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賊人痕跡的黑蛟氣得哇哇大叫,不等他的憤怒停歇,天空中現出幾道身形。

那幾個追過來的人看看黑蛟,急切的搜尋四周,什麼都沒有發現。

皺眉,失望,不甘。

於是把目光都落在了黑蛟身上。

黑蛟雖為人形,但大家目光雪亮,這是一隻妖...好巧,他們都是人。

所以——

被幾道殺意的目光同時鎖定,黑蛟激靈靈一個寒顫,心中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嚷嚷得那麼大聲,但旋即妖性上湧,他兇惡的瞪回去,誰怕誰!

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笑眯眯開口:“你若識相,做本仙的靈寵,給你一條活路。”

另一人不樂意:“憑什麼給你,本仙還缺一個代步的靈寵呢。”

第三人淡淡開口:“我們相爭豈不是給這畜生逃走的機會?等拿下它,我們再論。”

黑蛟決定了,他最討厭第三人,張嘴畜生閉嘴孽畜,這人就是那種斯文敗類,他決定,這個人,他要親口吃,一口一口吃乾淨。

三人眼神交換間,達成共識,同時抬手朝中間的黑蛟發出一道靈力,伴以威壓釋放。

呵,如此輕描淡寫,這是篤定他打不過他們?

黑蛟眼中輕蔑,猛的飛起變回原形。堅硬的龍鱗硬生生挨下,妖體的優勢讓他承受住越階的攻擊,龍嘴大張,發出一聲高亢龍吟。

大地顫動,狂風大作,沉悶的聲音從四方如海浪迭起。

三人色變,略一猶豫。

黑蛟冷笑,龍嘴吐出冰冷的字眼:“來了就別走了。”說完,笑出一串古怪的聲音,“該死的賊人逃掉了,你們逃不掉,吃掉你們也能彌補本王的損失。”

三人再次色變,人可以把妖煉成丹進補,妖吃人也是大補。他們被這黑蛟吸引來想奪寶,如今看來似乎是這黑蛟故意設的圈套。

可惡,妖族狡詐。

看著地面和空中圍攻而來的獸潮,三人果斷撕開空間要逃。

只是才將空間撕裂開一條口子,身邊突然出現空間裂縫鑽出大妖來對他們進行攻擊。

黑蛟沉沉的笑:“我要那個藍衣黑帶的。其他的,你們隨意。”

仙人又怎樣?他們該不是不知道人族皮薄肉脆吧?只要拖著他們走不掉,早晚用獸潮幹掉。

三人皆被纏鬥,黑蛟漫不經心說了聲:“殺死他們。本王再帶你們去吃別的人族。近來我們的森林真熱鬧啊,黃龍和玄虎跟本王炫耀過好幾次仙人的血肉多美味。之前本王走不開,如今本王出關,自然帶你們吃個盡興。”

妖獸森林裡早已血殺四起,以前他守著寶貝走不開,如今失了寶貝,就用仙人的血肉來彌補自己的損失吧。雖然仙人的血肉不如寶貝效果好,但吃得多了效果差不多。

黑蛟冰冷的豎眸在天上地下一寸寸掃過,強大的神識一遍遍的來回搜尋。

賊人不會跑得那麼快,肯定藏在這附近。

地底深處的扈輕開著隱身光環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身懷巨寶,沒有外援,能避免交戰就避免交戰。

哦,對了,她可以元神進空間看看戰利品嘛。

元神扈輕進了空間,驚訝發現那樹已經把自己栽得好好的。

說來,扈輕的空間只有一個大字,其他方面乏善可陳。

上面是不太新鮮的灰白色,四周是不太新鮮的灰色,地面是不太新鮮的灰黑色。主打就是一個陳舊和破敗,像末世裡被遺棄的荒郊野外的空封閉倉。

最初的時候,高度大約有二十幾米,最窄的地方有幾千米,最寬可達萬米。

這個面積和容積,已經凌駕於小黎界所有儲物法器之上。

她沒太多東西需要裝,空蕩蕩的空間堆著箱子架子什麼的,便是堆放礦石都用不了多少。

後來吞金神獸要住進來,揭了白蛋的一片殼擴充套件空間,空間變大了些,看上去也沒那麼舊了,從五成新變成七成新。

再後來吞金神獸吃完一些礦精就清出礦石放在門口,那些礦石品質良好,有美麗的顏色和花紋,倒是給空間增添了光彩。

扈輕沒仔細量過,她能用到的依舊有限。

同時側面說明她一直不富裕。

枯樹把自己安排在空間空蕩蕩的一邊,挺會找自己的位置,看著挺謙虛。

挖出來的那一坨根系帶土,也不知道它怎麼把自己填得和地面平齊,扈輕自己都沒挖過空間的地呢。

她腳尖戳了戳地面,硬邦邦石頭一樣,很想讓枯樹跳出來再挖一遍給她看。

不過眼下——

“你為什麼在這?”

扈輕伸手,兩根手指夾住在樹杈上滾來滾去的血煞珠,不等它回答,嗖的往背後一扔,驅逐出了空間。看它滾過的地方,似乎是被血澆過的地方。

嗖——血煞珠又回來,討好的在扈輕手指上蹭啊蹭。

扈輕冷笑:“要好處倒是積極主動。”

這話說的,要好處都不積極主動那什麼時候積極主動?

血煞珠飛到她臉前跳啊跳:我做過事的,幫你殺過人,魔皇令那狗東西幹過啥?

這倒是,一對比這貨還是個好的。

“這樣吧,你去幹掉魔皇令,我就讓你住這樹上。”

血煞珠一呆,定在空中不知回覆什麼好。

大家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畢竟有了感情,但是吧...幹掉魔皇令的話自己也討不了好呀。

小小的珠子在枯樹和扈輕之間左右搖擺,艱難的計算怎樣才划算。

為難了它一陣,扈輕噗嗤笑了,捏著它把它放到枯樹上:“住著吧,不準吃我的果子。”

嗯,這顆蔫兮兮皺巴巴醜不拉幾的純元烈陽果,是她的。

多麼濃郁的火靈力啊,不同於她吸收過的火靈力,這股火靈力有一種霸道勁兒在裡頭,她得好好想想怎麼吃。

血煞珠在樹杈上跳了跳,嫌棄:我只吃血煞,吃完我就走。

當小爺它喜歡在個小破空間裡待著嗎?

扈輕:“...”

假如血煞珠是個熊孩子,一定是那種打爛屁股都死不悔改的那種。

不再管它,扈輕拿了把椅子坐在枯樹對面,怎麼看怎麼沒看出這樹稀罕在哪裡。

“枯桑是什麼?”

絹布先問她:“知道金烏吧。”

這個她知道,原來的世界便有金烏的傳說,這個世界裡,金烏更是神族之後,小黎界的記載裡有。

她說:“住著金烏鳥的大桑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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