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陽天曉設定的結界裡再設下自己的結界,並習慣性的將神識散開到所有地方才安心的去看傳承。

目前,兩個傳承仍是光團的模樣。

喝了她的血,便與她有了關聯。直接送進識海,幾個小的一擁而上嚓嚓嚓幾下就把外頭的能量光罩給嗑得一乾二淨露出真容來。

混元的載體巴掌大,手掌厚,圓不圓方不方,記載的東西在內部。

這個很清晰,扈輕沒有立時去看。

倒是另一個光團裡的東西,讓她甚是琢磨不清。

看外觀,這像是一團很大的東西捏到很小,很輕的東西捏到很重,表面很多道類似捏抓的痕跡,捏住的痕跡裡又坑坑窪窪,再往微觀裡看,其表面有許多類似植物脈絡的紋路。

觀其顏色,像金綠色上頭刷了一層瀝青,顆粒很重,偶爾窺見下頭藏著金綠又像是藍紫的點點。

看著看著,扈輕忍不住拿出一匣金箔來,這是用來做裝飾品的。唰唰唰抽出幾十張,隨意的交疊,捏,再捏,捏實,幾十張金箔最後也不過捏出一個綠豆大的金粒來。

“像不像?”問他們。

幾個:“不像。”

扈輕:“...”

這個時候,絹布咳了咳:“你讓烈日灼炎來燒一燒。”

燒一燒?這東西還有偽裝?

扈輕來到小太陽身邊:“烈烈,幫個忙呀。”

烈日灼炎沒拿喬,小火苗鑽出來,飛到那團東西上,燒——竟然沒燒動!

這下可激起烈日灼炎的興趣來,小火苗裹著那團東西飛向小太陽,小太陽啊嗚一口吞下去。

絹布:“哎哎——”

扈輕狐疑:“你很緊張?”

絹布:“我可能知道它是什麼了,但不確定。要是烈日灼炎也燒不壞,那便是了。”

是什麼?

小太陽啊嗚啊嗚嚼了半天,大家都圍過去看,盯著小太陽疑似嘴部的位置。

半天,噗。

烈日灼炎吐出來一團變了顏色的東西。那東西一得自由便瘋長,長得很快、很大、很薄。

飄蕩在識海上空,抖啊抖。

扈輕愣住,這個東西,怎麼瞧著和絹布很像?

絹布狂喜:“這是我的、這是我的啊啊啊——”

激動到破音,讓人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這東西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的意思,還是說他見獵心喜佔為己有的意思。

只能等他平復下來,扈輕問:“你的?”

絹布:“對,它能補我的傷。”

眾人懂了,原來是他要獨吞的意思。

都沉默下來,並用不善的眼神看他。

絹布後知後覺:“咳咳,不要這樣盯著我看。給你們也沒用,這是煉製我的獨特材料,不信你們來試試。”他主動往後,“來,你們都試試。”

大家不和他客氣,血煞珠當仁不讓第一個撲了上去,在上頭滾啊滾啊滾,最後很遺憾:不是我的料。

魔皇令也試過:“不是我的。”

無情絲:也不是我的。

絹布得意:“就說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能不清楚?若是大家都能用,我絹布,怎麼可能獨佔。我是有人品的好吧。”

幾隻:...你明明不是人。

扈輕問:“怎麼補?你直接吃?”

絹佈道:“這上頭有東西,你用魂力煉化,接受傳承再說。”

扈輕點頭:“幫我警戒。”

魂力噴湧而上,將兩個傳承全包裹住沉入識海。

小樓內外靜悄悄,兩個光團找上她時兇猛,接受起傳承來卻是溫和,不,應該說是平平淡淡安安靜靜順利得讓她懷疑人生。

整個過程就是——嗖,哈。

扈輕疑惑的睜開眼睛:“這就完了?”

絹布在她眼前飛來飛去:“哪就完了,你現在只是得了它們的記載,不信,你修修。”

修修就修修。

扈輕先選混元。這混元可是能培養出神來的,而且這混元有個特殊,那便是不論靈氣還是魔氣還是陰氣陽氣等等什麼氣,只要是能量,都能為它所用,釋放大招。也便是說,任何能量都能用混元來吸收然後用來煉體,最終成就神體。

多厲害。

她不想成神,但誰不向往神的能力?

煉它!

扈輕按著第一句話開始修煉,可明明是一句簡單至極的話,為什麼她照著做卻做不出來?

“如何?”絹布不用問都知道結果。

扈輕:“為什麼?”

絹布哼哼:“你都不想想為什麼那個小東西喝你的血,為什麼它要跟你走,為什麼你接受了裡頭的傳承那東西還在你的識海里?”

“啊——我明白了,我要用它來輔助對吧?怎麼用?”

絹布心道,還不算太蠢。

“我猜得沒錯的話,它本身就是傳承的一部分,你要將它完全煉化才成。”

完全煉化?是將它融為一體的意思嗎?

扈輕皺眉:“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嗎?”

絹布真知道:“太虛石玉。”

太虛石玉?

那是什麼東西?

“是界外太虛宇宙中才有的寶物。有種說法,如今的仙界之前,曾有過另一個仙界,那個仙界更盛大輝煌,後不知緣由的消失。太虛石玉就是那個仙界的功法。也有說法,說那其實正是神秘的神界。”

扈輕嘶的一聲:“那這豈不是神的功法?”

絹布:“誰知道呢。”

扈輕咳咳:“前頭那位——”

絹布:“喲,不吃醋了?”

扈輕乾笑:“向前輩學習。”

“嗯,他確實得到過太虛石玉,不止一塊,可他都沒有給我,不讓我收集。”絹布的聲音裡有淡淡的失落和委屈。

這樣啊,為什麼呢?

“他自己沒修煉嗎?”

“修了啊。很厲害。但他把那些太虛石玉又還回虛空去。”

扈輕瞪眼,這是冤種吧!吧!吧!你留下來給我用也好呀!

“他沒說為什麼?”

絹布:“我問了,他沒說。”

扈輕:“...”

氣死。

她說:“布啊,你以前說過,他去做危險的事,不想連累你所以放了你自由。然後他就死了。你確定他真的死了?”

絹布一愣:“什麼意思?”

扈輕道:“我的陽師傅說了,有資格成神的人,都響應上天的號召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然後全消失啦。會不會你的前任,就是這樣消失的?”

絹布把自己擰成人的形狀連連搖頭:“不會。他真的死了,我親眼看見的,是被人圍攻死的,什麼——都沒剩下。”

小小的布人失落傷心,果然愛過就不可能無動無衷。

扈輕說:“他學了神的功法呢,說不定有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神法呢。”

絹布怔住,旋即再度搖頭:“不可能的。他若是沒死,不會之後沒有一絲訊息。”

扈輕:“投胎轉世了呢?”

絹布一噎,深深無語:“那我便不知道了。投胎轉世的話他也不記得上輩子了啊。”

扈輕:“那誰知道呢。水心不是活得好好的突然覺醒了上輩子。萬一他也覺醒了,來和我搶你呢?”

絹布愣住,慢慢反應過來:“原來,你是捨不得我呀。”

扈輕笑:“當然。誰要敢跟我搶你,我會讓他再死一次。”

絹布:“...”

這就是前任和現任的修羅場嗎?哎呀,人家就那麼被你喜歡呀,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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