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終感覺迴天無力,耷拉著腦袋悔恨不已,他心中十分清楚李治如得徐天輔佐,以秦文遠的妖孽之才和秦家的實力,李治的太子之位當穩如磐石不可撼動,想自己終是輸了一著,完全忽視了秦文遠這個最大的倚仗之力。

散朝之後數日,李泰已然完全認命,便是心中不甘又能奈何,遵旨收拾行裝出長安城往屬地就藩,走出京城的那一刻,不禁心中有傷感升起,這位曾寵冠皇子之列的皇上嫡次子兀自喃喃低語,

“無限接近皇位又有何用,終究不是我的啊!”

這一去,病死異鄉,終無緣再回長安得見至親,說來也是有些悲涼。

秦文遠離開皇宮,工部尚書閻立本迎著上前恭敬說道。

“秦王爺;下官奉旨已然將王府修繕完畢,王爺回府之後如是有不盡人意之處,當使人告之下官派員改進,使王爺住著舒適不是。”

“閻大人辛苦,秦府有大人親自監督修繕,想必面面俱到,徐某謝謝了!”

說來兩人於朝廷中關係不錯,閻立本行事做人一直是秦文遠敬佩的,如今雖身份有變化,秦文遠卻也不會在這等有本事的老臣面前稍有傲慢的態度。

李靖、程咬金、房玄齡、魏徵等卻不管秦文遠身份如何變化,仍是如往日那般稱呼這廝。

李靖微笑著大聲說道。

“小子;你且隨老夫回府與我夫妻說說義兄出海之事,休得有半點隱瞞。”

程咬金這老流氓最是喜歡熱鬧,旁邊閃出大喜喝道。

“是極!我等一併往衛公府邸吃酒,當是給這小子慶賀為王的喜慶之事。”

眾皆自然響應,李靖對程咬金打趣而道。

“便是你這老匹夫事多,諾大的人了,終日還是惦記口腹之慾,也不怕被小輩笑話。”

“笑話什麼,我等辛苦一生,不就是為享受喝酒吃肉的美事嗎?你這老匹夫,便是去你府中喝酒咋啦,俺老程可不是誰家都去的。”

“喲呵!你這老東西去我家,莫非還是給李某面子不成。”

“那是!趕緊走,休得於此囉嗦,前面帶路,我等往衛公府邸聽徐小子說話要緊。”

見著這些個性子豪爽的老東西越老越是如小兒般玩鬧,秦文遠倍感親切,想這些大佬皆是帝國的股肱之臣,立下汗馬功勞卻又不似那些只會鑽營拍馬,屁大本事沒有還終日惦記權勢的朝臣,今日既使小爺輔佐太子,他日定然肅清朝廷中的害群之馬。

秦文遠如是想著,心中竟然升起些如何教導李治的想法。

諸多人至李靖府邸,廳堂中坐定,李靖請出夫人與諸位見禮。

李靖夫人紅拂女乃是女中豪傑,她本是“風塵三俠”中唯一的女性,視張仲堅為親親的兄長,多久的時間不見,心裡想念兄長得緊,此時見到兄長親親的侄兒秦文遠,竟是不顧諸多大佬在堂,隨意與各位大臣見禮過後,拉著徐天之手使其坐在自己身旁,看秦文遠的眼神仿若是望自己的兒子一般。

對這位傳說中的女俠,秦文遠自然尊敬不已,加之此女與舅父的關係,如何敢稍有懈怠,再是起身大禮參拜。

“小子參拜姨娘!”

聽得秦文遠如此稱呼,李夫人心甚歡喜,“呵呵”笑道。

“這稱呼老孃喜歡,往後你小子便是老孃侄兒,朝廷裡受什麼委屈皆可給老孃訴說,待老孃替你討回公道便是。”

紅拂女這話使廳堂裡的大佬皆是苦笑,這下好了,這小子本就不讓人省心,加上紅拂女這位最是對晚輩護短,行事便是連皇上也頭痛的刁蠻夫人,朝廷中那些欲找這小子麻煩的權貴可得好生掂量掂量。

程咬金這廝卻是一旁說道。

“弟妹啊;這小子可不需要你保護,還是趕緊安排酒菜,我等邊吃邊說吧!”

