛日斬發出憤怒的詢問,暗部已經將宇智波一族的人,團團包圍起來。

亥一為首的各大家族族長。

這一次沒有再留餘地,而是帶領各自族忍者,裡外將宇智波族人包圍。

他們可以為了公正,在白宇和團藏瞭解私人恩怨時,公然違抗火影命令。

但團藏死了。

現在是木葉要對宇智波展開清算之時,哪怕是做做樣子,這些族長們,也清楚應該怎麼去做。

就在這時。

一直沒有發聲,把舞臺交給族裡小輩的富嶽,冷眼看著木葉的力量行動,他意志果決,在帶著族人,來到白宇身邊後。

這名中年男人,果斷開啟瞳孔中的曲巴萬花筒,黑色查克拉能量宣洩而出,一尊通體漆黑的一階段骷髏須佐能乎凝聚而成。

既然都要撕破臉皮了。

還留什麼底牌!

黑色須佐能乎出現後,三尊高大,且顏色不一的須佐,帶給所有木葉忍者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這也是為什麼,止水硬撐著不退去須佐能乎的原因。

這是宇智波震懾木葉的力量。

此刻包圍圈外圍。

“不許再前進!”

“給我攔下他!”

木葉忍者對著一名向志村族地狂奔而來,身穿宇智波族袍,黑色短髮順直,面帶淚溝紋的少年出手。

“總算是趕到了!”

鼬抬頭仰望志村族地三尊須佐能乎,施展瞬身術,化作殘影,閃躲過木葉忍者阻攔後,幾個跳躍,穩穩落在止水身邊。

他日夜兼程,完成任務返回木葉。

總算是在最關鍵時刻。

趕了回來。

鼬利落起身,與富嶽、止水、白宇對視一眼,點頭示意。

委託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富嶽眼睛裡,對鼬的厭惡感,消減許多。

止水和白宇則回以點頭。

鼬掃視一圈木葉高層,在沒有看到團藏後,胸膛憋著的氣,終於全部舒緩而出,他瞳孔中的曲巴萬花筒輪轉,瞳力全力釋放而出。

轟隆隆——

通體火紅色的須佐能乎,凝聚,成型,最終導致大地震顫。

白宇右手捂著隱約傳來針刺痛覺的額頭,狠下心來,一咬牙,將體內全部陰遁查克拉,全部壓榨釋放。

他要看看。

自己須佐能乎的極限。

剎那。

金光再度釋放。

與此同時。

哪怕是瞳力耗盡的止水,也竭盡全力,壓榨精神力量,鼬和富嶽同樣全力釋放陰遁查克拉。

金光、青光、紅光、黑芒,四道強光化作燃燒著的能量,激盪而出。

四股能量在沉澱之後。

四尊須佐能乎,同時進入在骷髏外形的基礎上,佈滿經絡及血肉,被各自顏色的查克拉外衣包裹,可以使用自帶武器的第二階段。

剎那之間。

整個木葉,面臨自九尾妖狐作亂之後,最大一次危機。

這就是宇智波的力量!

白宇站在通體散發金光,外觀,與其他三人略有不同,更趨近於一尊猶如從天堂降臨的聖光騎士一般,頭部被稜角分明的假面覆蓋,雙瞳橙光明亮,四肢輪廓更加充滿科技感,而非給人一種偽神祇的巨型人類感。

白宇踏著沉重步伐。

嘗試往前挪移兩步。

咚——

地面傳出地震一般顫動。

少年的須佐能乎居高臨下,平靜俯瞰眼下的眾人,對三代火影淡然道:“我代表宇智波,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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