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雲天使信史從“龍城”定期稟報的工作中,徐天得知遼地與東北情勢發展迅猛,隨著契丹與東北各族和諧相處和道路四通八達的情勢,使來往於中原、中亞、東亞地區的商貿日益繁榮,各種物資的流通使各族百姓再不會因商路不暢而眼望欲穿緊要的商品,而各種工坊的設立和大片農田的開耕又使得百姓忙於勞作營生,使以往戰亂不休的形勢再不復存在。

秦文遠為三子取名秦小鋼,欲打算待小兒子滿月酒大宴親朋好友之後便啟程返回“龍城”之際,有大唐朝廷傳旨欽差來到齊州“歷城”宣秦文遠入朝。

卻原來是李淵駕崩,李世民傳旨召集大唐各地部分官員入京參與太上皇治喪典禮。

大唐貞觀九年六月,秦文遠告別家中父母妻兒,攜彩霞公主、敏敏群主率周倉等麾下數百親衛出“歷城”往長安疾馳,同行的有大唐長公主李秀寧與兒子柴紹武、兒媳秦婉瑩。

“玄園”柴府早已經建造完畢,李秀寧一直與長子及兒媳和孫兒住在府裡,於朝廷諸事再不問及,聞知父皇駕崩,將孫兒留下於兒媳母親之處,吩咐兒子、兒媳隨同自己與徐天大隊人馬一併回往京城奔喪。

千里迢迢,路途中非止一日,到達長安城門之時,眼見皆是素白的旗幡,雖是六月清風舒爽的季節,長安城中已然被先皇駕崩的壓抑氣氛籠罩。

因“齊國公”府早被所棄,秦文遠告辭長公主及姐姐與姐夫之後,索性率眾住進叔父“英國公”府。

叔侄相見,互道別來之情,噓寒問暖攜手共進房舍。

秦文遠麾下親衛自有府中管家妥善安置。

房舍裡叔侄相對而坐,秦世勣雙目凝視侄兒,諾久時間不見,發現侄兒氣勢又是不同,堪比王侯將相氣度,卻又更勝一籌,不禁心中歡喜,微笑而道。

“多日不見,你小子倒是成熟不少,家中一切可安好?”

“家裡一切安好,叔父為小侄所累,如今在朝中可還得皇上信任?”

“帝心難測,為叔做好分內之事即可,於朝政之事多聽少言,樂得清閒。”

聽叔父此語,秦文遠知叔父有些心灰意冷,又起勸叔父往東北統領秦家軍的想法,奈何叔父愚忠的固有思維,卻又不敢將東北秦軍放心交入叔父手裡,沉吟稍許,斟酌些言語再是說了起來。

“小侄如今已然全面掌控東北局勢,叔父如是為秦家基業著想,可往龍城領軍助小侄一臂之力,使東北之地完全置於秦家的勢力範圍。”

秦世勣如何聽不懂侄兒之意,然、他大腦裡終是以忠君而得皇上恩寵使其光宗耀祖的思維侷限了行事的眼光,眼見兄長和侄兒對齊州與東北的掌控,說實話,他最怕的就是侄兒有反叛大唐的雄心,使他好不容易博得的忠義聲名毀於一旦。

秦世勣為聲名所累卻不自知,他和徐天的不同之處在於一個是求名,一個卻是為了心中的理想使治下百姓得利,使秦家能有一隅之地得以立下千秋基業,成其為天下真正的世家大族。

對於反叛大唐奪取皇位,秦文遠自有心中的想法,以他前世對歷史的認知,歷朝歷代終會隨時代的變遷而成浮雲,唯有強大的家族底蘊方能使世代傳承,不管在那個朝代皆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便是叔侄二人思想上的分歧,以至於在行事上有各不相同的做法。

……

李淵的喪事持續近一月的時間方是得以慢慢平息,各部朝臣終是得以安心各盡其職。

喪事上,秦文遠終是在人群裡望到許久時間不見的襄城公主,長孫皇后的雌威下二人相望默默無語,其間的思念之情有誰能夠懂得。

望著襄城已然失去光澤並有些哀怨的面容,勾起徐天心中無盡的傷感,竟使得這廝雙眼灼熱,水霧陡生。

當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如是襄城公主願意放下一切,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便是天王老子阻攔,秦文遠也會帶她離開深宮。

秦文遠長嘆:“奈何、奈何啊!”

