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秦文遠微微一愣,或許在這個大唐時代,劉永義這麼自報家門,會被人鄙視。

因為他的這一行為,也就代表著他是商人。

在唐朝早期,百姓是十分鄙視商人,並且對他們進行了諸多限制,使得他們地位低下,賺到錢但還是被人瞧不起。

唐朝商人的型別與地位,科舉限令,不準商賈參加。

可以說卑微到極致。

他秦某人,因為背後有著林有為,所以可以稍微抬起頭做人,但是劉永義不一樣啊。

所以劉永義,剛才才會有所猶豫。

他人會鄙視,但是在秦文遠看來,剛才的話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

劉永義透露出來的想法,和後世的渠道銷售差不多的意思,都代表著大把的金錢,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除此之外,也會幫他秦某人把長遠茶葉的名聲,朝著四面八方傳去,何樂而不為?

秦文遠輕笑一聲,繼續道:“劉老闆,原來如此,那以後,如果茶葉賣乾淨了,若還有需要,記得來找我這裡進貨。”

劉永義愣了一會,接著笑道:“這批茶葉很多,估計一時半會賣不完,賣完我肯定會過來的。”

接著,二人再次寒暄了一陣,便相互道別了。

“渠道商……看來是得多找些人了,得把茶葉的名氣盡快打出去才是,這樣的話,那些大世家想要明面動我秦某人,也怕是很難。”

秦文遠微眯著眼。

雖然說,如今風平浪靜。

但是他已經隱隱的,能夠看到那潛藏在暗面的驚濤駭浪。

…………

如意茶鋪。

相比於長遠茶鋪的熱鬧,這裡顯得無比蕭瑟。

街上行人都是隻有三兩個人。倒是有股秦文遠剛成親時那會的慘狀了。

李肖然看的直皺眉頭。

雖然以前如意茶鋪的生意,也不怎麼景氣。

但是也沒有今天這麼離譜啊!

這長遠茶鋪,才開一天,就對如意茶鋪有了毀滅性打擊。

現在,他真恨不得立刻除掉長遠茶鋪!

“師爺。”

一名下人走了進來,無奈說道:“師爺,我們今天早上和白家的人接觸過了,他們還是那副口吻,打死不說。”

李肖然有些驚訝,問道:“你把老爺許諾的條件,都和他們說了?”

“說了,他們還是那副嘴臉,打死不幫!”

下人想了想,認真道:“他們透露……若是他們白家摻和這事情,很有可能隨時會被滿門抄斬。”

“嗯!?!”

聞得此言,李肖然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什麼口吻啊!

就連他們盧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讓一個大家族被滿門抄斬。

這秦文遠,他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另外,師爺,我還打聽到一件事情。”

下人看了下四周,看到沒人,便湊近李肖然耳邊,小聲說道:“聽說,長遠茶鋪今天來了一個大單子,是要運送一批茶葉到藍田縣。”

李肖然聽完,微眯雙眼,認真道:“此事,你不可和他人聲張,下去吧。”

“是。”下人應聲告退。

下人走後,李肖然在原地發呆,眼神渙散,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

下午時分。

送到藍田縣的五百斤茶葉,由兩輛馬車運送。

這一行。秦文遠重視無比,他將會親自隨行。

而夫人長樂也會跟著一起去。

本來,秦文遠是不願意讓夫人遠行的,但是沒辦法,自家夫人實在是太粘著自己了,拗不過,也就讓她跟著了。

除此之外,店鋪方面,由胡光全面看管。

胡光是秦文遠在這世上,除自家夫人之外最信任的人了。

所以店鋪交給胡光,他很放心。

護衛方面,只有戌狗跟著一起,還有店員兩男一女,馬伕兩名。

男的店員負責到地搬貨,女的店員,則是秦文遠特地吩咐過來照顧長樂的。

現在生活好點了,他可是要盡力讓自家夫人的生活,迴歸以前的富貴水平。

一行共八人,便趁著中午出發了。

藍田縣距離長安不算太遠,按照他們的速度,大概天黑之前就能夠趕到了。

路上,長樂從秦文遠特製的揹包裡,拿出一份蒸餅。

“夫君,餓了嗎?這裡有我親手做的餅。”

秦文遠見狀,老臉一黑。

我的白痴夫人啊,你現在都用手把餅拿出來了,我能夠拒絕嗎?

秦文遠無語至極,接過餅,說道:“夫人,下次……我說下次啊,你記得先問,可別先動手。”

“嗯嗯。”長樂乖乖點頭。

但是嘴角,卻是在暗處偷偷揚起。

她才不會說,她是故意的。

這樣下次,才可以繼續明知故犯了啊!

接著,長樂拉開車簾,“王叔,麻煩慢點,我夫君要吃點東西,太顛婆的話,不好入口。”

“好,夫人你放心吧。”

二人的姿態,被旁邊的戌狗全程看見。

他也全程當了木頭人。

要是每一次心情都有所觸動的話,估計從長安出來,就已經是再也忍不住罵娘了。

“踏……踏……踏……”

兩輛馬車依舊在行駛著,速度相較之前慢了一些。

而在此時,原本從長安出來,一直都在閉目養神的戌狗,猛然睜眼!

“少爺,附近不對勁。”

聞得此言,秦文遠放下了餅,問道:“怎麼回事?”

“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終歸是打生打死的戌狗,敏感度比起正常人還是高上不少。

“少爺,您和夫人先等著,我去看看附近。”

戌狗立刻上前開啟車簾,迅速掃了周圍一圈。

只見周圍是一片樹林,很是安靜。

但是下一刻,他們前方的天空,竟然有大群飛鳥向後飛去,吹動得樹葉咿呀作響。

馬兒當場受驚,要不是兩位車伕技術老練,恐怕也要跟著飛鳥一樣,往後撤離了。

這下子,不用戌狗多說了,所有人都知道情況的不對勁了。

“少爺,我們要不要撤?”車伕喊道。

戌狗搖頭道:“撤嗎?已經來不及了。”

他指了指身後,便見一個黑影,兩個……三個……多達十幾個的持刀黑影,徹底包圍住他們的後路。

而前面雖然沒人,但是散盡的飛鳥,也警示著前面,恐怕……更加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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