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的結果意外又並不意外。

喬渝五人最早開始結束的卻晚。最快的是扈暖、金信、蕭謳、冷偌和蘭玖。他們五個沒有感受到絲毫瓶頸一路飆升到頂點,穩當的停下。天雷對他們似乎格外偏寵,除了外頭一層衣裳燒燬,連跟頭髮絲都沒少。

其次是林姝,相比較其他五人慢了些,但也是順順利利平平穩穩。

再是食柏舟,用時更長一些。

最後才是喬渝五人,他們在渡劫中經歷了心魔劫,張開眼時眼神裡全是滄海桑田不知身在何處的木然,隨即耳朵裡灌滿魔音。恍然回神,哦,對面七手八腳的是人啊,貌似裡頭有自己的糟心徒弟。

糟心徒弟們把手又揮又勾:“上來,快上來,快——”

很焦急的樣子。

五人沒多想,靈力吞吐上了岸,轉身一望才發現,偌大一池碧水全變成紅色,血染的紅。

水面上看不見人,正中間的底部,沉著一團很大的黑影,一團一團紅色從黑影裡飄出,逸開。

雷霆接連不斷的落在水面,爆炸交織出一層銀光的網,網下血水和電光糅雜成詭異的銀紅。

越過中央的位置,水面之上,唐玉子以一種吊著的姿態固定在半空中。他已經不是完全的人形,頭部、面部、雙臂、雙腿全長出妖的特徵。又一道雷霆劈過來,唐玉子大喊一聲主動迎上去,臉被劈個正著。

幾個大人無不被震動,不約而同的想:是個狠人。

只是——為什麼用臉接雷呢?

這個問題,善解人意的金信主動為他們解惑:“啊,剛才玉子嘴裡長出一隻好長的牙,把他自己的臉都戳破了,所以他用雷劈牙。”

大人們:“...”

嘴裡長長牙的妖?很多。看他身上被雷劈得破爛血汙,並不能看出是哪類妖族來。

唐玉子之上,比較高的斜對面,一隻彩蛋呲啦啦的自轉,每當有雷電落在上頭,都激起一陣白煙。看上去像是蛋殼太厚,裡頭的扈彩彩鑽不出來,請了天雷來當鑽頭。

再上面,是一隻拖著長尾振動雙翅的雷鳥主動撩雷。哪怕被電擊到露出白骨,他依然不屈不撓的迎雷而上。

整個場面概括成一句話:妖族渡劫果然比人族更兇猛,妖體也果然比脆弱的人身更耐劈。

眾人不停的仰望俯望,終於一道雷過後響起一聲清脆的啪嘰聲,唧唧兩聲叫,扈彩彩橫空出世,漂亮的小身子一個俯衝,掉落的兩半蛋殼落到它的背上瞬時不見。

扈暖張開雙臂,半尺多長的彩色小鳥撲進她的懷抱,分不清男女的小奶音哭唧唧:“可累壞我了。你竟然對著我想吃毛蛋。”

扈暖忙一隻手拍拍拍:“好好好,不吃不吃。”

她家小彩彩一下子就會說話了呢。

扈彩彩說:“我餓。”

扈暖趕緊拿了塊肉乾喂到他嘴邊。

扈彩彩張開尖尖的小嘴,啊嗚一口,肉乾吞下去,扈暖的手指頭也被咬住了。

扈暖一呆,什麼意思?

喬渝看得清楚,吸她徒弟的血?

好一會兒扈彩彩才放嘴,扈暖把手指頭拿出來,除了一圈口水沒有任何傷痕。

扈彩彩說:“我要吃熟的,熱乎的。”

喬渝本能感到這不是個好養活的。

然後就聽扈暖說:“哦,現在沒有,你等等吧。”

很好,他徒弟也不是個好使喚的。

莫名想到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喬渝忽然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想半天,想出來:“玄曜呢?”

好幾個人心裡一哎喲,怎麼忘了玄曜了?

扈暖:“哦,他好像跟我們不一樣。劫雷還沒劈到他身上他就變成黑煙散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等下問花花。”

在場沒有人瞭解魔靈,魔靈的渡劫方式——似乎聽說魔靈是躲著雷走的,一旦被雷劈就會散形呢。該不會玄曜他已經——

喬渝很擔心:“要是玄曜出事,你媽媽——”

扈暖沉默了一下:“師傅,不要總想壞事情。你要想,玄曜已經成仙了,這樣你是不是好受多了?”

喬渝:...我想到你媽從來不好受。

扈暖直覺玄曜不會有事,要是有事的話,她親愛的媽媽大人肯定找她傳訊獅子吼。

又過了許久,雷霆漸歇,劫雲開始散去,扈珠珠從上頭飛下,順便抓住唐玉子,兩人落在水邊石頭上,都變回人的樣子,依舊是兩歲和三歲,並沒有長大。

小小的人兒做出瀟灑甩頭的動作:“我成功了。”

嗯嗯嗯,大家圍上來,全去看唐玉子。

“他是人是妖?”

“看著是人。”

“沒有妖族血脈了?”

“扒開眼睛看看。”

“別亂來,扒爛了怎麼辦?”

等著眾人來誇讚他的扈珠珠黑線:“你們看看我呀。”

大家敷衍的看了眼,又全去看唐玉子。再看你你也只是個雷鳥,毫無懸念,我們更感興趣的是玉子是個啥。

扈珠珠鬱悶道:“別看了,他是妖。”

妖啊。

“哪種妖?快說快說。”

扈珠珠又不說了:“讓他自己告訴你們。”

唐玉子陷入沉睡,扈珠珠說他在適應妖體,很正常。

他看到扈彩彩,臭屁的說了句:“不如我好看。”

扈彩彩窩在扈暖溫暖的懷抱裡,不搭理他。人家一點兒都不喜歡男孩子,哼。

大家全盯著池水看,紅色池水慢慢變回碧色,中間水底的黑影縮小再縮小,扈花花在水底穿好衣裳,一步一步爬了出來。

呼,可累死他了。攤在地上大喘氣。

還是兩歲的三頭身,並沒有長大呢。

眾人:變回原形,變回原形,我們想看啊啊啊——

顯然扈花花並不想,爬起來:“大家都好了吧?我們去吃飯吧。”

嘖,一活動就餓,果然是小孩子。

金信無語的提醒他:“沒發現少了一個玄曜嗎?小心沒法給嬸子交待。”

啊,玄曜啊,怎麼又把他忘了。這小子老是讓人想不起來。

扈花花往四周圍望了望,小手在空氣裡抓啊抓,慢慢抓出一個人形來。

玄曜往下一跳,眼睛眨啊眨:“結束了?”

“你幹什麼呢?”扈花花叉著圓滾滾的腰問他。

玄曜一臉無辜:“我怕雷劈。天雷一打過來,我心裡想著快跑快跑,後頭我就不知道了。”

扈花花一噎,一根手指頭指過去:“你看你這個熊樣兒,還怎麼頂天立地。”

眾人:...用妖來罵魔,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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