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倒是想得深遠,其實心裡期待這外國女人是何等樣貌,想問阿托爾這佛郞機公主相貌如何,卻是不好意思開口。

隔日、秦文遠上殿欲求旨意往“齊州”一行,李世民問及這廝回“齊州”何事,見得這廝支支唔唔,不禁皺眉言道。

“想是你這混蛋於長安待得久了,無事可做,閒得無聊嗎?朕可聽說你近日於長安縣境買下不少土地,四處招聘農戶,朕又聽說你小子使屬地農戶釀出好酒,如今長安城東西兩市供不應求,便是西域、東亞、中亞的商隊也對這酒趨之若鶩,怎不見你個小混蛋拿些孝敬老子,你心中可還有老子這個皇帝。”

“冤枉啊!皇上這樣說,小子可是比竇娥還冤。”

這廝說著並移步殿裡有窗戶之處往外誇張地張望,使李世民不解大聲問道。

“你個混蛋又作什麼妖,往外看的什麼?”

“小子看看下雪沒有,觀殿外房頂上盡是白雪痕跡,可見小子有多冤。”

“小混蛋,這冷的天怎地沒有雪落,便是下雪也屬正常,你還敢說自己有竇娥之冤,那等好酒老子可是至今沒有見著,長樂皇兒於宮裡可是還有姐妹兄弟,你小子可得將賣酒的銀兩分潤些給內庫才行。”

皇上與秦文遠殿堂上如此對話,使殿上臣子啼笑皆非,想這對翁婿真尼瑪奇葩,皇帝岳父竟是厚著逼臉算計女婿財物,這行事出人意料的女婿卻又喊冤得緊。

秦文遠聽皇上又欲打自己紅酒產業的生意不禁暗恨這皇帝老兒貪心不足,想小爺和襄城結婚已然將與程咬金家合作的煤炭生意給了內庫,且還有遠海商貿的分成,每年的收入不少,這老東西臉皮之厚,那有岳父覬覦女婿財物的。

這廝不願繼續與皇上談論釀酒之事,仍是將來殿堂欲要說的事情嬉笑著繼續說道。

“皇上;小子如今釀酒的基地還在建造之中,只這一項,已然替朝廷解決長安城大量百姓的營生,而投入此項產業的銀錢可是小子節衣縮食省出來的,至今小子還未看到利潤呢,何來的分潤,此事咱擇時間再談,如今當務之急是佛郞機皇室公主就要來到大唐,雖說此次公主來大唐非官方層面的交往,是前往小子府中見其弟弟阿托爾伯爵,然、畢竟公主身份不同,小子請旨欲往齊州治下海港迎接公主,不知皇上以為如何?”

李世民待秦文遠說完,龍榻上已然不知暗罵了這廝多少句。

“這小混蛋在老子面前哭窮,還尼瑪節衣縮食呢,長安城裡盛傳小混蛋點石成金的本事莫非有虛,此次弄出釀酒這諾大的動靜,當老子不知嗎?”

皇帝老兒想著於殿上當著眾臣與秦文遠談及私事確是不妥,遂對這廝言道。

“佛郞機皇室公主來朕的大唐,雖目的不明,然、朝廷當彰顯大唐乃禮儀之邦,包容的文明氣度,朕意使朝廷派出公主儀仗往齊州迎接,而徐天為本朝齊王,身份尊崇,怎可屈身迎接外邦區區一位公主呢,此事於禮儀不合,為國朝體面,齊王秦文遠不得離京擅自行事。”

李世民口諭否了秦文遠離京迎接凱瑟琳公主的提議,秦文遠倒是沒有什麼不滿,想皇上此語說得有些在理,兩國間人員來往,似徐天如今輔佐太子的身份自是有些不便,比不得當初在“登州”軍港接見阿托爾伯爵。

秦文遠認可皇上所說,接著又道。

“皇上;朝廷使何人率儀仗往齊州迎接公主呢,小子府里居住的佛郞機國阿托爾伯爵自然是要往齊州的,不如使伯爵隨大唐儀仗一併前往,還請皇上準允。”

有中書令房玄齡出列奏道。

“皇上;迎接外邦使節,朝廷皆是由鴻臚寺負責,不如使鴻臚寺卿接旨安排公主鑾駕,派員往齊州迎接公主如何,齊王所奏使什麼爾伯爵隨往,臣以為小事爾,自是可行。”

李世民准奏,殿上對時任鴻臚寺卿的柴令武言道。

“此事便由你全權負責!”

