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
極度的震驚。
兩大界將近五千具的屍體埋在雪山峽谷，這意味著，真正的死亡！
全死了。
如果這一訊息在平時傳出來，或許並不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以及震驚，更不會在瞬間讓此刻上官家書房的氣氛僵硬下來，但，關鍵是這一訊息傳出來的時間，是在於楓回到京都的訊息傳來之後。
兩個訊息，單獨分開來並沒有造成什麼震撼力。
可放在一起，只會給人一種畫面感！
在於楓回到京都前，他殺了殺手界以及僱傭界所有前去伏擊他的人！
上官家這三名男人，這三代人都不是什麼愚蠢的人。
老的，善於隱忍。
中的，善於謀劃。
小的，是出了名的出過世天才。
他們都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在聽完管家說出的這條訊息後，書房的空氣中莫名多了一種壓抑。
上官謙死死攥著手裡的茶杯，眼神中迸發出一道尖銳的殺意。
“是真的嗎？”
管家嚥了咽口水，聲音在無比安靜的空氣中十分清晰，他點了點頭：“根據的傳出這條訊息的人級別來看，不像是假訊息，聽說已經有相關的照片傳到國際論壇上了，現在整個國際論壇都被震驚。”
“原先那些企圖用原始森林一戰給的我們國都壓力的論壇，紛紛閉上了嘴，再沒有任何聲音來施壓。”
管家刻意補充了這一點。
如果此刻看國際論壇的相關報道，可以非常明顯地看到一種形象。
幾天前還在借原始森林一戰譴責華下邊境觸犯國際法，嚴重影響了和平，搖旗吶喊著，堅決要處決那些越境戰鬥的戰士的有名人士，紛紛撤掉了原先的報道，甚至還公開道歉，否認之前說過的所有人。
就連一些被當成槍子使用的小國都，幾天前說著要和華下斬斷合作關係，今天這一條訊息一出，又屁顛屁顛回來討好，祈求著合作繼續。
所有對國都不好的形勢都隨著兩大界此次針對於楓出動的人員全亡之後，立刻轉變。
上官閥在沉默許久後，嘴角微微一低，笑容消失了。
他輕嘆一聲：“好一招——敲山震虎啊！”
“季家孫子，當屬第一。”
上官周微眯起眼睛：“經此一戰，於楓這個名字，算是真正走到那個層次的人眼裡了。”
那個層次？
聽到這四個字，上官謙的五指攥得更緊，殺意盎然的眼神中又多了一股嫉妒。
身為四大家族之一如今的核心人物，他非常清楚那個層次所代表的勢力。
是舉手抬足間，就能改變一個行業發展的“話事人”。
他們直達“天庭！”
是“天庭”的代表。
與赫赫有名的黑暗一組處於同一層次！
能夠進入他們的眼睛，未來的前途必然能進入京都的核心圈子。
而大多入其眼的多是有功績，有經驗，有年齡的而立之人。
至於年輕人，真的沒幾個！
即便是赫赫有名，出過世的上官家天才的他，都沒有資格進入那個層次的法眼。
可眼下——
他的父親，他的爺爺，竟然說於楓——進去了！
憑什麼？
憑什麼？
上官謙越發嫉妒，他從小的都成長在最優秀的環境中，而那個於楓，他只不過是從鄉村裡走出來的當兵的，有點機緣成了個武者而已，仗著季家的權勢無法無天，為所欲為，論學歷，論見識，論人脈圈子，哪一點他不如於楓，憑什麼，他能得到父親和爺爺這樣的讚賞？
上官謙有些不屑：“爺爺，你們對他的誇讚，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上官周：“過分？小謙，學會承認你的對手強者，是你擴大格局的第一步，你還真別覺得自己能比得過他！”
上官謙：“這五千人，也不一定是他殺的，他沒那種能力，他也就比穆家的人強那麼一點點而已。”
上官閥：“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這位上官家的老狐狸，刻意停頓一下，隨後目光落在窗外的暴雨：“沒有人會在這時候提出人不是他殺的，這副如修羅般的場面不是他做的。”
“兩大界的人要殺的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換過目標，而他也如眾人所見的那般去了，最後的結局是他回來了，兩大界的人都死了，兩條訊息發生在同一天，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去相信這個事實。”
“即使人不是他的殺的，那能夠造成這種場景的人為了他而出動，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他本身的依仗。”
“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在意的並不是過程，而是開始和結果，開始沒有任何變化，結果讓人意外，沒有人會去在意過程是什麼，他們只想看到結果所產生的影響。”
“就如這條訊息的傳來，國際論壇對華下的態度變化，光是這一影響就足以讓那一層的話事人注意到於楓這個名字。”
“說到這裡，我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講著講著，將事情分析了個完整。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麼，作為旁觀者的上官閥，他發現了。
上官周接話問道：“爸，您明白了什麼？”
上官謙微眯起眼睛，一雙眼睛也充滿了好奇。
上官閥，聽著耳邊的暴雨聲，抬頭笑了笑：“藉此病，引於楓越境執行戰鬥，前有泰山劉默笙為此犧牲性命，後有強者殲滅五千敵，季家老頭這是在用自己的命，給他的孫子——鋪路啊！”
“一條直達天庭，被萬眾矚目充滿光明的路！”
“一條濺滿鮮血，用屍體堆積成山，直達山頂的路！”
“一條只有他季法有這個實力，有這個魄力，有這個算計，才能鋪出來的路！”
“季家老泰山——”
“好算計啊！”
以己之命，換孫之路。
一條通天大道。
即便知道於楓走這條路。
也在不知不自覺間，讓他不得不接受這條路。
一條……
爺爺，為虧欠二十年陪伴的孫子，準備的路！
……
……
“啪嗒！”
門推開。
走廊上聲音十分安靜。
於楓跟著穆域走進病房裡，來到兩張病床前。
病床邊，心跳儀還在持續工作。
只是呼吸很微弱。
心跳很緩慢。
躺在病床的兩名老人，面色蒼白。
穆域從懷中拿出一份平板，調出一份模糊的監控影片遞到於楓面前。
“看看吧！這是國派和一組的人趕到後，從附近隱藏的監控裡調出的影片。”
“你師傅為了救你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