不忍再看伊人憔悴的面容,秦文遠起身離開諸多大臣跪拜李淵遺體之地,此舉使負責宣禮儀的大臣驚顫,一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李世民惱怒秦文遠無禮,奈何群臣面前又怕因小節而亂了行忠孝之事,眼睜睜看著這廝竟是自顧離去……

數日後,太極殿大朝會,朝廷諸臣及外邦使節上殿,待得宣旨官讀完李淵豐功偉績,總結完先皇事蹟,殿上諸人山呼萬歲之後,李世民口諭使諸位大臣朝議軍政之事。

有高麗國使臣出列,再是奏本彈劾秦文遠發展東北逐步侵蝕高麗國土之事。

此舉使關隴集團等諸多世家大族再是看見扼制徐家發展的機會,皆是紛紛奏本附議彈劾徐天恣意妄為,使遼東有一觸即發的戰爭之勢。

李道宗大殿上首先向徐天發難,歷數秦文遠之罪。

“皇上,秦文遠使遼東等地置於麾下,施行與朝廷截然不同的軍政之策,可謂一意孤行,經略東北行鼓惑民心之事,使各族秉承秦家意志而忘了大唐臣民之身份,種種跡象表明秦文遠存有異心,微臣以為,朝廷當削去秦文遠節制平州、松漠、營州、遼東之權勢,使燕王李佑任幽州都督並節制遼西、遼東數州城軍政。”

李道宗言畢,再是得朝廷重用的張公謹、蕭瑀等臣紛紛提出附議。

李世民皺眉,龍榻上威嚴而道。

“秦文遠,你可知罪!”

秦文遠上前,面色淡定,嘴角掛出一抹譏諷的微笑而道。

“微臣何罪之有,似李道宗、蕭瑀、張公謹這等狗屁不通之輩,微臣懶得與之反駁,沒得汙了微臣口舌,高麗蕞爾小國,有何資格與微臣爭高下,如是再敢危言聳聽,微臣起兵滅了便是,至於遼地軍政和經略東北之政,微臣以為,便是燕王親臨龍城,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皇上想必心中自有計較吧。”

秦文遠王者氣魄使眾側目,一席話竟是使李世民不知如何應對,殿上諸位大臣更是大氣不敢亂出,高麗使臣倒是有些膽量,仍是殿上叫囂,秦文遠端是不耐,上前一腳將這廝踢出大殿。

李世民見狀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猛擊龍案大聲怒道。

“秦文遠,你是欲與朕撕破臉皮嗎?”

“皇上陛下,秦某無意與誰撕破臉皮,只做自己認為該做之事,如是誰認為秦某好欺,卻先衡量自己有沒有勝算,想秦某對大唐朝廷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端是使人寒心,也罷!大唐乃皇上江山社稷,秦某無意與皇上爭執,然、遼地及東北卻是秦某打下,如是有人敢於覬覦,大可領兵一戰,秦某奉陪便是。”

秦文遠本是為襄城公主之事心中煩悶,此時終是心緒得以宣洩,話落,這廝拱手退出太極殿竟欲離去,有李世民身邊數位高手躍出並大喝道。

“大膽秦文遠,還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似你等雜毛想要留下秦某卻是做夢,滾!”

話音裡,秦文遠雙手展開“乾坤無極手”招式,口中道門九字真言“鬥”字喚出,將數位高手置身於幻化出的戰場慘景,瞬時,便見數位高手已然被廢去武功,皆是委頓於秦文遠身周。

殿外御林軍聽得大殿上群臣驚叫之聲,紛紛執戟將大殿包圍。

秦文遠出殿,面對手執刀槍弓弩對著自己的兵士不屑而道。

“識相的與小爺讓開去路,否則休怪小爺狠心!”