柴令武領旨,殿堂上與大嫂的弟弟秦文遠商議迎接公主的鑾駕出發時間,程咬金這廝卻是移步過來,拉著徐天問道。

“佛郞機公主可是隨張大俠遠航船隊來大唐?”

卻原來這老匹夫心念張仲堅出海之事,想如是張仲堅出海順利歸來,豈不是說他投入遠航商會的股份就要得現,這等大事,自然心熱得緊。

得秦文遠確認遠航歸來的訊息,程咬金竟是忍不住於殿上“哈哈”大笑,惹得皇上和諸多臣子皺眉不已。

有大片莊園位於長安縣境的張公謹,本就眼熱秦文遠購買長安縣數千畝地之事,再因大量流民、農戶皆願意往秦家購買的土地上勞作,使長安縣、藍田縣境內的勞力出現稀缺的情形,從而提高招聘農人的工錢呈上長趨勢,使諸多莊園在用人之事上大受影響。

這廝早就對秦文遠行此事心懷不滿,卻又奈何不得徐家此等合法之事,此時見程咬金與秦文遠言談,殿上大笑失儀,以為程咬金好欺,遂出列說道。

“皇上;臣彈劾程咬金殿上失儀,為官不尊,有欺君之罪!”

程咬金本是因即將收錢而開懷大笑卻被這廝上綱上線彈劾,仿若被人使涼水潑下,溼得周身難受,如何忍得這口惡氣,竟是殿堂上怒眼圓睜指著張公謹大罵。

“直娘賊!敢欺辱你家爺爺,待老夫教你如何做人。”

殿堂上,程咬金雙手捏成碩大的拳頭,說話間竟是奔著張公謹而去。

見得這廝發渾,李世民大怒喝道。

“程咬金;朕當前你也敢犯渾?還不與朕退下。”

程咬金止步,卻是怒言而道。

“皇上;張公謹這小兒不知哪裡受得鳥氣,卻是想在鐵牛身上找些平衡來洩氣,鐵牛沒什麼文化,只知忠君愛國,不似張小兒肚裡心機恁般複雜,專司陰人的詭計,此等奸人皇上以為該不該打,該不該受人鄙夷。”

“放肆!朕面前尚不知收斂,罰半年俸銀以示懲戒。”

秦世勣、李靖、秦瓊見程咬金欲殿堂怒打張公謹之時已然出列,生怕這廝怒氣之下惹惱皇上,此時秦世勣和李靖拖著程咬金退下,秦瓊卻是殿上奏道。

“皇上息怒,程咬金乃粗人,行事多不遵朝廷禮儀,然、對皇上卻是忠心耿耿,張大人彈劾程咬金殿前失儀有失君子之風,倒似那斤斤計較的小人,實為人所不恥也!”

秦瓊說罷,向皇上拱手施禮而退,秦文遠卻是與柴令武站立一旁饒有興致瞧著,巴不得事情鬧大好看熱鬧。

殿堂上此等小風波過後,李世民甚感勞累、無趣,使太監宣號散朝,卻是將秦文遠留下隨自己往寢宮而去。

秦文遠與柴令武約好迎接凱瑟琳公主時間,再是對程咬金擠眉弄眼嬉笑而道。

“程叔父霸氣,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如是小侄,今日定要張公謹那廝好看。”

此言語充斥挑唆之意,李靖一旁大聲斥道。

“你個小混蛋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還不滾去侍候皇上!”

秦文遠聞李靖斥責,笑嘻嘻快步追趕皇上。

望著這廝背影,李靖與秦世勣皆是嘆氣,秦世勣對程咬金斥道。

“休聽那小子的,且回府擺平心態,被皇上罰點俸銀打得什麼緊,如是某家沒有猜錯,你這老匹夫殿上失儀定是與迎接外邦公主有關,是不是張大俠遠航歸來,你這老東西想著收益而忘乎其形,瞧你那點出息,老了、老了!卻鑽進錢眼。”

“牛鼻子老道且休說老夫,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痛,老夫如是有你這等侄兒,何必為區區銀兩犯愁,想老夫那幾個不爭氣的小子,趁老夫還有些餘力,能為他們打下些基礎也是好的。”

程咬金話語不錯,卻是有些英雄落幕的氣短。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當父母的那個又不為兒孫考慮。

李靖聞得義兄又將歸來,竟是再起往義兄佔居的“儋羅”島,攜夫人紅佛女往之盤桓的心思。

“掖庭宮”裡,李世民與秦文遠翁婿相對而坐,二人雙目交鋒,一對狐狸展開較量。

“小子,你且說說那釀酒的產業朕要如何才能得些利益?”