“呸!誰是你家弟妹,這才多久的功夫,便是連嫂夫人也不會稱呼了不是,要你這老匹夫在此胡說,老孃自與我家侄兒說話,你插嘴是幾個意思,要不咱演武廳過過手,看老孃如何收拾於你。”

尼瑪、這等猛話從婦人嘴裡說出,怕是大唐也只有李靖的媳婦敢於如此了吧。

這卻是事實,似紅拂女這等性情的女人,便是李靖在大唐也落下個怕老婆、耳根軟被朝臣笑談的美名。

便在廳堂裡諸位大臣笑話之際,有李府管家稟報太子李治到訪……

李靖聞報,趕緊起身親往大門迎接太子,廳堂裡諸位大臣緊隨李靖身後。

諸多人剛出廳堂已然見到太子李治正滿面歡笑而至。

“臣等拜見太子!”

李靖等趕緊施禮,太子李治謙遜說道。

“諸位大人無須客氣,本王聞秦少師在此,欲聽先生說說海外奇事,不請而至,李大人不會怪罪本王吧!”

“太子駕臨寒舍,蓬蓽生輝,何來怪罪之說,太子言重,折殺老臣了。”

李治與諸位大臣見禮之後,再是與秦文遠微笑說道。

“多日不見先生,當真想念得緊,李治先謝謝先生不辭辛勞赴京,使李治得聖賢教導,何其幸也!。”

秦文遠與李治本是結識多年,且、小李治一直稱呼秦文遠大哥哥,兩人關係比起其它大臣自然要隨意許多,如不是皇后和長孫家作梗,秦文遠早也是他親親的姐夫。

其實,李治今日巴巴趕來面見秦文遠,不只是為聽什麼海外趣事,自有他心裡的想法,這些年他看著姐姐愁眉不展,終日鬱鬱寡歡,早是想秦文遠去看望姐姐也便能使其快樂一些,奈何有深宮束縛,此等事使人傳信又覺不當而放棄,如今秦文遠進京已然為自己的少師,他自然要使姐姐與秦文遠能夠早日相見,以解姐姐的相思之苦。

這便是李治心性純良敦厚之處,也是秦文遠願意輔佐他的重要原因。

李靖引太子進屋奉上主位,其時、李夫人估計安排酒食去也,早不在房中相候。

諸位臣子左右坐下相陪,待李府侍女奉上香茗,皆是洗耳恭聽秦文遠講述出海的奇事。

秦文遠這廝慢悠悠卻是如說書一般,將當初張仲堅出海的大致經過談起。

“要說起這海航之事卻是因秦某家舅父而起,諸位大人想必知道某家舅父於簷羅島稱霸之事,其麾下皆是善於海上討生活之人,欲出海開闢新天地卻又不知大海茫茫該往那裡去,某家知舅父有此雄心,想不如趁此開闢海上商貿之路,遂拿來師門秘典中對海外諸國地利的記載告之,為其遠航安全,造大型船隻抵禦海上風險,如此便有了這次的遠海航行。”

說到此處,秦文遠似賣起關子,借喝茶之機,見諸多人聽此事心癢得緊,皆是眼巴巴望著自己。

但見那程咬金最是性急,抓耳撓腮,雙眼鼓起欲聽後來之事。

秦文遠微笑再是接著說道。

“張仲堅率船隊出海歷時兩年之久,途經十數國家,據其說海上的經歷當真萬分精彩,那海中的魚有如山般大小,呼吸之間吞吐出的水柱便足以掀翻船隻,如是不懂避之,只這便可使出海的人成為魚之餌食,好在舅父等皆有航海經驗,自是早有應對之策,航行十數國,見識當真不少,於各國的民風民俗,語言、文明、技術等從中獲益匪淺,最使人興奮的是,將大唐絲綢、茶葉、陶瓷等物和大唐文明傳至海外,使諸多國家知道東方還有我等大國而心生嚮往,至於海上商貿的利潤,嘿嘿!怕是諸位大人不敢想象,各種奇異之物當真琳琅滿目,各種果蔬種子、牲畜更是聞所未聞,從未所見。”

程咬金老匹夫聽到有如此大的利益,口水順著嘴角流了滿地兀自不知,待秦文遠說完便迫不及待而道。

“小子、此等既開眼界,又能獲取大利的事,如何不使我等加入,下次出海,俺老程家可得要佔上一股,沒得只你等賺取花花的銀子,使俺看著眼饞。”