千鈞一髮之際,李靖、秦世勣、尉遲敬德、程咬金等將領大聲喝退御林軍。

房玄齡、李孝恭、閻立本、馬周、魏徵等臣子皆是跪伏大殿奏請皇上息怒。

待御林軍退下,諸位武將眼神複雜瞧著秦文遠,皆是心中嘆息,想這逆天的小子與皇上走到今日這步,皆是因雙方不夠冷靜,各自堅持自己的意願之故。

李世民自以為掌控天下臣民,貴為君主,自然忍不得臣子忤逆聖意。

秦文遠事事講求公平,不為權勢而屈服,雖年紀輕輕卻又有逆天之才,自然在忍無可忍之下暴發血性,盛怒煩心之下那還顧得什麼君臣之禮。

眼見得君臣之勢越發不可開交,送走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溫神之後,秦世勣進殿請罪,總算李世民盛怒之中大腦尚保持清明,並無怪罪徐世勣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否則,以李世民作為皇帝的固有屬性,自然會對敢於忤逆皇權的臣子施行株連的酷政,秦文遠如是知道叔父因自己所累而被打入天牢,長安城之亂必然不可避免。

好在一切都沒有往惡化的形勢發展。

秦文遠回到“英國公”府即傳令親衛出城駐紮,待得陳老三傳出叔父無恙的訊息之後,留下書信使人呈上叔父,隔日便率軍離開長安。

後宮裡,李世民佇立窗前望雲舒雲卷,心緒也仿若雲朵在高天不停變幻。

長孫皇后已然得知朝會上秦文遠逞威之事,此時見夫君凝望窗外一籌莫展的神色,側身於李世民身旁不禁關切說道。

“二郎還在為秦文遠那賊子煩憂嗎?以臣妾之見,不如使李靖、秦瓊率軍平定齊州,將秦家滿門捉拿天牢,逼迫徐天自裁謝罪,趁此收回齊州和遼地被徐家父子把持的軍政。”

“觀音婢想得太簡單了,想那秦長青豈是好相與的,如是朝廷使軍逼迫齊州,非有數十萬大軍不能起到作用,且、勝算還在兩說,如是此時徐天使兵奪下幽州對李靖所率之軍形成包圍之勢,朝廷數十萬大軍危,朕的江山社稷危,此事休得再提。”

“二郎難不成便就此罷休了嗎?”

“不好辦啊!那小子如今已然全面掌控東北之地,施政甚得民心,做了朕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此子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惜行事但憑胸中熱血且自有主張,豈是輕易能被王化的,唯今之計,朕欲使皇兒李佑節制幽州軍政,行監控遼地徐軍和施壓契丹之策,使幽州駐軍和契丹騎兵形成對秦文遠的鉗制,看看那小子當作何應對。”

夫妻敘話,李世民有些想當然了,卻不知契丹窟哥早率族人歸順秦文遠,雖有契丹上表朝廷稱臣之舉,不過是窟哥與秦文遠勾連掩人耳目的計策罷了。

如是李世民早知這個訊息,鐵定不會行此施壓契丹欲使之對抗秦文遠之策,此舉不但起不了卵用反而會使契丹族激起對大唐朝廷的憤慨,將契丹族中尚有對大唐朝廷抱有幻想的部落頭人徹底對大唐死心,從此將鐵心歸順秦文遠陣營之中。

李世民旨意使李佑掌控幽州軍政,連橫契丹對秦文遠施壓的策略,朝廷上諸位大臣對皇上如此方略深以為然,李靖、秦世勣等善知軍事的將領卻對皇上此計並不看好,只是礙於諸多大臣歌功頌德皇上英明的氣氛裡不願提出自己的想法罷了,秦世勣為了避嫌更是於此等關於應對秦家之事的朝議閉口不言。

有魏徵於李靖身旁輕聲問道。

“李大人以為燕王出任幽州能起到扼制秦文遠的作用嗎?”

“拭目以待吧!誰知道呢,但願一切如皇上所想。”

“老夫就怕此舉引起秦文遠那渾小子做出牴觸朝廷之事,使幽州局勢惡化,陷入不利於大唐的局面。”

“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魏大人何必杞人憂天。”

“唉!但願秦文遠那小子能顧全大局。”

二人輕聲交談之際,李佑領旨並於殿上大聲說道。

“兒臣領旨,盡心竭力不負父皇所託!”

十數日後,“幽州”守軍對“古北口”外散居的契丹族部落釋出苛刻政令,來往於關隘的契丹族人備受刁難,使進出“古北口”的商隊多被阻擋於城門內外,唐軍與契丹軍發生多次衝突。

已然回到“龍城”的秦文遠,得麻三稟報“幽州”軍政如今掌控燕王李佑之手,對契丹族部落施行苛政的計謀,不用想也知道李世民欲使契丹受壓而與大唐談判之時,提議共對秦軍的戰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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