“皇上能不能不要看小子有點賺小錢的營生就打主意,小子容易嗎?府中吃喝拉撒那樣不用錢,憑小子那點俸祿,怕是連喝水都不夠,比不得皇上家大業大,放過小子吧。”

“小混蛋,你那是掙小錢嗎?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那釀酒業便是連長安、藍田兩位縣令也求助於你解決百姓營生之事,想想這得要多大的產業才能如此。”

便在翁婿說話之機,不知皇帝老兒何時使宮裡太監往“齊王府”接來襄城公主。

襄城進殿,見父皇與夫君的表情似在為什麼事爭論,這皇家的女兒趕緊上前欲打破這等不和諧的氣氛。

“臣兒拜見父皇,襄城可是給父皇帶來好酒,請父皇品嚐。”

這公主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襄城公主如何知道父皇與夫君爭論正為此事,李世民聞言卻笑眯眯言道。

“還是朕的皇兒知道心疼爹爹啊!不似某些小子,只知道自己賺錢卻忘了朕這個岳父。”

此時,太子李治也是進殿,聞父皇之言,迷惑望著秦文遠、皇姐,不知二人因何事讓父皇如此感慨。

秦文遠大腦裡一萬匹“草尼瑪”奔騰,暗罵皇帝老兒為錢財竟是如此不要麵皮。

這廝稍稍平息心緒,笑著說道。

“公主且讓人將酒水與皇上和太子品嚐,小子的意思,待釀酒基地建成以後,每月進獻給宮裡數百瓶酒水就是。”

李世民終是得秦文遠承諾,想不能逼這渾小子太多,得慢慢來,內庫每年從煤礦的收益已然不少,使皇宮生活已是奢侈許多,如是加上海貿的收益,說起來這小混蛋確是已經為皇宮的開支解決了一半。

“就這麼定了,此次張仲堅遠航回來,該給內庫的銀兩,你小子可要如實奉上,不得稍有剋扣。”

秦文遠也是為皇帝老兒如此貪財無語,好在遠海商貿奉上給皇家的銀兩,只透過海關收的關稅就能彌補,否則,小爺不是虧大了,這事皇上老兒還不知曉,似這些商貿裡的道道,小爺可不能與任何人說,悶聲發大財便是。

太監呈上紅酒,李世民與太子李治喝過之後,皆是為酒水的醇香和口感陶醉。

喝著這等好酒,李世民直是後悔答應秦文遠每月只給宮裡數百瓶酒水的提議太早,心裡暗呼上了這混蛋小子的當,然、此時卻不好再反悔,只能使雙眼目光恨恨盯住秦文遠。

秦文遠斜眼見皇上雙目不善盯住自己,心裡卻也有氣,想小爺又不該你的,你這老東西如何便使這等眼光瞪著小爺,當真是得了好處還怨人,真特麼不是個東西,如不是小爺看在公主面上,就你這便宜的岳父,小爺如何會將自己辛苦做下的產業,賠著笑臉拱手奉送些給你。

這廝不想再與皇帝老兒掰扯,笑著與太子李治說些閒話之後,藉故自己欲回府安排阿托爾伯爵往“齊州”迎接佛郞機國凱瑟琳公主之事,起身與皇上告退。

“你個小混蛋滾吧!襄城皇兒留下陪朕說說話。”

李世民甚是卵脹這小子常使談及利益之事便討價還價,腳底板抹油滑得飛快的奸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開口喝道。

秦文遠得皇上允准告退的口諭,竟是不顧襄城公主妙目瞧著自己,抱歉笑笑趕緊退出殿堂。

待這廝溜走,李世民對襄城微笑說道。

“這便是你選的女婿,父皇面前尚敢如此,皇兒於府裡可是過得如意?”

“父皇;夫君對臣兒確是極好,便是臣兒有所求,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夫君也會想方設法摘下送與臣兒呢。”

見襄城公主滿臉皆是幸福,李世民寵愛有加,滿目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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