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早有此意,卻是不知該如何提及,聞皇后允准,自然順水推舟,從善如流。

鑑於服孝期未滿,李治不敢立即做出讓武媚娘入宮之事,這廝回到京城之後,卻是時不時出宮,美其名曰巡視天下民情,真正目的是往“感業寺”和武媚娘幽會。

大唐“永徽”二年五月,李治兩年孝服期滿,傳旨使武媚娘入宮,其時,武媚娘已然懷有身孕,入宮之日便被敕封昭儀。

數月後武媚娘生下皇兒李弘,李治大喜,皇宮中召叢集臣飲宴恭賀。

皇宮甘露殿數十張長條桌上擺放酒水、菜餚,李治攜皇后和武媚娘端坐正中主席,諸多朝廷大臣分坐兩側,秦文遠懶散地坐在右側首之位,對於這等聚會,這廝卻是沒有多少興致。

依次而坐的程咬金見這廝似沒有精神一般,不禁欠身過來,打趣這廝道。

“小子;怎麼了,看你這等沒精打采的樣子想是近日勞累,可是被府中夫人,此事老夫可得給你說道,色是刮骨的鋼刀,你小子可要悠著點。”

秦文遠聞言有些惱怒,想這老不死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二人玩笑,卻是引起坐上李治注意,這小皇帝本是聽褚遂良等大臣恭賀喜得皇子之事與武媚娘心中歡喜,見得秦文遠與程咬金嬉笑不知說些,且、程咬金那老鬼面上卻還有猥瑣的表情。

李治有些好奇,不禁大聲說道。

“不知齊王與程大人有何開心之事,可否與朕等分享?”

聽得皇上發問,秦文遠哭笑不得,頓起戲弄程咬金之心,座位上拱手玩笑而道。

“皇上;程大人言皇上龍精虎猛,又添皇子,實為我輩之楷模,當飲酒恭賀,祝皇上龍馬精神,多多開枝散葉,使大唐人丁興旺,千秋萬代。”

這話說得李治身邊武媚娘臉色羞紅,沒有子嗣的王皇后面上卻是有些溫怒之色。

李治聞言,面帶微笑對程咬金再次說道。

“程老大人這是誇朕的意思嗎?”

程咬金聽秦文遠說話之際便知被這小子戲弄,聞聽得李治之語,於座位上起身“嘿嘿”笑道。

“皇上休聽秦文遠那小子胡言,老臣適才見那他精神不濟,年紀輕輕尚不如老夫等,叮囑其少問風月,這小子卻是拿老臣於皇上面前開心,皇上可得為老臣做主,罰那小子喝酒與老夫賠罪。”

這本是君臣之間嬉鬧、開心之事,怕就怕有人藉機上綱上線,將此等玩笑之語引為對皇上的不恭。

有太原王氏族人,朝廷諫史大夫王忠賢,曾與徐天在皇宮因銀錢司之事發生衝突,被先帝李世民喝令“玄開門”責罰三十軍棍以示懲戒,如今王氏族女貴為大唐皇后,這廝以為王家勢力總算可以在秦文遠面前揚眉吐氣,再不用懼怕。

“皇上;今日之宴乃為恭賀皇子李弘出生,齊王話語中卻是有譏諷皇上親近女色之意,實乃欺君不敬,當該逐出皇宮,使其閉門思過。”

這廝話語既出,卻是引得王皇后皺眉不已,暗忖家族中怎有這等草包,想那秦文遠便是長孫皇后在世也拿他毫無辦法,一個沒有子嗣的皇后,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已然不錯,如何能與秦文遠這等手握大權的王爺作對。

李靖、秦世勣、尉遲敬德等朝廷老臣最是不屑這等不分地點、場合也要刷自己存在,時時不忘攻擊別人的小人,皆是為這廝無端攻擊秦文遠面現怒容。

程咬金卻是不耐,殿上大聲斥責這廝道。

“今日本是我等君臣歡悅,你這小人偏欲煽風點火引君臣不歡,其心當真可惡。”

被程咬金斥責,王忠賢正欲狡辯反駁,卻是聽李治言道。

“朕今日為皇兒出生慶賀,你等休得爭執,王忠賢不合時宜,妄言朝臣,朕看在新生皇兒的面上不予其計較,且退下自省。”

