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翼聞聽秦世勣之言正是應了皇后娘娘所說,當真對皇后的睿智佩服得五體投地,卻是對徐世勣懷恨在心,心中暗罵他多逼管閒事,使老子欲致劉浪冤死的算計落空。

李治見諸位再無有話說,龍榻上淡然說道。

“著兵部重審劉浪一案,當嚴肅軍規,休得以個人的好惡參與其中,此事由司空徐世勣監督施行。”

秦世勣、楊委領皇上口諭。

事情得以解決之後,三人向皇上行禮告退,徐世勣自然得趁熱打鐵,抓住時機往兵部監督重審劉浪,卻得楊委恭敬說到。

“秦大人;下官以為劉浪之事不必如此麻煩,按照軍規,劉浪當受軍棍抽打併逐出軍營的處罰,鑑於他已然於牢中服刑數日,當可抵償軍棍抽打的處罰,如今讓他接受撤消軍職的處罰便是,大人以為如何。”

楊委這樣做,自然賣了秦世勣面子,也是對王方翼不仗義的報復,想老子何必為了你這等用人朝前,遇有難處便不顧朋友生死的小人去得罪秦大人呢。

秦世勣應允兵部員外郞楊委提的建議,王方翼一旁聽著心中好不氣惱,想著皇后不宜將此事鬧大的叮囑,卻也不敢出言反駁,加之、此事於今與他再無有任何干系,他便是有話說出恐怕也起不了什麼卵用。

這廝滿面帶著不爽的表情與秦世勣和楊委拱手告辭,自顧離去。

秦世勣叮囑楊委抓緊辦理劉浪釋放之事後也是離去。

兵部衙門中,楊委使人吩咐那倒黴的書吏前來相見,將其狠狠斥責一通後,方在這書吏被罵得臉青面黑中,指使他拿著兵部的行文往刑部釋放劉浪。

刑部接到兵部的行文,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甲頭兒按令放人。

甲頭兒接到刑部放人的指令,這廝方醒悟那日徐世勣往獄中見過劉浪,秦曉樂吩咐多拿酒菜給劉浪的舉動,原來卻是存了搭救劉浪之心,籠絡劉浪效忠秦家的目的。

想明白其中的關節,甲頭兒不禁為秦家有諾大的權勢而震撼,不禁為劉浪能得秦家的青睞而羨慕。

“這是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啊!”

甲頭兒如是想著,心裡更是有了與秦曉樂真心結交的想法,不自覺間已然把自己擺在了徐家的僚屬位置上,希望有朝一日為秦家所接納,成為徐家的一員。

劉浪得到釋放,這廝感恩秦家所言不虛,來到秦曉樂的牢房叩頭謝恩,誓言今生為秦家做牛做馬相報救命之恩。

秦曉樂扶起這廝,“哈哈”笑道。

“劉兄言重,想你我意氣相投,他日當做出一番事業,也不枉來此世間一遭。”

這話讓一旁的甲頭兒聽得熱血沸騰,也是跪地乞求秦曉樂提攜。

秦曉樂對甲頭兒豪氣重義的人品早已看重,聞言同是扶起這廝,大聲說道。

“承蒙甲兄看得起秦某,往後你我三人當兄弟相稱,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何?”

秦曉樂此言說過,劉浪與甲頭兒聞之好不歡喜,皆是相互間行兄弟之禮,按說徐曉樂年紀最小,當為二人的小弟,然、劉浪和甲頭兒如何願意託大被這小子叫聲哥哥,卻是以徐家的僚屬自居,皆稱呼徐曉樂公子。

秦曉樂也不強求這二人如何稱呼自己,想大家真心結交,又何必在乎這些虛情,又對劉浪說道。

“劉兄出牢可有去處,家中尚有父母妻兒否?”

劉浪聞言,面色頓有些黯然,言及自己於長安城孑然一身,父母早在他兒時便死於戰亂之中,自己跟隨鄉親自幼便於大唐軍中得以生存,直至累功升任偏將一職,至今尚未婚配。

得這廝道出實情,徐曉樂取下腰間貼身玉佩遞給劉浪說道。

“劉兄且持小弟這玉佩往齊王府尋見上將軍周倉,暫屈身為府中親衛如何?”

劉浪聞言大喜,雙手恭敬接過玉佩告退,臨去時對甲頭兒叮囑道。

“兄弟且待某家往齊王府中見過周將軍,稍加收拾後便帶些酒肉回來,那時你我兄弟盡情暢飲可好?”

