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絹布八成肯定能找出這類邪功來,即便不成扈輕也能自己編一部“天地不老功”,她便篤定的通知眾人統一口徑:走火入魔導致身體縮小和心智後退。

眾人:啊——真是個好主意呢。

扈輕做最後的掙扎:“你真不跟媽媽回家?”

扈暖眼神左右漂移:“我聽師傅的。”

唰,喬渝感覺後脖子森寒。真是親徒弟,推你師傅下坑不遺餘力啊。

好在扈輕沒去看喬渝,眯著眼威脅金信蕭謳和蘭玖冷偌四個:“你們——都不想回家?”

但凡這四個的心理年齡成熟個一兩歲呢,可惜,倒退的心智讓他們天不怕地不怕。

“不回,家裡有什麼好玩。”

“早膩了。”

“外頭更好玩。”

“師姐說得對。”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扯著嫩嫩的小喉嚨根本不看大人眼色呢。

扈輕呲牙笑了下,看向扈花花。

扈花花啪嘰一倒:“哎喲我腳疼,肯定走不動路了。”

很好,扈輕面無表情去看扈珠珠。

扈珠珠化成人形時是個少年,當時還遺憾跟老大比他顯得老好多,現在可好,他跟老大都是一樣的兩歲呢。

兩歲的扈珠珠依舊很臭屁,薅一把銀灰帶藍的小寸頭:“我跟著老大。”

扈輕冷笑,你怎麼不說你跟著你爹?

她放軟聲音:“玉子?要不要跟姨姨回家等你師傅呀?”

其他人:憑什麼唐玉子讓你溫柔以待?

扈輕:因為他從來都聽話!

唐玉子嫩豆腐般的臉蛋上飛起紅霞:“姨姨,我們再玩會兒好不好?”

哎喲,這個軟軟糯糯喲。

扈輕眉眼都融化了:“好的呢~”

扈暖扈花花橫目相對:這個小妖精。

至於玄曜,呵,在扈輕大腿上掛著呢。

“老闆,我跟你走,我們再也不分開。”

扈輕也想呀,玄曜才是那個正經能給她打下手的小貼心人呀。

可惜,還不等扈輕說話呢,說自己腳疼的扈花花嗖的衝過來,兩隻小短手齊上,唰的把人撕了下去。

“你給我隨時待命。”

大少爺好冷酷。

臭兒子還霸凌,扈輕伸手薅住扈花花的後脖領子,把他放到扈暖身邊,瞪眼扈暖:管好你弟。

然後蹲下來抱抱玄曜:“我家玄曜還這麼小呢,老闆怎麼捨得讓你辛苦呀,你就好好留下來跟哥哥姐姐一塊玩,跟著大師傅們好好學習,等老闆忙完了再來接你。”

扈暖和扈花花同時想:他才是親生的吧,媽媽一點兒不愛我啦。

轉身面對水心,扈輕就不是那張臉了,她揮了揮拳頭:再看不好孩子,我一定弄死你!

水心溫柔的把她的拳頭壓下去:“你忘了,我跟你一塊走。”

扈輕立即走到水從面前,雙手握著人家的手搖啊搖,親人吶。

“師兄,千萬看好他們!”

任重道遠的水從:“一切放心。”

扈輕心裡呵呵,我能放心才是怪了。

又跟喬渝、霜華、狄原、林隱挨個的囑咐到位,中心思想只有一個:盯死了!絕對不能再出意外。

霜華嘲笑她:“事兒媽。快快走吧,宗主催了好幾次了。”

扈輕又轉到孱鳴跟前:“爹啊,仙界兩族通婚可平常了——”

被孱鳴抓著胳膊直接送到千里之外:“行了,你走吧。”

扈輕往他身上看了看:“爹啊,我白叔呢?回來怎麼沒見著他呢?”

白訊,是孱鳴的靈寵,扈輕見到他時已經是人形。

“管那麼多,趕緊回去,幫你師兄做事。”

這麼多人,沒一個挽留她的,她的人緣是好還是不好?

放出靈舟,將要走。

孱鳴喊她:“再去哪裡你提前說一聲。”

扈輕頷首:“肯定的。”

然後孱鳴一掌拍出,靈舟它全速滑了出去呢。

扈輕黑線,他這是多著急,但願他心想事成給自己帶個娘回來。

半天后,水心才追上來:“你不等我?”

扈輕冷笑:“誰都希望我快些消失。”

水心輕笑:“你一個大人,吃得孩子什麼醋。”

扈輕去到前頭,不再理會他。

水心哎哎喊她:“跟我學佛法。”

扈輕冷笑:“你個土和尚,我學也是學仙界的佛法。”

喲,出去一圈回來就看不上家鄉人兒了?

水心又道:“你過來,我給你檢查下,別沾染什麼髒東西回來。”

扈輕壓根不理他,以前她可能避不過邪祟,但有了烈日灼炎,髒東西找她是找死。

見她不為所動,水心挑了挑眉,直覺得到印證,忍不住偷笑了下,這個蠢喲。

絹布嘆息,與扈輕道:“他猜出你的機緣大約是哪類了。”

扈輕一點不吃驚:“賊禿,別理他。”

絹布:“真不公平啊。你不想知道他的機緣?”

扈輕:“到時候他肯定來跟我顯擺。”

行,這兩人誰都夠了解誰。

扈輕不理水心,水心便坐在靈舟上修行,偶爾身上冒一串電花,也不知他煉的什麼功。

她自己翻出煉器爐來思索著怎樣將這套煉器爐的品質提升到仙器級別。

這四隻爐是其他老祖看孱鳴面子送給她的,已然達到上上品的品質,然這並不是煉器爐材質的極限,而是煉製它們的煉器師的水平極限。

上上品的煉器爐,所用材料自然是小黎界最好的,拿到仙界去也是不差的,如果是仙器師,必然成就仙品。

之前扈輕打算將四個煉器爐打造成春夏秋冬四季屬性,本來已經放在丹田中溫養,但後來因為她對四季輪迴沒什麼感悟,又取了出來。

感悟難得,不定哪天才遇上,她打算用烈日灼炎,先硬性提高些品質再說。還有吞金神獸吃剩下的好東西,有合適的也可以先加進去。

四隻煉器爐,一翠黃,一濃綠,一柿紅,一深檀。或精緻或雅緻或古拙或大氣,放到最大能塞幾頭象獸進去,收到最小能穿成手串。

扈輕把四隻小巧的煉器爐託在左手裡盤來盤去,叮叮噹噹,煞是好聽。

神識投入四隻煉器爐,仔細分析四位煉器師的手法,學習別人的經驗。越看越琢磨出些不同的東西來。這四位煉器師,當然都是小黎界頂階的水平,成器的手法各有千秋,也都與扈輕不同。

扈輕大火猛攻,再千錘百煉,她自己覺得很好,成器賣得也很好。但參照過同行,才發現自己其實糙得很。

她在心裡對絹布說:“以往是我自大,你給了我仙界的煉器術,我強過別人不算什麼。人家用下界的煉器術做出如此好的器來才是人家的真本事。”

她到底是站在了巨人肩上,名不副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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