皇上身邊太監瑞安見皇上面色不善,再得武媚娘以眼神示意,旋即吩咐宮娥、樂師等進殿歌舞慶賀,以解賀喜酒宴就要冷清的局面。

這瑞安原本是侍候武媚孃的太監,李世民駕崩後,武媚娘於“感業寺”為尼之時,將此太監留在李治身邊為二人傳情遞信,甚得李治寵愛,瑞安當然投桃報李對武媚娘感恩甚重,對娘娘吩咐的事甚有默契。

宮娥進殿歌舞,場面再是熱鬧。

王忠賢被斥責心中不爽,雙目注視徐天,見秦文遠看他的眼神仿若看死狗一般,且、面上那等不屑的眼光,直是讓這廝心中恨意不止,藉著歌舞的喧鬧以酒解恨,卻不知人於心情鬱悶時最是容易喝醉。

許是酒壯色膽,這廝眼看貌美的舞姬竟是有些失態,起身搖搖晃晃於場中欲施調戲,當真辱盡斯文。

李治大怒!

“與朕拿下這廝!”

殿外禁軍聽得皇上怒聲,如狼似虎將王忠賢制住跪地。

“王忠賢;你竟敢在朕的宴會上胡作非為,當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不知悔改,著押往武門抽打三十軍棍,貶為庶人,永不錄用。”

被新老兩位皇上在同樣的地方用同樣的方式處罰,這王忠賢堪稱大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葩,丟了官職不說,卻是給太原王家臉上抹黑,使王皇后好沒面子。

一場李治期待的歡宴不歡而散。

回到後宮,李治對王皇后臉色不善,直言王家沒有家教,怎地會出王忠賢這樣的混子。

王皇后不敢多言,忍氣吞聲任夫君責罵,卻是得武媚娘萬般勸解,方始皇上稍解怒氣。

王皇后對武媚娘心生感謝,對其大有好感,這位自幼生於關隴貴族軍事集團的千金小姐哪裡知道人心險惡,其溫順善良的性格如何是武媚娘這等心機女人的對手。

秦文遠對皇宮賀宴上發生的事毫無興致,卻是這廝近日心中有事,難怪程咬金會在酒宴上取笑他精神不濟。

卻原來是佛朗機國國王久不見凱瑟琳公主和阿托爾伯爵回國心中思念,使佛朗機國使節出使大唐,欲使來大唐日久的公主與侄兒回國。

佛朗機國使節從“登州”軍港下船往長安的途中,徐天已然得報佛朗機國使節出使大唐的目的,將此事曉諭凱瑟琳公主後,見公主雖對他有所不捨,卻也有回國的想往,使徐天心中有些傷感,想與公主多年感情,如何忍心分離。

對於此事,秦文遠卻不敢自作主張,換位思考,每個人都有思鄉之情,葉落還要歸根呢,故土難離是埋在人心底最深處的執念,誰也沒有那個本事將之抹去。

這廝不想和凱瑟琳公主分別,卻是將這等心思隱瞞心裡,他知道,不能因自己而限制凱瑟琳公主的意願,便是將她強行留下,這如花般的女人也會因思鄉的心情終日不得開心而慢慢凋零。

秦文遠對凱瑟琳公主的感情近日一反常態,終日皆是住於公主房中,仿若要把往後對公主的情全部給公主帶走。

凱瑟琳公主如何不知秦文遠這等心緒,每當二人恩愛之後,這妞最感遺憾的是沒有替秦文遠生下一男半女,相便是自己離開後,秦文遠看到兒女也能時常思念於她……

離別的日子從不會因人的意志而轉移,佛朗機國使節到達長安城,遞交國書表達佛朗機王國國王對大唐皇帝的問候,拜見徐天時提出使公主和伯爵回國的請求。

對於這合理的請求,秦文遠又能如何呢。

想人之一生,皆是於命運的站臺,悲歡離合都是剎那!

長安城外,十里長亭,秋日的微風裡,秦文遠與凱瑟琳公主,阿托爾伯爵、釀酒師克里斯蒂娜終是到了離別的時候,擁抱伯爵和克里斯蒂娜女士後,秦文遠將公主拉到無人的地方,滿含深情的眼光望著公主,傷感說道。

“還回來嗎?”

