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盡頭,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地底空間,地面很平,刻滿繁瑣複雜、今人看不懂的陣紋。只要啟動這個大陣,外頭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御獸門門主已然有些瘋癲,這樣的殺陣啟動,他甚至沒想著請示上頭老祖的意見。

他內心已經認定御獸門難逃一劫,與其被滅,不如拉著所有人一起陪葬。這樣御獸門還在一起,自己這個門主也不算太失敗。

啟動大陣很簡單,陣法中央一塊巨大的血玉,只要他灌入鮮血和靈力,以代代相傳的咒語喚醒,陣法便能啟動。

御獸門門主奔跑過去,撲到那暗沉血色不詳的血玉臺上,手腕割破一圈手掌按了上去,大聲誦讀著古怪的口訣。

他不知道上頭他來時的入口被人悄悄封死。

“他上不來的,我換掉的那塊假玉臺會將他吸成人幹並送他魂飛魄散。”

唐玉子把紅屁股朝外的小靈猴從樹洞裡拔出來:“看你這點兒出息。都敢玩燈下黑回來偷東西了,怎麼還怕那老賊?”

靈猴口吐人言:“習慣了,習慣了。”

話音裡全是懊惱和訕訕,與人的生動無異。

唐玉子說:“回老家去好好修煉,修個人形出來。”

靈猴搖頭:“哪有那樣容易。我們一族化形很難的。”說完羨慕的看向唐玉子,“我們生下來便開啟靈智呢,化形卻那麼難。妖祖真是不公平,憑什麼你們化形就容易。”

唐玉子好笑:“可我不如你能打呀。”在它頭上揉了把:“雖然你個子小小。”

靈猴呲牙扒拉腦袋,老子的頭你也敢摸。

唐玉子說:“快離開吧。你拿的東西也不少了。多謝你為我領路一場,不過你也是為了報復那老賊,我算幫你的忙,不用謝了。”

靈猴:“你個麑子好奸猾,明明是你迫我帶路——算了算了,那老賊死了我就開心。來,交換個妖記,或許以後還能見面。”

妖記便是妖族自己的聯絡方式。

交換過後,靈猴鑽進叢林瞬間不見。

唐玉子笑了笑,轉身,嚇一跳。

一道全白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沒發覺。

不過這個打扮

唐玉子沉默,要知道他和玄曜潛入進來是改換了容貌形象的。他知道眼前這位是九個陽宗的友軍,但對方不知道他是友軍呀。

該不會自家人打一架吧?

要不要變回去給他看看?

正糾結間,唐玉子領口鑽出一個小腦袋來,對著對面白衣人打了個充滿天辣氣息的飽嗝兒。

白衣人:“你是玄曜還是玉子?”

唐玉子:“啊?”

白衣人:“我,青光。”

喲嚯,是同伴啊。

唐玉子身形一垮:“你嚇死我了,你跑出來做什麼?你跟大部隊走散了?不對啊——你不應該守在船上?”

青光:“我是金精,我要潛進來誰攔得住?”

唐玉子:“那你進來幹什麼?”

青光:“感應到同類氣息,進來看看能不能拐回去。”

唐玉子往後看了眼:“這會兒跑遠了吧。人家是真正的猴,跟你不同類。”

青光:“我說的是五行精靈。那猴兒我不喜歡。”問他,“你忙完了嗎?”

唐玉子:“要我幫你?”

青光:“走。”

唐玉子跟著去了。他的任務早就超額完成了。他是瑞獸,天生的好人緣。只要讓御獸門的妖不反感他,他再打出報復御獸門的大旗,這一路好心領路的妖不要太多。

沒看那靈猴連御獸門門主最後的底牌都告訴他了嘛。

希望玄曜和自己一般的好運氣。

扈輕的運氣便不太好了。

她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便在原地靜靜的等候。果然沒有白等,一抹紅色漸漸顯露。那抹紅紅得妖冶且刺眼,並且越來越大。

扈輕瞠目等著它完全現行,最後竟定型在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形象。

下頭是密密麻麻的根,上頭是密密麻麻的枝幹。不對,根不是根,枝不是枝。扈輕控制自己倒了個個兒,發現上頭和下頭是一樣的,猶如倒影。

所以這是什麼玩意兒?

不管什麼玩意兒,砍斷便是了——來都來了。

她控制意念砍下去,樹身完好無損傷。

她站近前,將意念凝成斧頭,用盡全力一劈。

似乎有一聲噠,那妖冶紅上隱約有個小小的缺口。

有用!

扈輕精神一振,更加用力的劈去。

識海里,絹布哎喲哎喲。之前他還能看到扈輕的神魂化身呢,可慢慢的那神魂體一點一點變沒了。現在,連識海中間的那座山都在融化。

他已經知道扈輕做了什麼好事了。外頭天上那個圖案,是用來斬斷契約的。

她是幫人、啊不,是幫獸,還是幫不知情的獸,大規模毀約啊!

真能!

她可真能!

她就不怕自己累死嗎?

看吧看吧,山要融了,水要枯了,太陽也要一頭扎出去了——她要是死了,烈日灼炎肯定要換個窩呀。

那自己呢?

跟她一塊死了算了這個蠢貨!

勾吻安慰他:“死了正好修鬼道,你不是早這樣想了?放心,姐給她開後門!”絕對好心好意。

絹布:“”恨自己這張破嘴。

他乾巴巴的說:“能活著還是活著吧。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勾吻臉一沉,眼神很不善:“死著有什麼不好?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一點兒不懂陰間的好。”

絹布:“”他不想去陰間,鬼氣森森的有什麼好。

外頭眾魔攻擊山峰,隨著山石崩塌滾落,裡頭內容現出原形,若是扈輕在,必然驚呼一聲:好大一隻金箍棒。

只見一道比山小不了多少的大圓柱直直露了出來,那巨大圓柱上隨著眾魔的攻擊,許是吸收了天地靈氣,上頭巨大繁複的奧妙花紋逐漸亮起,氤氳彩光落在離得近的眾魔臉上,生生將一張張正常的面孔照得可怖起來,那些面部的陰影,有如痛哭有如狂笑,有似痴傻有似癲狂,放眼望去,竟沒有一張好臉,他們自己看到身邊的人都被嚇一跳。

“弱先生,這鎮天柱,怎麼看著是個邪物?”

弱先生搖搖羽毛扇,一收,手裡又換了一把暗金色金屬打製的古怪扇子,冷笑一聲:“原本是個好的,可惜被邪陣養了無數年,自然被邪氣侵蝕。今日某就助你解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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