“叔父等想要加入此事也不是不可以,然、可得把其中的風險想好了,海上航行可沒有萬全之事,所謂風險與機遇共存,風險越大、機遇便越大,且入股的銀兩不是少數,所獲利益皆是由遠海商會按其所佔的比例分成呢。”

“此等規矩,俺自然省得,你小子給那勞什子的商會說說,俺家也使人出海見識見識。”

太子李治和李靖等諸位大臣卻對賺錢之事並無興致,卻單單對海外國度的風俗、文明等更為關注,而李靖關心的卻又是義兄現如今的情況。

“小子、我那義兄近況如何?”

“不滿李大人!舅父如今怕是忙著收服琉求島呢,小子使登州水師協助全面佔據此島,該島可是塊寶地,其地理位置乃戰略要地,可扼制東瀛等海上諸多勢力對大唐的侵擾,而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更是利於民生的發展,舅父佔據此島,當為其往後安身立命的好處所在,李大人告老歸隱後可與姨娘往此島盤桓些時日,吹吹海風,曬曬日光,豈不快哉!”

聽秦文遠說起有這等好的去處,想義兄馳騁海上,快意自由的生活,李靖暗忖自己一生追尋李世民,為大唐江山披肝瀝膽,卻不如義兄將世事想得透徹,活得灑脫,心情不禁有些意興闌珊,情緒低落。

好在此時酒菜上桌,使李靖忙著招呼諸位上桌而放下有些失落的心情。

程咬金、房玄齡、魏徵、閻立本等,皆是恭請一直只聽秦文遠講海外之事,未曾插過半言的太子李治上座,待太子坐下方各自入席。

李治初登儲君之位,今日適逢其會與諸位堪稱大唐中流砥柱的重臣近距離交流,謹遵父皇叮囑其多聽少言的教誨,端是有明君的氣度和謙和之態,使秦文遠等在場的大人們對這位新任的太子皆是暗贊不已。

“李世民這皇帝老兒於儲君的選擇上終是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秦文遠如是想著,酒席上緊挨著李治竊竊私語,悄聲問及李治。

“太子尋徐某不只是欲聽海外之事吧!”

“先生睿智,學生有事欲請教先生,可否明日往東宮私下敘談,屆時皇姐和兜子妹妹也想見見先生呢。”

聽李治之言,秦文遠心裡一時有些五味雜陳,想自己與襄城之間的情感之事,本是好好的一段姻緣,卻因秦文遠與長孫家的恩怨,使皇上和皇后寧願望著女兒歲數漸長也不鬆口這已然定下的親事,將襄城青春般豔麗的花朵在深宮裡漸漸枯萎,當真是天意弄人。

請秦文遠儘快入太子東宮乃李治自作主張,並非有多大的事請教,卻是他想抓緊時機與姐姐創造與徐天單獨相聚的機會,這小子自來便認為縱觀大唐青年才俊,非秦文遠不能成為姐姐的良配,接替太子之位後,覺得正是該讓姐姐和秦文遠好好談談,使心裡互為牽掛對方的兩人不致因外力的作用而遺憾終身。

宴席散去之後,秦文遠再是於李靖府邸與李靖夫婦詳談張仲堅的情況,見夫婦皆有心往“登州”尋見義兄之意,秦文遠笑著言道。

“叔父與姨娘大可不必如此著急,如今太子李治初接替儲君之位,正是需要諸位重臣支援之時,小子以為,待舅父完全將琉求島控制並納入治下,那時,叔父可與姨娘往此島頤養天年使兄妹團聚。”

“你這小子說得極是,老夫便如你所說,擇時機告老還鄉,那時與義兄馳騁天下,重拾風塵三俠之美名。”

李靖說起此語,胸中豪氣干雲。

秦文遠似也被此等豪氣感染,不禁隨之“哈哈”大笑起來,使得李靖也是大笑附和,其聲迴盪府邸,竟是有金鐵之音。

這便是古人那等傲視天下的英雄氣概!

秦文遠吩咐周倉率親衛等從“英國公”府邸搬進“齊王”府,使其按徐軍的方式,將府邸裡的防禦等各種應急方案佈置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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