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行的自信遭受到打擊。

如果在擂臺上生死相搏,他確實比拜玉兒勝過一籌,如果是比武切磋,他反而被拜玉兒打的左支右絀。

分身魔影實在是太過bug。

如果不能窺探到真身,無論劍法多麼精妙,掌力多麼剛猛渾厚,都只是白費力氣,閃避過程中,拜玉兒以東風玄功疊加力量,招數越發迅捷狠辣。

鬥到最激烈的時候,任千行甚至想用魔劍遺族的嫡傳劍法,但他最終還是壓抑脾氣,與拜玉兒打成平手。

任千行保留諸多底牌,難道拜玉兒沒有保留麼?方才切磋時,拜玉兒只用了分身魔影,難道不會別的武技?

她可是赫連霸的親傳弟子。

赫連霸就差當眾宣佈,拜玉兒是掌門繼承人,未來的海鯊宮宮主。

既然是親傳弟子、掌門繼承人,那就說明赫連霸明面上會的武功,拜玉兒全部都會,至少應該會分心掌。

否則,那算什麼繼承人?

誰家繼承人只會輕功閃避啊!

兩人互相有所保留,鬥了二三百招各自下了擂臺,易水寒不想登場,但被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敢不出手。

這裡都是大派掌門,麾下掌握不知多少資源,惟有他是師門叛徒,至今沒能建功立業,怎麼可能平起平坐?

易水寒的對手是劍雄。

最近兩年,劍雄得到柳長街指點,武功多有長進,劍法爐火純青。

鑄劍城為古往今來的劍客鑄劍,為他們量身打造寶劍時,會洞察到劍客的武道特點,積攢無數精妙劍招。

各門各派精妙劍法,鑄劍城幾乎都有涉獵,某幾位喜歡劍法的先祖,把這些組合起來,創出一套劍法大全。

此法類似於魔教的“如意天魔,連環八式”,看似只有八招基礎劍式,但每種劍式蘊含三十六招,每招有一百零八種變化,能夠衍化出三萬多招。

並非是“無招勝有招”,而是把所有招數熔於一爐,如萬川歸海,把對方劍術的精要,融匯至自身劍法。

還有一位先祖喜歡強招對轟,創出名為乘龍斬的殺招,共分為九重。

練到巔峰,能夠吸引方圓百丈的刀兵殺氣、金鐵之氣、烈火熔岩,凝聚出一道通天徹地、無堅不破的劍氣。

如果在鑄劍池內施展,更是能夠引動數百上千把寶劍,以及鑄劍池中燃燒千年的岩漿,一擊摧毀山川地脈。

這是玉石俱焚的殺招。

如果有人想攻佔鑄劍城,就把最終戰場放在鑄劍池,催動強招,一擊掀翻地底火脈,引發劇烈的熔岩噴發。

就算敵人沒死,鑄劍城傳承數百年的根基,也會隨之徹底灰飛煙滅。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敵人付出無數辛勞,但他們什麼都得不到,只能得到一座廢墟。

僅僅只是比武切磋,劍雄當然不會催動乘龍斬,同樣的道理,易水寒也不能用擎天一劍,只是比鬥劍法,鬥了二三百招,易水寒逐步落入下風。

擎天劍派的劍術固然高明,投靠權力幫後,他也得到數門高深劍術。

但是,在比鬥招數的情況下,易水寒的招數再怎麼絕妙,再怎麼迅捷,也不過是涓涓細流,匯入江海之內。

劍雄不想打易水寒的臉,也沒想著成就威名,佔據絕對優勢後,虛晃一招後退數步,示意這一戰咱倆平手。

易水寒本想高聲表示“老子不是輸不起的人,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但他說不出口,因為他確實輸不起。

易水寒的自尊心非常脆弱。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失敗。

如果對手是雷損、官御天,易水寒能壓下脾氣,謙遜的表示“多謝前輩高人指點晚輩”,對手是劍雄,就算他再怎麼能忍,面色也已經變得漲紅。

這句“輸得起”沒能說出來。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輸了,但劍雄說是平手,易水寒便認同這是平手。

最後一戰,練赤雪挑戰魔劍遺族的天才劍手,激戰數十招後,練赤雪主動把兩人的寶劍攪在一起,隨後同時崩飛到半空,左手順勢轟出分心掌。

對手躲閃不及,被一掌轟在胸口。

練赤雪不懂什麼叫做留手,出招便是殺招,把人一掌轟飛三四丈遠。

假慕容華快速扶住弟子,發現他的奇經八脈被掌力震裂,必死無疑。

“赫連霸,你夠狠!”

