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見到琨暝甘長老了。甘長老狀態不對,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對了,他好像被監視了。師兄,小黎界發生什麼了?”

玉留涯問:“你這些日子一直在天恩大陸?”

扈輕沒瞞著:“被拐帶著去仙界走了走。”

仙界?玉留涯一個激動,立即想問,旋即想到扈暖那裡還生死不知呢,他按捺下心情,語氣複雜的說:“裡頭的事很複雜。如今三族都很難做。你先去接扈暖回來,咱們好好議一議。”

接著笑道:“如今倒是隻有你對仙界最熟悉了。”

聞言,扈輕默了一下:“師兄的意思,即便是朝華宗飛昇出去的前輩,也不能全然相信?”

玉留涯只道人心易變,又說他們要為底下弟子負責,一萬分謹慎都是不夠的。

扈輕贊同,之後將靈舟催發至最快,冷笑,她倒要看看小兔崽子們又闖了什麼禍!

半個月。

昏睡的小兔崽子們大概也記住了這個時間,不約而同睡了半個月掙扎著要逃。

扈暖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實她早就想跑了,她媽打人可是真打。只是剛從陣法出來實在太困。師傅真是不解風情,帶著她跑哇。我媽發瘋的樣子你沒見過嗎?

“師傅,你早該帶我們走的,你真笨。”不同於扈暖心裡吐槽,金信實打實的嫌棄自家師傅。

林隱氣笑:“上天入地都逃不過你扈姨。”認命吧。

水心從外頭跳進來:“你媽來了。我先躲躲。”

被眾人一致鄙夷。

喬渝沒說話,但他出手如電的鎖住了水心。

水心推他手腕:“扈輕不會弄死你。”但會弄死我。

喬渝:那就弄死你,就不會弄死我了。

外頭扈輕落在群山腳下,眼前青藍如畫,白袍如雪的光頭們望過來。

扈輕禮禮貌貌執佛禮:“師傅們好,我找水從師兄。”

外頭守門的都是年輕弟子,一聽這女子叫水從大師為師兄,紛紛詫異。

扈輕微笑:“我沒打誑語,不然你們問問水從師兄見不見我?”

一個弟子反問:“你沒法與水從大師聯絡?”

扈輕一呆,一拍額頭:“看我這記性。”

她加了水從的聯絡方式的。

急慌慌拿了傳訊玉:“水從師兄,我,扈輕,我來看你啦。”

水從一如既往慢悠悠的聲音傳過來:“好,我這便來接你。”

水從收起傳訊玉,先晃到水心那邊:“咳咳,我去接人,你們準備一下。”

水心頭皮一炸,立即喊所有人去前殿:“當著佛祖的面,她不會太過分...吧。我去把所有老和尚都喊上。”

“對了,叫上你姥爺。”他對扈暖說。

扈暖小手按著心:“我我我、我慌。”

喬渝幽幽:“你往下跳的時候慌不慌?”

水心:“也不是壞事。”

喬渝看過來:“你跟扈輕說。”

兩人視線廝殺。

霜華清清喉嚨:“行了,扈輕又不是不講理,她沒那麼可怕。”

反正,她都接受現實了,扈輕肯定也會的。

扈輕隨著水從往裡來,第一句問:“人沒死吧?”

水從笑眯眯:“好好的。”

噗通心放回腔子裡,扈輕有了心情開始說笑:“師兄,你們這裡風景好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水從笑著看過來:“比仙界還好看?”

扈輕驚訝睜大眼睛:“你怎知我去過仙界?”

水從指指她身上:“你身上氣息很雜,不屬於小黎界的氣息。”

“哇,師兄這是煉的什麼功?我能學?”

“天生如此,學不來。不過你比我強,都去過仙界了。”水從心裡嘆氣,接觸了那些回來的人他才能分辨這種氣息。

扈輕苦笑:“遭了罪了。運氣好才能回來。”

水從說:“一切都是福緣。”

開始給她講佛法,扈輕虛心聽著,只是飛著飛著水從忽然拐了個彎兒。

“走,我帶你去大殿瞧瞧。”

扈輕懵了一秒鐘,旋即懂了:“闖的什麼禍勞煩佛門前輩在大殿給他們說項。”

水從笑起來:“沒闖禍。那些孩子都很好,你若願意,他們都留下我們悉心教導。”

扈輕故意哇哇叫一聲:“師兄,你們佛門胃口太大,不怕朝華宗跟你們急。”

兩人說說笑笑就到了大殿門口,互相謙讓著進來,扈輕目光溜了一圈又溜一圈:嗯,水心在,喬渝他們在,她爹也在,還有朝華宗前輩,好多不認識的大和尚老和尚...扈暖呢?扈花花呢?搗蛋鬼——們呢?

不敢見她?

扈輕下意識抬頭看高大魁偉垂目悲憫的佛祖像,很好,很完整,並沒有新修的痕跡。呼——

“爹。”

孱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扈輕:“...你笑得有點兒僵。”莫不是有了別的女兒不要我了吧。

孱鳴:我怕我看見骨肉相殘。

水從為她引薦佛門長輩,咳咳,也就是他的長輩和同輩們,他輩分以下的,沒來。要不然還得讓他們喊師叔,多坑人呀。

扈輕嘴甜的一一叫,不是老祖就是師伯師兄的,一下子就拉進了大家的距離了呢。

最後站到水心跟前。

水心眼神亂飄,就是不看她。

扈輕背對所有人給他一個猙獰的笑,做口型道:“跑不了你。”

所以——扈暖呢?

“扈暖呢?”她問喬渝。

喬渝巋然不動,給林隱使眼色。

你先把金信推出去,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扈輕看著肩並肩排得筆直不漏風的喬渝林隱狄原和霜華,狐疑。

還是霜華痛快,身子一側靈力一甩,呼啦啦,抱團躲在他們身後的一堆大大小小滾了出來。

扈輕低著頭瞠目,這是——啥?

一堆的短手短腳亂爬,分不清誰是誰。好半天,終於站好。

“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扈暖張開她孺慕的雙手。

扈輕指著這一排最高不到她腰的大小蘿蔔頭:“這這這——啊哈哈,幻覺,絕對是幻覺!”

在場熟的和不熟的都沒吭聲。

“媽——媽~”扈暖的聲音從大到小,肉嘟嘟的臉上全是心虛。

多麼不可思議啊!

絹布甚至偷偷紮了自己一下,他說:“輕啊,這好像不是幻象吶。扈暖她——他們,全都變小啦——”

不是幻覺...不是...

但扈輕覺得自己就是在幻覺中,她莫不是回到穿越初?扈暖才五歲,她們沒有在小官後宅裡被抓走,是直接來到了修真界?

“呵、呵呵,怎麼——可能?”

兩眼一翻,向後一倒,扈輕成功暈了過去。

“我的媽——”扈暖和扈花花同時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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