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依據那戶人家的話,找到了竊賊,然後經過一些審訊後,竊賊供認不諱,案子也就破了。”

秦文遠聽完後,手指輕輕磕著桌子。

他說道:“你難道就沒想過,這麼巧嗎?”

“正在你們不知道向哪個方向去調查時,就有人直接將兇手的線索告訴了你們。”

“這……”

韓敏愣了一下。

他撓了撓腦袋,道:“秦大人不說時,下官還真的沒有怎麼想過。”

“可現在,大人一提醒,下官也發現的確有些不對勁了。”

“這的確有些過於順利了。”

“下官都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破過案子了,而且那個兇手……也真的沒有怎麼嘴硬,直接就承認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道:“看來,一切真的如本觀所料。”

他看向褚遂良與韓敏,道:“這些案子,都不是偶然發生的,是有人故意讓其發生的。”

“而其目的,若本官所料不錯的話……”

秦文遠深吸一口,道:“是有人故意見這些案子,排除異己!”

“什麼?”

“排除異己?”

秦文遠的話一出,直接讓韓敏驚撥出聲。

褚遂良也是雙眼微微瞪大,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色。

秦文遠看著兩人震驚的事情,道:“突然間上升的犯罪率,而且還是以兇殺案為主的!”

“這與往年相比,或者與其他月份相比,都是明顯上升的,這一點,很明顯是不正常的!”

“而同時,這些兇殺案發生後,都能在短短几日內,迅速的結案。”

“並且結案也是證據十分確鑿的,沒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問題。”

秦文遠淡淡道:“什麼時候破案這麼容易了?就算是本官,找證據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也不是說破解就破解的。”

“可韓敏剛剛舉例的案子,你們也發現了,太順利了,線索提供的太順利了,兇手招供的太順利了。”

“這簡直就如同天助!”

“可一個案子天助正常,但幾十個上百個案子都天助,這就明顯有問題了!”

“所以,你們覺得,除了有人借這個方法排除異己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嗎?”

“這……”

韓敏遲疑了一下。

褚遂良也皺了皺眉。

“可是這些案子的證據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兇手也都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們應該不是替其他人行兇的。”

秦文遠微微頷首。

他手指輕輕按著一個卷宗,說道:“沒錯,證據也罷,線索也罷,都是沒問題的,兇手就是那個兇手,不存在誤判的結果。”

“那……”褚遂良不解的看向秦文遠,道:“那怎麼還會是有人排除異己?這些死者和兇手,都是沒有交集的啊!”

秦文遠說道:“正因為一個誤判的都沒有,才有問題啊!”

“什麼?”

韓敏與褚遂良都是一怔。

秦文遠平靜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又不能不承認……以目前的官員水平,想讓他們完全不出現誤判,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有很多官員,他們為了完成政績,只想要結案,故此他們屈打成招,會造成很多冤案。”

“只要有蠢貨官員存在,這就不可避免。”

“但我們大理寺存在的意義,也正是為此!”

秦文遠說道:“大理寺起最終的審判作用,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檢查各地官府送上來的卷宗,從而去判斷是否有冤假錯案存在。”

“以前,本官每天少會打回去一個卷宗,就是因為一看,就存在問題。”

“但這些卷宗,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破解的案子,卻一個冤假錯案都沒有,很遺憾,雖然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但卻反而證明有問題了。”

“所以,本官才說,背後的人,手段很高。”

“他知道,若是找人頂鍋的話,一定是瞞不住大理寺的審查的,反而會讓大理寺發現問題所在,到時候一旦深查,也許就查出他來了!”

“故此,這些案子,他不敢親自動手,只能用各種方法,去促使其發現!”

秦文遠看向兩人,道:“其實讓這些案子發生,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比如,目標是誰,只要去打聽這人與誰結怨了,然後再想辦法在那個結怨人耳邊添油加醋,讓人怒火中燒,也許就能讓那人直接失去了理智,從而做出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比如,也可以製造一些意外,卻讓兇手認為他是兇手,可實際上,他不是兇手……”

秦文遠笑了笑,道:“這種事,你們應該清楚,只要是操作得當,普通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他不會認為意外,其實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他不會知道他暴怒之下動的手,是有人將其當成了提線木偶!”

“所以,才會有這些證據上完全沒問題,兇手自身也認罪的案子!”

“但,他們以為他們主動做的事,真的就是他們自己一直去做的事情嗎?”

韓敏和褚遂良聽到秦文遠的話,雙眼都不由得微微瞪大。

“難道……”

韓敏忍不住嚥了口吐沫。

秦文遠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錯,看來,在本官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倒是讓一些傢伙抬起了頭,敢肆意妄為了啊!”

京兆尹韓敏聽到秦文遠的話,雙眼微微瞪大,他臉上戴著驚色色,忍不住道:“那會是誰躲在暗中?”

“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做出這等罄竹難書之事?”

褚遂良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也是他所不知的。

在秦文遠到來之前,他甚至都未曾發現這些案子是有人在背後籌謀的。

他們都緊張的看向秦文遠。

而秦文遠也是眼眸微眯,他手指輕輕磕了磕桌案,沉吟片刻,忽然重新拿起了那些卷宗。

只見他迅速翻來卷宗,然後將這些卷宗分成了兩列。

一列裡,堆成了小山般的大小,裡面有數百份卷宗。

一列裡,則是隻有六百一十幾十分的卷宗。

等秦文遠將其分好後,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看向褚遂良和韓敏,道:“查一下這些死者,去查查他們有沒有什麼共同點,現實中是否認識,或者是否曾經參與過什麼事情。”

想了想,他又說道:“將白大人也加入其中,一起調查。”

韓敏連忙走了過去,他簡單翻看了幾個卷宗,看著卷宗上的人,忍不住問道:“秦大人,這些人是?”