赫連霸冷笑道:“刀劍無眼,你徒弟學藝不精,難道怪我們下手重?魔劍遺族如果都是這種貨色,我真的懷疑你們如何傳承五百年,靠運氣麼?”

乾羅冷冷的說道:“我贊同赫連兄的說法,在西域這片地方,尊重是用拳頭打出來的,不是靠口舌之利。”

假慕容華厲聲道:“好!久聞你有一雙毒手,本座很想領教一二。”

乾羅心說赫連霸的徒弟辣手殺了你的族人,你卻來找我麻煩,你以為老子是好惹的麼?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兩人飛身上了擂臺。

乾羅擅長爪法和矛法,一雙毒手捏碎過數百個喉嚨,假慕容華能被官御天選為替身,武功自然有不俗之處。

兩人在擂臺上快速交手,漫天盡是淒厲爪影,但無論乾羅如何狂攻,也奈何不得對方分毫,反而束手束腳。

定睛看去,假慕容華側過身子,雙手齒輪般上下排列,上身向後彎曲,身子扭成一個圓弧,身上散溢位至精至純至陽至剛的護體罡氣,赫然是

——先天罡氣!

天下罡氣的源流。

最強護體罡氣,沒有之一!

假慕容華撐開罡氣護罩,只守不攻穩如山嶽,乾羅每次進攻,都會被罡氣反彈震懾,反倒覺得胸口發悶。

“乾羅,你玩夠了沒有?”

“憑你也想爭奪凌霜劍?”

“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不僅凌霜劍拿不走,山城怕是保不住了。”

“我在這裡站著任憑你打,你卻動搖不了我分毫,如果我揮劍進攻,不知你能撐住幾招,能撐住三招麼?”

“本座最後強調一遍,凌霜劍是魔劍遺族的寶劍,誰敢爭搶,誰就是魔劍遺族的敵人,我必然萬里追殺。”

假慕容華爆喝一聲,先天罡氣快速擴散,把乾羅轟到了數丈之外,足下擂臺轟然炸裂,方圓十丈盡是齏粉。

“劍尊,如果你想賴賬,最好先把乘龍斬練到九重天,如此一來,能帶給我一些刺激,我能給你個痛快。”

說罷,飛速離開。

一連飛掠出數百丈,到了魔劍遺族在鑄劍城的莊園,這才快步停下。

周圍的劍手四周警戒,假慕容華快速捂住胸口,“哇”的吐出鮮血。

他方才用殘元催命的心法,強行催動先天罡氣,硬抗乾羅上百招,經脈幾乎完全崩碎,武功廢掉了七八成。

若不是跑得快,怕是已經露餡了。

——這都是值得的!

——替身的作用就是吸引火力!

他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強大,凌霜劍出世時,想要奪劍的那些高手,肯定先對付他。

官御天可以藏在其中,假意與他們進行合作,然後趁機發動偷襲。

替身必死無疑,但只要能為家族得到凌霜劍,他便絕不會在乎生命。

傳承五百年的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食古不化的族老,以及願意為了家族犧牲的狂信徒,魔劍遺族也不例外。

當年官御天年輕時,曾經發生過兩段情緣,每次都被族老們破壞。

若非成立至尊盟後,無意間尋到了任千行,官御天甚至沒有子嗣。

待到官御天羽翼豐滿,最先做的就是除掉這些族老,然後把所有年輕人聚在麾下,進行此生最大的賭局。

要麼成功獲得棋王城寶藏。

要麼身死道消,家族覆滅。

……

鑄劍城的波雲詭譎,沈煉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沈煉從不用劍。

就算絕世好劍擺在眼前,沈煉也只能送給西門吹雪,然後兩人合擊。

寶劍贈沈煉,純屬糟蹋寶物。

沈煉發誓,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

只不過大多數人對此表示懷疑。

不是不相信沈煉的信用,沈煉的信用一直都很不錯,堪稱言出必踐,怎奈這些插刀高手,從不輕信他人。

所以,柳長街的計劃失敗了。

雖然他再三保證,只要魔劍遺族解答他的疑問,沈煉便不會出手奪劍,甚至立刻離開鑄劍城,魔劍遺族仍舊對此表示懷疑,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十天時間眨眼過去。

這天晚上,所有人都聚在鑄劍池。

鑄劍池是鑄劍城的核心,是鑄劍城能夠傳承至今,最核心的本質。

這裡有最好的地火熔岩,能夠淬鍊世上所有的金屬,數百年過去,熔岩中淬鍊無數金屬,蘊含了金鐵之氣。

輕輕呼吸一口,便能感覺到讓人心悸的鐵鏽味,以及灼燒的味道。

灼燒有味道麼?