“當得、當得!劉兄快去,兄弟陪著公子於此等候。”

這廝聞言,旋風般跑出大牢,徑直往“齊王府”求見徐家親衛頭子,時任徐家軍上將軍的周倉去也!

……

皇宮裡,太平公主在御花園的亭子中,倚欄望著開滿荷花的池塘,卻沒有賞花的心思。

“數日不見曉樂哥哥,不知他在牢中是否孤單,是否吃住皆好。”

這妞想到這些,不禁美目蒙上水霧,使園中的美景,此時在她傷感的眼中再無有悅目的顏色。

沒有了悅樂的心,此時恐怕便是最美的風光也不能讓人歡顏,反而會勾起心中對人的思念吧!

太平公主雖然年少,還並不完全知曉男女的情感是怎麼回事,然、卻是對秦曉樂有天天見面沒什麼感覺,二天不見又想念得緊的心緒。

這已經是數日沒有見著秦曉樂了,太平公主自然想念這小子得緊,大清早便出宮往御花園玩樂賞景欲展開心緒,卻是沒有想到心中還是覺著無趣。

沒有了賞景玩樂的心思,這妞竟是轉身往皇宮去尋找父皇,待見到父皇便道。

“父皇可否允准平兒出宮去大牢看看曉樂哥哥,給他帶些吃食。”

聽得女兒如此要求,李治自然不會允准女兒胡鬧,心想那小子入大牢已有數日,想必已認識到自己的過錯,遂吩咐身邊太監瑞安。

“你且去刑部看看那小混蛋,如他知錯並已寫就悔過書,便將他帶回宮裡,如他仍沒有悔改之意,便吩咐他繼續呆在牢裡反思,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在放他出來。”

瑞安得皇上吩咐,正欲出宮往刑部,太平公主卻拉著父皇撒嬌,央求父皇讓她一併前往。

李治對這小女兒甚是寵愛,見得女兒拉著自己好生乖巧的模樣,竟是無奈答應,吩咐瑞安侍候好公主,快去快回。

……

劉浪持秦曉樂的貼身玉佩到“齊王府”求見周倉,得門軍通稟後終是見到這位跟隨秦文遠多年的親衛頭子。

這廝呈上玉佩,恭敬說道。

“末將劉浪,得公子青睞,今日求見將軍,還請將軍收入麾下效力。”

周倉見到公子信物,和顏悅色問些劉浪的大致情況,得知這廝原為王方翼軍中偏將,如今已被解除軍職,再見這廝生得五大三粗,甚是威猛,心中已自歡喜,遂讓這廝任親衛偏將,言及這廝從今便算得徐軍中的一員,其身份同如有大唐軍職的軍人。

劉浪得令,卻是對周倉稟告,言及可否往牢中陪伴公子,待公子出獄後在往府中行親衛之職,周倉聞這廝請求,倒是對這莽漢重情重義的性子暗暗誇讚,點頭應允。

聞得上官允准,劉浪施軍禮告退,先往親衛住的院落尋得自己住處,稍加收拾之後竟是尋到府裡的廚房,見到廚房管事,這廝厚著臉皮嬉笑說道。

“管事大哥,某家乃府中新任親衛,欲往大牢去見公子,可否於此拿些酒肉吃食。”

廚房管事聞聽是給公子送酒食,因從未曾見過劉浪,自然有些警惕,大聲喝道。

“你這莽漢卻是何人,竟敢冒充親衛來到廚房,妄稱與小公子送什麼吃食,想是吃了熊心豹膽敢在府中尋事。”

劉浪因初入“齊王府”中,自然不知府裡的下人大多皆是徐軍軍中因傷退役並有一技之長的軍士,對徐家的忠心那是視同父母,其警惕性之高,不是其它府邸的下人所比。

這廝被斥責也不生氣,暗恨自己身無分文,說好的要帶些酒肉回牢中,怎好空手回去,搓著手有些焦躁,卻是忘了拿出周倉給他的親衛軍牌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便在劉浪有些焦躁之時,管家徐世軍恰好來廚房尋管事,見得這魯莽的漢子麵皮漲紅,站立著與管事似在爭執什麼,上前問明情況,得之這廝乃小少爺推薦來府裡的人,暫領府中親衛偏將之職,遂將其叫著同往周倉住處,證實了這廝所說。

