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點了點頭，道：“別讓他一直說話，他剛醒來，一定很累。”
“知道了。”
莫晚風已經來到了於楓的身邊，道：“你對在常家的那場大戰，還記得多少？”
於楓微微仰頭，凝視天花板，一幕幕慘痛的回憶，從腦海中翻湧而來。
吳嶺被傷的畫面。
長毛村被屠村的畫面！
吳小凡被抓的畫面！
他上常家砍人的畫面！
於楓想起了太多太多，腦袋都有些疼了起來。
“那五名封聖者呢？”
於楓有些緊張的問道。
好像，那次是自己最後的記憶吧。
他想到自己因為傷痛倒下，無力再戰！
“已經伏法。”
莫晚風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什麼？你知道是誰殺的嗎？”
於楓沉默了一會兒，凝視著眼前的這麼多人，有些疑惑。
“不是你們嗎？”
話落，整個房間的人都有些沉默了。
莫晚風嘆了口氣，道：“是你！”
“我？”
於楓頓時一怔，有些錯愕的說道。
莫晚風點了點頭，道：“我們來的時候，你已經殺了三名封聖者，然後當著我們的面，殺了最後的兩名封聖者。”
“根據常家的人的闡述，那三個封聖者，就是你殺的。”
“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於楓聽著這些描述，心裡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怎麼會不記得！
但是，那不是夢嗎？
他此時也忽然意識到，之前自己在識海中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在他昏迷的時候，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在耳邊徘徊。
“石頭……你救人救到底，幫佛幫到西，倫城的海域上你救了我一命，現在……”
“我想站起來……可以嗎？”
這句話是自己當時懇求那塊石頭，所說的一番話。
可是當時並沒有任何結果，他正打算自己站起來。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在那個時候已經暈倒了。
於楓怔怔的回憶著這些，瞳孔驟然緊縮。
他現在終於知道，原來那塊石頭，真的幫助他殺死了五名封聖者！
也就是說，他曾經在識海中所看到的一切！
都是真的！
霎時間，越來越多的回憶湧上心頭。
他看到了自己手撕五大封聖者的場面！
殘酷，暴戾！
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也就是說，當時的自己，已經變成了那塊石頭了。
竟然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他不清楚，可是有一件事情能夠確定。
那道封王者的氣息，就算是在識海中也能夠確定。
他不由得想起了當時，自己感受到的那種強大。
而他也想起了當時自己說不要殺的時候。
那塊石頭給自己展示了一幕場景。
那是他選擇停手之後，一幕幕讓他無法接受的現實。
揣測天道？
於楓對這塊石頭的疑惑，越來越深。
“看來是不記得了。”
莫晚風也不再深究，道：“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於楓攥著拳頭，還在思考。
而旁邊的四名封聖者見狀，站了出來。
“根據訊息，你曾經得到了一塊石頭，花了很多錢從拍賣會上拍賣的。”
“那塊石頭還在你的身上嗎？”
為首的人凝視著於楓，問道。
於楓此時也有些關心這個問題，想要伸手搜尋。
不過，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無力支撐。
“就在，我的身上。”
於楓沉聲道。
然而，這幾名封聖者並沒有動手去拿。
他們已經在於楓睡著的時候，找尋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結果非常明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那塊石頭。
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在你身上什麼地方？”
有一個人還有些不死心，問道。
於楓想了想，道：“胸口。”
於是這名封聖者上前，小心翼翼的在於楓的胸口尋找。
旁邊的季南皺了皺眉頭，很是擔心。
其餘的人也都有些不滿。
“沒有。”
這個人的動作很輕緩，又找了一遍之後，搖了搖頭。
於楓愣了一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之前綁著的那塊石頭，此時好像真的消失了。
“常家……”
於楓也想起了什麼，立刻道。
不過。
莫晚風卻搖了搖頭：“現場所有的東西都事無鉅細儲存下來，可是卻沒有他們所要的石頭。”
“沒有了嗎？”
於楓有些驚愕，那塊石頭的價值，遠超出了自己當時的拍賣價格。
尤其是現在得知，如果沒有那塊石頭，可能自己就死在了當場。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那名封聖者嘆了口氣，看了看其餘的幾名封聖者。
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退到了一旁，開始商量起來。
他們是拿著國派的命令而來，既然找不到那塊石頭，也需要報告一下的。
“吳小凡……”
於楓輕輕咳嗽了一聲，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季南趕忙上前，將於楓微微的病床抬了抬，讓他的姿勢舒服了一些。
他又拿出了一個水杯，給他倒了點水，親自喂他喝。
這簡單的一個舉動，卻讓於楓的心中滿是溫暖。
季南從未做過這些，這都是為了他的兒子。
這是親情，是關心。
於楓的心裡有很多的感觸。
“那位小姐已經被救了下來，目前已經治療完畢。”
“不過，有點燒傷，你可是醫聖的徒弟，這點燒傷應該難不倒你吧？”
莫晚風笑道。
於楓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吳嶺現在還在病床上，現在吳小凡也躺在了病床上。
好像，跟自己摻和在一起，真的沒有什麼好下場啊！
他又想起了當時，自己在飛機上受到的那些雷劫。
如果這就是天道，那於楓，還真有些不想服從啊！
於楓剛想問問常家的人，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所有人都聽到了，微微偏過頭去。
只見有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面色嚴峻，一臉的怒氣。
他的手中還抓著一個人的衣服。
正是燕家家主來了！
燕龍山死死的抓著燕蔡的衣服，將他帶了進來。
“嘭！”
燕蔡重重的被扔到了地上，臉上無比憤怒。
“夠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燕蔡怒聲喝道。
燕龍山的臉色愈發難看，卻沒有動手。
他冷冷的說道：“我要維護國法！”
“我要讓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麼幼稚，多麼可惡！”
燕蔡的呼吸急促，很不耐煩。
不過他微微一怔，感覺到房間的氣氛有些不一般。
他掃視四周，看到了很多身穿制服的人都在。
最後，他猛地看向後方。
“於楓！”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看到於楓醒來，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