當然有!

進入鑄劍池的剎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灼燒的味道,以及深深的慾念。

赫連霸之類的梟雄人物,更看到自己手持凌霜劍,成就無上大宗師,稱霸西域武林,掌控至尊權勢的場景。

沈煉暫時還沒到鑄劍池。

沈煉在靳冰雲房中。

下午逛街的時候,沈煉為靳冰雲買了一雙繡鞋,以靳冰雲的功力,不會在乎烈火灼燒,但進入熔岩池,還是穿鞋子比較好,沈煉為她買了一雙鞋。

很漂亮的繡花鞋。

上面繡著凌寒怒放的梅花。

靳冰雲坐在床榻上,輕輕把玉足伸向沈煉,示意沈煉為她穿上鞋襪。

沈煉握住靳冰雲的腳踝,入手處是比羊脂白玉更勝一籌的細膩光滑,沈煉心中微微一蕩,忍不住摸了兩下。

又摸兩下,又摸了兩下……

直到感覺到鑄劍池烈火沖霄,沈煉才給靳冰雲穿上鞋襪。

……

鑄劍池。

此刻的鑄劍池已經劍拔弩張。

假慕容華信心十足的表示,九龍石是凌霜劍劍魄,唯有九龍石,再加上魔劍遺族的血脈,才能喚醒凌霜劍。

九龍石投入熔岩池,他也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滴落其中,熔岩固然在咕嘟咕嘟冒泡,震盪非常劇烈,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好似在隔靴搔癢。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道先祖留下的記錄是錯誤的?

“劍尊,你做了什麼?”

假慕容華立刻高聲質問劍尊。

劍尊怒道:“慕容華,鑄劍城按照你們給的圖紙鑄劍,你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這些鑄劍大師吧?如果我想毀壞凌霜劍,你問問他們同不同意?”

赫連霸挑撥道:“劍尊,他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一份假的圖紙,讓你們虛耗六十年,還要砸你們招牌。

如果此次鑄劍失敗,他們肯定不會承認是圖紙問題,而是會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你,鑄劍城的招牌保不住嘍!

好算計!

魔劍遺族真的是好算計!”

乾羅冷冷的說道:“慕容華,你把我們找過來,就是看岩漿冒泡?還是想讓火山噴發,把我們都給燒死?”

雷損厲聲道:“我不會用劍,只是來看看熱鬧長長見識,如果你們讓我看這樣的熱鬧,我能不能認為,你們這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六分半堂!”

官御天再也無法維持淡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搗鬼?”

柳長街冷靜的分析道:“這裡所有人都希望寶劍出世,無論是想爭搶還是純粹看熱鬧,都需要寶劍出世,這裡有沒有勢力,期盼寶劍不出世呢?”

熔岩變得越來越劇烈,整個鑄劍池都在震動,隨時可能噴發熔岩。

好在劍尊心知今晚會發生激戰,提前把鑄劍師帶走,就算熔岩噴發,他們這些武林高手,也能快速逃出去。

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因為這裡的鮮血還不夠,凌霜劍需要淬血開鋒,需要戰意加持。”

至尊盟大管家、蒼鷹堡大當家、天機門棄徒、算天算地的大boss,自己把自己炸死的倒黴鬼,自信瞭然如神的瞭如神,持著羽毛扇緩步走來。

他手中拿著一卷古老的羊皮卷。

“凌霜劍其實有兩把,一把是主生機的心劍,一把是主死亡的魔劍。

心劍需要九龍石做劍魄。

魔劍需要鮮血和戰意做劍魂。

唯有心劍魔劍同時出世,這場交易才算完成,劍尊,別想著賴賬!”

乾羅冷笑道:“淬血開鋒?我覺得某些人的鮮血,效果或許更好。”

赫連霸目露兇光:“說的沒錯,鮮血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魔劍遺族的鮮血肯定比咱們合適,我很想試試,你的先天罡氣,能不能擋住分心掌!”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出招。

假慕容華本就是五勞七傷,靠著藥物和拼命秘術鼓催真元,身體如枯木般腐朽破爛,哪有什麼還手之力。

剛剛擺出先天罡氣的姿勢,罡氣還未散溢位來,便被強招轟在身上。

乾羅的鋼矛,赫連霸的分心掌,拜玉兒和練赤雪的寶劍,同時落在假慕容華的身上,把他轟的四分五裂。(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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