秦世軍與周倉得知劉浪往廚房的因由,不禁“哈哈”大笑,言這廝倒是憨厚,怎地不將軍牌拿出說明原因。

劉浪此時方知自己魯愚,也是跟著二位“嘿嘿”地傻笑起來。

三人笑過,秦世軍帶劉浪重新回到廚房,吩咐備些好酒好菜讓這廝送往牢中,笑著給這廝說道。

“且等你與小少爺回府,來尋某家拿些銀兩,諾大的漢子身無分文,如何能安心做事。”

劉浪提起裝滿酒菜的食盒,笑著與秦世軍行禮告退,再不言其它,卻是轉身大步出府,對於銀兩之說,卻是並不在乎。

望著這莽漢離開,秦世軍感覺有些好笑,自語而道。

“小少爺倒是好眼光,尋得如此爽直之人。”

劉浪回到刑部大牢,進入關押秦曉樂的牢房,將提來的酒菜在桌上擺開。

望著桌上的酒菜,秦曉樂知道是自家廚房所做,猜想著劉浪定然是沒有銀兩去酒樓買酒菜才從府中拿來,這卻是自己疏忽了劉浪剛剛出獄身無分文,不知這莽漢怎地便哄得廚房管事應允,當真是難為了這廝。

招呼甲頭兒一併坐下,三兄弟吃酒閒聊,徐曉樂聞知劉浪已經見過周倉,得充任府中親衛偏將,不禁替這廝高興,便是一旁的甲頭兒聞知劉浪得這等好處也是豔羨不已。

見甲頭兒此等表情,秦曉樂卻是微笑說道。

“甲兄且在刑部待些時日,待小弟那日領軍,自然使甲兄也入軍中做個參將,依甲兄的閱歷,想必于軍中做個斥候統領不在話下,屆時咱兄弟一併笑傲江湖,豈不快哉!”

甲頭兒聞言,激動得滿面通紅,舉杯與劉浪共敬公子,誓言往後盡聽公子吩咐,公子指東往東,指南往南不在話下。

三兄弟這酒吃喝得好不快活,卻不料太平公主此時已到刑部,得刑部尚書張亮接進大堂。

這位尚書大人見過公主,再聽太監瑞安傳達皇上之意,心中瞭然,他是巴不得趕緊讓秦曉樂滾蛋,竟是不待喚甲頭兒前來侍候,便親自陪著太平公主往牢裡去見秦曉樂那混蛋小子。

進得大牢,幾人便聞聽得有吆五喝六的嘈雜聲音響徹牢中,張亮眉頭緊皺,對肅立牢房通道兩邊恭迎公主和上官的獄卒等怒聲斥責道。

“牢房重地,何來此等喧鬧之聲,且與本官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

其實、張亮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秦曉樂那混蛋弄出來的動靜,此時後悔自己草率,怎地不先使人讓這混蛋安分一些再帶公主過來,如今卻是遲了,只得假意斥責,目的是使醒水的獄卒趕緊先去阻止徐曉樂胡鬧。

獄卒中當然有機靈之人,聞上官斥責,有數人已是往關押徐曉樂的牢房匆匆趕去,見得甲頭兒與秦爺和劉浪喝酒好不快樂,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公主和尚書大人已然來牢房見徐爺,頭兒趕緊收拾好酒菜,以免被公主瞧見,使尚書大人也不好為我等遮掩,屆時定我等不守獄規之罪。”

其時,張亮陪著公主、太監瑞安離關押秦曉樂的牢房不過數十步之遙,秦曉樂等聞言如何來得及收拾,情急之下,秦曉樂吩咐劉浪、甲頭兒將桌上的酒菜趕緊撤去,使二人躲進原來關押劉浪的室子中不要露面。

待得二人慌里慌張將桌上吃剩的酒菜使秦曉樂床上的被單包著,慌忙進入通道最裡間的牢房時,張亮陪著公主已然來到關押徐曉樂的房間。

張亮和公主等進屋便發現秦曉樂身前的桌上還有酒水和菜碗端走留下的油膩痕跡,整個房間雖整潔,卻是有大大的酒味瀰漫。

太平公主進屋便雙目不停在秦曉樂身上掃視,甚至於站立蹲下,往他睡的床上床下打量欲尋找什麼,那模樣仿若媳婦在屋裡搜尋丈夫是否藏有其他女人一般,讓徐曉樂好沒面子。

秦曉樂見過張尚書後,見太平公主如此,沒好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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