秦文遠一邊揉著額頭,緩解著自己因為過度思考導致的頭疼,一邊說道:“剛剛我也說了,正常情況下,長安城內也是要發生案件的,這個案件會持著平衡的狀態,,不會過高,也不會過低。”

“所以,這些案子裡,既有普通人翻下的案子,也有那個幕後者所造成的案子。”

“故此,我們就需要將其分開,找到哪些案子有問題,哪些案子沒問題,這樣,才能去抽絲剝繭。”

“我剛剛又將這些案子翻了一遍,找到了我認為可能有問題的案子,而這些案子,就是你手裡的那一些。”

褚遂良聞言,眼眸頓時亮起,他說道:“所以只要按照秦大人給出的這些案子,也許就能找到這些死者的共同點,從而去推匯出幕後之人是誰?”

秦文遠微微點頭。

“可這樣的話,大人為何又要將白大人加上,難道……”

褚遂良雙眼微微一瞪,道:“難道白大人……也是被算計的?”

韓敏也忙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平靜道:“查查就知道了,去做吧,我等著你們的訊息。”

韓敏和褚遂良對視一眼,都不在遲疑,兩人迅速記下了這些死者的名字,便準備去調查。

秦文遠這時站了起來,他看向褚遂良,道:“可利用暗衛調查一下,暗衛原本是屬於陛下的情報機構,知道不少秘密,用他們去調查,或許會事半功倍。”

褚遂良聞言,直接重重點頭,他說道:“秦大人放心,下官定會竭盡所能的。”

秦文遠道:“本官回去了,你們去吧,不過要記住,秘密調查,不要打草驚蛇,等有訊息後,讓暗衛通知我。”

說完,秦文遠便向外走去。

韓敏也連忙跟了出去,兩人如過來時一樣,韓敏走在前,秦文遠跟在身後。

離開了大理寺衙門後,韓敏不由看向秦文遠,道:“秦大人,這件事要不要稟報陛下?”

秦文遠想了想,旋即搖頭,道:“我們目前只是猜測罷了,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貿然去找陛下,不合適。”

“而且我也擔心有人會盯著陛下,你們貿然去找陛下,萬一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韓敏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秦文遠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他說道:“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去好好查查,主要向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上查,或許會有收穫。”

韓敏知道時間緊迫,也不在耽擱,向秦文遠點了點頭後,便迅速離去。

秦文遠看著韓敏離開後,目光環顧了下四周,而後便直接進入了一個巷子。

他故意在巷子裡轉了一會,確定沒人跟蹤後,才返回了客棧。

來到客棧後,便見巳蛇等人正在喝茶,十分的悠閒。

他走了過去,笑著坐了下來,道:“本官忙裡忙外的,你們倒是悠閒。”

這話說的巳蛇等人有些不好意思。

秦文遠笑道:“別多想,開個玩笑罷了。”

巳蛇向秦文遠問道:“大人,情況如何?”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道:“或許這一次,能抓條大魚。”

翌日。

秦文遠剛起來沒多久,正在客棧的大廳內吃著早飯。

忽然間就有一人找到了巳蛇。

並且向巳蛇說了些什麼,然後巳蛇便找到秦文遠,壓低聲音說道:“少爺,大理寺少卿褚大人派人過來,說有訊息要告訴大人。”

秦文遠聞言,眸光陡然一閃。

他手指輕輕磕了磕桌子,嘴角微微揚起,道:“看來是有好訊息了。”

“速度不慢,這麼快就找到線索了,看來這一夜,他們是沒有如何休息啊。”

秦文遠微微點頭,道:“本官知道了。”

他快速吃過早飯,然後便再度去往了韓敏的府邸。

沒過多久,韓敏就出了府邸。

他走出府邸後,仍是左右瞧了瞧,很快就現了秦文遠的蹤影,他快步走了過去,道:“秦大人。”

秦文遠笑道:“有好訊息了?”

韓敏微微頷首,道:“下官查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下官查到的內容不多,更重要的線索,都是褚遂良查到的。”

秦文遠倒也不意外。

畢竟褚遂良手中可是有暗衛的。

暗衛之前一直都是李世民手中的情報機構,直接對李世民負責,擁有著豐富的情報。

所以動用暗衛,便不難查到線索。

而這,是韓敏無法比擬的。

畢竟京兆尹的力量再強,那也只是在長安城內罷了。

在長安城外,京兆尹也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秦文遠說道:“走吧,我們去找褚先生。”

韓敏點著頭,迅速帶著秦文遠向大理寺衙門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昨天晚上,周勤的娘又去找陛下了,陛下一開始沒想見她,可她說陛下不見她,就站在外面不走了,她年事已高,陛下擔心她出事,只好見了她。”

“然後周勤的娘就哭哭啼啼,說她兒子如何孝順,說證據已經確鑿,說大理寺包庇白嚴官等等,說希望陛下給他兒子一個公道。”

“陛下沒有辦法,只能承諾,五日內,會讓大理寺結案,周勤的娘這才離去。”

韓敏看向秦文遠,說道:“大人,我們只有五天時間了。”

秦文遠聞言,神色卻並沒有一點變化。

對五天的事情,他並未在意。

他問道:“本官之前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韓敏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賬簿,道:“已經查明瞭,大人請看。”

秦文遠接過賬簿,翻看了幾頁。

而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白大人的案子,已經全部都明白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十分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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