“親愛的;這次離開恐怕很難回來了,父王如今身體不佳,需要我回王國任王室女官,掌管王室大小事務,甚至有可能接替王位,我倆的緣分……”

不待凱瑟琳公主說完,秦文遠已經將公主擁吻起來,他終是知道公主為什麼會離開他急於回國的原因,這卻不是他能阻止的。

凱瑟琳公主在秦文遠的懷裡也是淚流滿面,說實話,她也離不開這個使她幸福的男人,如不是國內形勢、父王老邁需要親人照顧,她也不會這麼快堅定的離開。

“親愛的,你會來佛朗機國看我嗎?”

“我一定會去!”

聞聽秦文遠肯定的答覆,凱瑟琳公主憂傷的面容終是有了些迷人的笑顏。

眼見得時間不早,秦文遠從懷裡掏出兩支手槍和百發子彈遞給公主說道。

“今後我不在你身邊,且讓這兩支槍代替我保護你吧!”

對於秦文遠給出的物件,凱瑟琳公主來大唐不久便開始細心珍藏,其實這也是她當初來大唐的真正目的,這些年她沒有少出秦文遠手上得些先進的物件,甚至包括幾支步槍和一些農耕、養殖、手工業發展和軍事科學,大唐詩詞歌賦等書籍,這於她的國度是有很大幫助的,大唐文明畢竟在那時是十分先進的。

望著官道上禁軍護著離開的佛朗機國使節一行,望著那仍在馬背上向自己揮手的愛人,秦文遠心情鬱悶仰天長嘯……

遠去的隊伍漸漸消失於原野之中,秦文遠卻是於大唐新皇統治下的朝廷再起與數家世族新舊仇怨的風雲。

……

武媚娘生下皇子李弘後,大唐“永徽”三年(652年)五月,被李治敕封二品昭儀,其在後宮的權勢越來越大,開始幫助李治涉及朝廷軍政大事。

這卻使王皇后與武媚娘於後宮的爭鬥正式開啟。

王皇后乃李治為晉王時便入宮為晉王妃,其後為太子妃,如今為皇后更是身份高貴,她本是太原王家嫡女,是元魏尚書左僕射王思政的孫女,父親王仁佑曾為王家家主,母親柳氏,其舅父柳奭也是如今的大唐中書令,叔祖母更是唐高祖李淵的妹妹同安長公主。

王皇后乃心地善良,沒有多少心機的人,李世民活著時便對這兒媳大是誇讚其賢德,可惜與李治成婚後沒有為皇家生下一兒半女,在那個母憑子貴的年代,她雖貴為皇后,其危機的感覺也是常於心中不得稍解。

見武媚娘越來越是得皇上寵愛,本是於武氏能再次進宮有恩的王皇后甚是緊張。

其時、在李治面前失寵的蕭叔妃也是見不得武媚娘得寵,這蕭叔妃卻是蘭陵蕭氏之女,與王皇后家族同為當世大族,武媚娘未進宮前甚得李治寵愛,眼見得如今失寵,心中自然也是將武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三女矛盾頓起,相互於李治面前進言詆譭對方失德之處,然、李治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般,毫不理會王皇后和蕭淑妃對武媚孃的進言,卻是對其越發寵愛。

王皇后萬般無奈,只得終日於後宮以淚洗面,此等煎熬時久,把個花容月貌憔悴得使人看著可憐。

想自己嫁於李治過後,先是與蕭淑妃爭寵便鬥得你死我活,終因手段不及蕭淑妃而被李治冷落,想那時夫君李治被蕭淑妃迷得神魂顛倒,搞得自己每日都擔心自己會被這狐狸精取而代之,這才鼓動夫君將武媚娘接入宮裡,原以為可以靠著她與自己合作整治蕭淑妃,卻不料是引狼入室,終了被傷害的還是自己。

其實,這許多事皆是王皇后庸人自找的,作為一國的皇后,如是沒有犯下大錯,便是得不到李治的愛,後宮的妃嬪們也很難威脅到她皇后的地位,因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廢后,這既不合理也不合法,此等牽連大唐禮制的行為,卻也是朝廷中的大事。

尚且王氏被敕封皇后之後,王家如今已然是“雞犬升天”。

王皇后的父親王仁佑,女兒被立為皇后,便從一個區區縣令一路躍升為特進,列位看官可別小看這特進之地位,便是李靖這等於大唐的功勳之臣,臨到老時也才得到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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